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
在說出這個年份的時候。
潘會萍的語氣,有片刻的停頓。
這停頓讓陳瀟的嘴角不由微微的咧起:
“潘隊對這個年份很敏感啊?”
在梁妍的介紹裡,潘會萍是一個並不遜色張獻多少的警探。
所以,潘會萍不可能在整個案子裡什麼發現都沒有。
而她的停頓,恰恰也是在告訴陳瀟,她覺得這個年份有問題。
“沒錯,那位院長我經過調查之後發現,他去世的有些蹊蹺。他並無什麼基礎病,年齡也不大,更沒有經曆什麼意外就莫名其妙的一夜暴斃。”
陳瀟沒有立刻回話,思忖了好一陣子之後說道:“那時候海城已經早就推行火葬了,所以他的屍體……。”
話還沒說完,潘會萍回道:“不,他並不是海城人,而是一個在海城工作了很久的老人。他去世之後,他的家人就帶他回到了老家落葉歸根。他們老家,那時候是土葬。”
“我暫時之所以沒有安排人去,是因為要做屍檢的思想工作之前,我們必須要拿出一些能讓人信服的東西來。”
這時的陳瀟也對潘會萍暗暗點了個讚。
後者是一個思維很全麵的警探,而且行事風格也不偏激,甚至可以說很老練。
怪不得年紀並不算大的她,卻能牢牢穩坐天穀區分局的刑警隊長的職務!
陳瀟也不喜歡去挖人的墳,尤其是那種都起了十多年的墳,那更是不能亂挖的。
潘會萍見他又沉默了,於是講述起自己對案件的看法:
“案子經我手調查已有七日,而上頭給我的時限是十天內至少要見到有重大突破!原本我信心滿滿,可現在我承認自己有些挫敗。除了對那位老院長的死有懷疑之外,我並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
陳瀟隻嗯了聲,就不言語了。
但他的腦海裡卻在飛速的運轉著。
“案情已經了解清楚了,案卷上的內容其實也很詳細。”
“可是不管是潘隊的講述,還是案卷的記錄於我而言,總顯得很空洞。”
“空洞的原因在哪兒?”
“應該在於沒有重點!”
“案件的重點又在哪兒?”
“在作案動機,在整個案件裡的恩怨情仇,也即是動機!”
“邱婷芳被摁著腦袋在一座衣冠塚前磕了不知道多少個頭,所以衣冠塚埋的是誰?”
“會不會是她的生父?”
“再者凶手將她勒死之後,卻又扒光了她的衣服,以擺弄的姿勢靠坐在兩根樹枝上。”
“這樣的行為,有何深意?為何扒光了衣服?”
想到這兒,陳瀟看向了潘會萍:“邱婷芳失蹤前,穿的什麼衣服?”
“一件裙子,一雙高跟鞋。皆為大牌,價值不低。但我們隻在林子外圍發現了她高跟鞋的印子,之後便沒有看到了。我初步猜測,應該是林子裡枯葉堆積太多高跟鞋不好行走,所以她當時打了赤腳。”
陳瀟:“邱婷芳是回國尋親的,在尋親大張旗鼓的進行了一段時間後,她被殺。那麼她致死的原因,就很可能是因為尋親導致的。可是,我想不出來她尋親會讓誰想殺了她?”
陳瀟詢問著。
潘會萍起了身來,從一個資料袋裡取出了一張照片來。
“這是一張老照片,是那一年福利院拍的合照,你看看……當時的邱婷芳在看誰。”
潘會萍說著,將照片放在了陳瀟的麵前。
小吉這時也湊近看了起來。
陳瀟看第一眼,眼神就露出了疑惑。
順著潘慧婷的手指頭,他能立刻知道六歲大的邱婷芳是哪一個。
照片裡,後者站在第二排的最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