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覃飛說完那一句話後。饒是以陳瀟如今的心性,卻也差點被這突然的消息給驚的脫口而出。但就算他沒有呼出來,靳鵬卻也感受到了什麼。“出什麼事情了,讓你們這麼吃驚?”覃飛沒有搭理。可陳瀟在思考了幾秒鐘後,主動說道:“我們有最新發現,被發現的女屍可能不是祝念英。”“這怎麼可能!我親眼所見,怎麼可能不是她!”靳鵬不敢置信的驚呼。陳瀟則是追問道:“你真的百分百確定自己親眼所見,甚至在祝念英被拋屍之後,你有確定就是她!”這一問,讓靳鵬瞬間啞口。“我……我,我當時沒敢進入到現場。可是我從衣服,還有體型來看,就是她啊!”聞言。陳瀟不由深呼吸了起來。當靳鵬開始搖擺的那一刻,那也就意味著女屍的屍體真的存在可疑!他沒有再去和靳鵬交流什麼,轉身走出了審問室後拿出了手機翻到了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正是祝念英的二姐祝念紅的。電話一接通,祝念紅就搶先問了起來:“陳先生您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英子的事情有消息了?”“我們這邊發現了一具疑似祝念英的女屍,但現在還無法確定她的準確身份。所以,希望你能來一趟深城,最好是帶著你的父母一起過來。”在DNA鑒定中,兄弟姐妹之間也是一樣可以做。但遠遠沒有親子間的鑒定更為的準確。既然屍體已經存疑了,那麼陳瀟希望能夠獲得最準確的結果。祝念紅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答應道:“好,我現在就去娘家找他們,您放心我一定會帶著他們去深城的。”“行,待會兒我會聯係老三,你們跟著他一起坐飛機過來,這是最快速到達深城的渠道了,至於機票我會讓他買好,你們儘快到就行。”打完電話。陳瀟又對著覃飛說了句:“覃隊,黃老在哪兒?”“就在法醫科。”陳瀟點頭,朝著法醫科而去。不多時,他就在休息室裡見到了正陷入沉思中的黃釗。後者一見到他,立馬站了起來:“小陳先生……。”黃釗話還沒說完,陳瀟就搶先問道:“黃老,我先問您幾個問題,您是從什麼地方懷疑女屍不是祝念英的?”“鞋子。”“怎麼說?”“念英從來不會穿高跟鞋的,女屍被找到的那雙鞋子是一雙高跟!”陳瀟目光一凝:“確定一次都不會穿嗎?”“對,她是醫生,穿高跟鞋很不方便的。而且平常生活裡,她也從未買過皮鞋穿。還有,念英很不喜歡黑色這個顏色,所以不管是她的衣服,還是鞋子,從來不會有黑色的。”“現在女屍的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這太反常了!”“也就是說,女屍身上除了鞋子之外,沒有其他的地方有問題吧?”“沒法辨認,但看個頭和念英差不多。”黃釗也無法確定。陳瀟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他轉身又看向了覃飛:“覃隊,現在事情又得麻煩你了。麻煩伱幫忙將00年深城內所有在檔的失蹤案調集出來,尤其是女性,20-25歲,身高與祝念英接近的。”“嗯,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做的,不過……。”覃飛說著頓了下,似乎略有猶豫,最後還是說了出來:“不過,如果真的不是祝念英該怎麼查?”陳瀟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樣的變故太讓人措手不及了。但,不管是不是祝念英,至少目擊者靳鵬可以確定我們所發現的女屍是從祝念英最後失蹤的地點給帶出來拋屍的!”“換而言之,凶手的刀下可能不止一個亡魂,他是一個慣犯了!”覃飛眯起了眼睛:“雖然我無法確定,但作為刑偵隊長在我的印象裡整個深城範圍內並沒有連環性的懸案擱置。除非,咱們現在經曆的這一起案子暫時還沒有被人發現!”“畢竟幾年前彆說深城了,全國各地隻要是經濟較為發達外來務工者較多的城市,都有著不少人失蹤。當時,因為技術能力,警力,乃至於治安強度都導致很多人至今未曾被發現。”陳瀟嗯了聲:“是,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並不奇怪。而有人連續做了多起案子沒被發現者,也同樣存在。但,你的話倒也提醒了我一點。”“請講。”“咱們都是乾偵查工作的,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醫生不能與患者共情一樣。一旦共情,就很容易出現思維偏頗。所以,我在想祝念英有可能會出現其他的結局。”覃飛目光一縮:“你的意思該不會說,受害者與行凶者的位置有可能會出現調換吧?”“誰也無法斷定沒有這種可能!當然,我現在也很矛盾,畢竟我要調查的是祝念英的失蹤案,出現這種變故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祝念英或許還活著不是嗎?”覃飛長長的一歎:“是的,隻是這樣的變故就像是一個好不容易從水裡爬起來的人,又突然間被扔進了沼澤一樣。”陳瀟笑了笑:“沒事,再曲折的案子終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這一次還是得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忙的話,我很難逆風翻盤啊。”“嗐,說這些做什麼。如果陳先生真的感謝我的話,那等祝念英的案子查清楚你可得也幫我個忙。”覃飛並沒有說出幫什麼忙。但陳瀟很清楚,深城市局內是有個案子的。也正是因為有那個案子,才能讓靳鵬順理成章的回國。隻不過,現在陳瀟的手頭上有事情,所以覃飛也不好直接講出來。很快,覃飛就有了公務要忙。陳瀟也沒有繼續挽留,而是和黃釗說了兩句後,便朝著解剖室走去。換上了衣服,陳瀟和裡邊正在屍檢的法醫科主任打了聲招呼後,這才走到了疑似祝念英的女屍前。六年的時間,屍體已然全部白骨化。除卻衣物之外,身上也無任何可以辨彆身份的銘牌在。不過陳瀟掃了一眼之後,就立刻問向了法醫:“主任,能否鑒定出此女屍有沒有懷過孕?如果懷孕的話,又是否能夠給出大概的妊娠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