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深城,狂風暴雨,雷電交加。
位於立海大廈19層的會議室裡,卻是坐著幾十號人。
祁薇居於首座,眼眸低垂,手指頭正在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
“哢噠!”
一道閃電再次在遠處閃的人心惶惶。
原本吵鬨的會議室裡,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察覺到氛圍的變化,祁薇終於抬起了頭來,目光看了眼下手正在不住抽煙的郭擎:
“好了,今天這個會也開了這麼久,大家夥都已經累了乏了,做最後一次表決吧。要知道,我們有時間在這兒開會,但新地皮的競奪可等不了咱們。”
“支持我剛才提議的,請舉手。”
祁薇最先開始表態,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手來。
郭擎的眼神同樣看向了她,但身體卻紋絲不動。
在此前的會議裡,祁薇借助立海勢單力薄的由頭,決定與其他兩家企業合作。
一家為祁家旗下的,另一家則是深城一家較為有名的房地產企業。
當那家房地產企業參與進來的第一時間,郭擎就知道那家企業的背後是什麼顏色的。
所以他當即表示反對,可誰也沒想到與陳瀟早已談好了的祁隸會在這時讚成那一家企業與立海合作。
對方參與進來,自然就沒龍鼎什麼事情了。
儘管祁薇還在說,現在的龍鼎是立海,立海也是龍鼎之類的話。
可如果不掛龍鼎的名,能是一樣的嗎?
所以郭擎當即就表示反對,於是幾乎一整天的時間公司幾十號高層全都在商討到底該支持誰。
原本郭擎還能與之抗衡一下,可隨著對方丟出的籌碼越來越多,以及祁隸的親自到會,郭擎立馬便敗下了陣來。
看著祁隸也在這時舉起了手來時,郭擎笑著站了起來:
“大家夥都是商人,所以兩位祁總的決定其實我也很理解。對於你們來說,這可能是一個巨大的機遇。”
“當然,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機遇。可機遇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能駕馭的時候自然所向披靡,可若是駕馭不了的話,那就成為不斷向自己割來的尖刃。”
“兩位,好自為之吧!”
郭擎沒有說太多,丟下這番話後便起了身來。
祁薇眉頭緊皺,出聲喊道:“郭總,不至於此的。”
“祁薇,實話說我挺佩服你這個娘們的,做事有魄力,也不拖泥帶水。隻不過你的特點就和你的感情一樣,說搖擺就搖擺,說獻身就獻身。”
郭擎笑說著,祁薇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祁隸則是眼神示意了過去:“郭總既然無心再留下去,那也就意味著讚同了我們的表決,既如此……祁薇總的提議那就等同於全票通過了。”
郭擎沒有去聽接下來的話,帶著他的人離開而去。
一出會議室,郭擎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再次掏出了一支煙來。
下屬見狀立刻幫其點燃,神色裡全是擔憂的問道:
“郭總,咱們就這麼認輸了嗎?”
“是啊郭總,咱們好不容易才進入的立海,如今之前的努力豈不全是徒勞?”
郭擎冷笑一聲:“徒勞?過於自信的人最是難清楚的辨彆出,他自認為最優的選擇往往就是與虎謀皮。”
“讓他們這麼乾吧,或許大爺和陳瀟他們也明白有些人能做落井下石的事情,本就是扶不起的爛泥。”
說著,郭擎又不禁看向了窗外的大雨:
“陳瀟應該快到了,這場雨下的真猛,隻希望不要讓他的航班延誤了。”
“轟隆!”
仿佛是在回應著郭擎一樣,窗外再次驚起了電閃雷鳴。
與此同時,深城某處彆墅裡,同樣有著一人看著窗外的電閃雷鳴。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準備?我並不需要做任何的準備,我隻是在想怎麼樣才更刺激。”
“你瘋了嗎?如果你想讓自己平安無恙的話,那就應該速戰速決。”
窗前的人冷笑著搖了搖頭:
“不行,如果扔出去幾塊屍塊能有什麼意思?冷冷清清的,一點勁兒都沒有。”
窗前的人不由身後人多說,指著窗外的電閃雷鳴說道:
“你看到了嗎?連老天爺都在告訴我,今晚上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的轟轟烈烈一些,所以我想……。”
“淩遲!”
“淩遲?!”
“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有人必須要死,為何要選擇這麼殘忍的方式!”
“你想啊,假如將她切成幾千片,然後再將她的血肉扔的整個深城到處可見,那樣的話豈不是全城轟動?還有頭……對,還有頭,就給扔到機場去,給陳瀟做一個見麵禮!”
“可是他們都安排了人監視,你憑什麼認為能擺脫?”
“因為你是我的影子啊,他們隻會盯著你,絕不會盯著我的啊!”
窗前的人冷笑著說,身後的人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這次之後,你確定能放下手上的屠刀嗎?你知道的,如果你再這麼下去的話,遲早會出大事的!”
“是嗎?我不信。而且你也從不信我,就好像我給你承諾過無數次,可你從來不願意相信我。”
身後的人緊咬住了牙關:“是我不好,所以我願意為你做這些事情。但我隻有要求,這一次之後我希望你能堂堂正正的生活著!”
“好!”
聽著窗前人擲地有聲的回答,身後人唯有歎息一聲走了出去。
隻是他走後,窗前人卻仍舊沒有動。繼續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兒後,才張開了雙手,閉上了雙眼。
但當他的雙眼再次睜開來時,他的眼中卻露出了無儘的怨恨。
“讓狂風暴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我想看看,今晚的風雨能不能洗刷掉這滿城的血!”
窗前的人說著,手卻情不自禁的從衣領裡扯出了一塊吊墜來。
那枚吊墜很複雜,似乎是好多個小人兒組成的。
看著吊墜,窗前的男子眉頭緊鎖在了一起,口中嘀咕道:
“所謂的詛咒不過都是傳說罷了,什麼斷子絕孫,笑話!”
嘟噥完,男子將吊墜再次藏好,看著窗外的風雨久久不語。
不多時,他又看了眼時間,輕聲道:
“陳瀟,歡迎回到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