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總無常。
早上都還在與之交談的人,才不過一兩個小時。
人居然就沒了。
雖然陳瀟和陳遠有矛盾。
老陳也曾被陳遠這個堂哥爭執過。
但當看到壓在石獅子底下,一身血汙沒了氣息的陳遠時,老陳還是愣住了。
生命很脆弱,脆弱到隻需要一瞬的時間。
陳瀟輕輕的和老陳說了句後,便和林溪走到了最前邊。
看著圍觀的人群一臉驚惶卻沒有散去的時候,陳瀟喊了聲:
“各位叔伯,鄉親們咱們先退開留點位置。我已經通知咱縣局的刑警來了,大家夥這會兒要麼回家要麼不要在這大門口走動。”
如果隻是陳遠被石獅子壓死。
那隻能算是一個意外,不用通知警察。
可是,石獅子掉下來的時候卻摔斷了,斷裂處還掉下了一顆人腦袋。
準確的說,掉下來的是人的頭骨。
有人的頭骨在石獅子裡,而這石獅子並不是用花崗岩或者大理石這樣的石材進行雕刻而成的。
反倒是用水泥澆築後倒的模具!
如果是直接用花崗岩或者大理石的話就算從偏高處掉落,光石獅子本身的重量以及堅固程度,並不足以就這麼摔成兩半。
所以這石獅是用水泥澆築出來的模型這一點,也是讓陳瀟在此刻生出了疑惑。
不過他暫時沒有多想,眼前的一切已經可以很確定涉及到刑事案件了。
鄉親們倒也聽陳瀟的話,紛紛退開後,陳瀟這才走到失魂落魄的陳定身旁。
他有注意到,石獅子應該是先吊起來然後放到車上運走的。
但應該是操作的人出現了粗心大意,導致繩索斷裂石獅子從高處落下,正好砸在了陳遠的身上。
陳瀟內心也是唏噓,拍了拍陳定的肩膀,道:“先起來吧,遠伯已經沒氣了。”
陳定茫然如機械般的轉過頭,看了眼陳瀟後,道:“怎麼會成這樣?怎麼會啊?”
這種話陳瀟沒法回應。
小波的父親也就是陳瀟的堂哥這時招呼來幾個本家的漢子,將陳定給攙了起來。
等待陳定和陳遠其他家人都被拉走了後,林溪這才走到陳瀟的身邊:
“頭骨很久了,至少十幾年的時間。雖然我沒係統化的學過法醫知識,但從頭骨來看應該是個男的。”
說話的時候,林溪一直在看著陳瀟。
當性彆男這個信息入耳,陳瀟也不由看向了林溪。
兩人的目光交織之下,都露出了同樣的色彩。
他們覺得不會這麼巧!
“頭骨你先收好,我先組織人把陳遠伯弄出來。”陳瀟說了聲,林溪點頭等待著縣局刑警的到來。
不多時,陳瀟和村裡的壯漢們一同將壓在陳遠身上的半截石獅子給弄了開。
再看陳遠的樣子比之被壓時更為的慘烈。
石獅子是傾斜著掉下的,底座的邊緣最先砸在陳遠的腰部,而後獅子頭落在了陳遠的腦袋上。
不管是攔腰落下,還是頭部一擊,陳遠都沒有活的可能了。
陳瀟讓人拿了塊床單來,先蓋在了陳遠的身上後,這才走到了石獅子的斷裂處。
斷裂處明顯可見中間有頭骨夾雜的空洞。
不過不用想,頭骨肯定是澆築石獅的時候就已經被放進去了。
所以碰到這種局麵的第一思維,自然是想當時誰澆築的石獅。
找到那個人,頭骨之謎就有著一定的可能解開。
陳瀟繼續檢查了下,還不斷的拍擊著石獅子的周身,想查看是否能夠簡便的先查到石獅內部是否還有人骨。
不過拍了幾下,縣局的警察也趕到了。
他們一來見到現場的場景,也是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