“嘩啦——”
薑花衫憋著一口氣從湖麵慢慢探頭,蹲在岸邊等了一會兒,確認沒動靜才敢上岸。
因為長期浸泡在水裡,手掌已經變的皺巴巴布滿水痕。
不行,肚子越來越痛了,再這麼泡下去身體會熬壞的。
得另外想想辦法。
薑花衫小心躲在草叢,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奇怪了,明明看見她往這來的,人呢?”
突然,一道黑影從牆垣後走了出來,圍著空地打量了一圈,甩著手裡的步槍開始狠狠砸路邊的灌木。
樹枝抖動的聲音越來越近,薑花衫臉色微變,懸著的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
眼看下一秒就要砸中,突然空地裡響起另一道聲音。
“你在這搞什麼?”
這聲音極冷,沒有起伏,但很年輕,在嘈雜的雨聲中顯得毫不起眼。
薑花衫捂著嘴巴,她不敢動,隻能豎起耳朵仔細辨彆。
這是她最接近殺手的一次,說不定能抓住什麼線索。
泄憤的男人粗聲粗氣,“操他媽,我們已經被一個丫頭片子遛狗一樣溜了一晚上。”
那個年輕的聲音語氣很淡,“要這麼好殺就不是這個價了。”
這時,又出現一道暗啞的男音,“現在人跟丟了怎麼辦?”
三個人?!薑花衫閉眼,咬了咬舌頭提醒自己務必要冷靜,現在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要了她的命。
“沿著湖岸走,她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水下。”
“媽的,老子要抓住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少廢話。”
三人一人一句踩著雨水往湖邊走去。
薑花衫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才慢慢鬆了口氣,正要動忽然想到什麼又憋了回去。
“踏踏踏——”
沒一會兒,空地裡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薑花衫臉色凝重,閉著眼再次裝死。
“媽的!還真不在這!剛剛老子分明看見她在這上的岸。”
狙擊男目光不善,“還真跟丟了?”
三個人追一個丫頭片子竟然還把人跟丟了?
這已經不是暗殺事業的滑鐵盧了,是奇恥大辱!
夏星沉也沒想到這次的目標這麼難搞,環顧一圈冷冷道,“上塔樓。”
要走了!
薑花衫緩緩睜眼,剛緩下去的一口氣瞬間提了起來。
大……姨媽側漏了!!!!!
滲透的雨水帶著一絲不可察的粉色慢慢淌進了草地。
她心一下亂了,狂跳不止。
這麼黑,這麼大的雨,應……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忽然又頭頂的雨好像突然變大了。
薑花衫有些絕望,抱著膝蓋慢慢抬頭。
“轟隆——”
雷聲轟鳴,白光劃過。
一個戴著苦無麵具的男人正俯身看著她。
“……”薑花大腦頓時空白。
男人眯了眯眼,拉槍上膛,正欲動手,耳邊突然出來一聲大喝。
“沈謙?沈淵?沈澈?沈讓?沈執?”
男人一愣,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薑花衫並沒有錯過這抹異樣,抓起一團泥巴堵住槍口,猛地起身對著那人的臉撞去。
與此同時,男人扣動扳機,子彈從薑花衫側臉飛過,刮開一條血口。
“啊!竟敢打我的臉,我跟你拚了!”薑花衫一口咬住男人的虎口,咬完果斷翻身逃走麻溜滾下坡,一頭紮進了湖裡。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發生什麼事了?”聽聞動靜的兩人從牆垣後趕了回來。
夏星沉捂著鼻子,冷嘶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
狙擊男一臉難以置信,“那丫頭剛剛從你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我草!阿沉?你他媽什麼時候這麼廢了?”
“閉嘴。”夏星沉眼裡透著凶光,一瞬不瞬盯著虎口的牙印。
雖說剛剛的確有一瞬間著了薑花衫的道,可他分明是對著她的眉心開的槍,那麼近的距離竟然還能脫靶,實在是有些詭異。
“現在怎麼辦?”
夏星沉盯著雨地被衝淡的血漬,眼神微頓,“沿著湖邊找,她遲早會上岸。”
“阿沉!快看!”
湖對岸少女已經爬上了岸,隔著重重雨幕伸出雙手,一手一個中指朝他們招手。
“……”
“草!”
這挑釁誰受得了?
狙擊男二話不說架槍瞄準。
夏星沉思忖片刻,拍了拍狙擊男的肩膀,“彆瞄準要害。”
男人狂躁的的不行,“靠,你他媽這個時候心軟?”
夏星沉,“瞄準肩膀,按我說的做。否則,扣錢。”
“……”男人咬了咬牙,重新瞄準薑花衫的肩膀,扣下扳機。
“砰——”
子彈穿過雨幕,電閃而至。
對麵之人突然倒地。
“打中了!!!”男人激動地差點哭了出來。
終於!放了一晚上的空彈,終於中了一回!
“過去。”
三人正要動,對岸的人突然舉起右臂,又比了一個中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