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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女士,這是用手指滅了多少支煙,才能做到如今這般毫無知覺啊?”
蕭禾的神色一怔,動作也僵硬在了原地。
不過也就那麼一秒鐘的時間,蕭禾就苦笑了聲
“這隻是個人的一些習慣罷了,痛不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能讓我心裡得到些許慰藉。”
“如此慰藉,會不會有些病態了呢?”
“嗬,陳顧問這話說的,身體上的疼痛從來都是小的,源自於這裡,還有這裡的疼痛那才是真正的令人痛不欲生。”
蕭禾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蕭女士如今算得上是春風得意了吧,為何還覺得那麼苦?”
“哎,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罷了。”蕭禾說著又掏出了一支煙來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後,接著道
“陳顧問還有其他事情要問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有些乏了,還恕我招待不周。”
陳瀟笑著搖搖頭,起身道“最後再看一眼蕭女士滅煙的手指吧。”
蕭禾微微眯起了眼睛,隨後攤開了手掌來
“我不知道這個習慣有什麼好讓陳顧問這樣的人感興趣,不過你想看就看吧,如果你想摸一下的話也儘管,反正我是個五十歲的老女人了。”
陳瀟很不喜歡這樣的話,但這個時候他還真不介意上個手。
一邊摩挲著那幾根被煙燙的指紋全無的手指頭,一邊淡淡的說道
“我以前看過一個故事,故事裡的男主角在很多年前犯下了一個大案。”
“當時因為他過於年輕也對警方的刑偵手段不夠了解,在現場留下了對他而言很致命的指紋。”
“在後來他知道了這一威脅,於是每一次抽煙他都用手指頭如你這般捏滅。”
陳瀟說這話的時候,手指頭已經不經意間落在了蕭禾的手腕處。
而他要感受的,並不是蕭禾那雙明明養尊處優卻又猙獰可怖的手會帶來什麼爽感,他想感受的是蕭禾的脈搏。
在他說出那一番話來時,他明顯感覺到了蕭禾的脈搏搏動的很快!
陳瀟立馬抓住了這一時間點,笑道“蕭女士,你不會也有這樣的經曆吧?”
此時,蕭禾的脈搏更為的控製不住,手也在這時抽了回去。
“陳顧問,你知不知道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你剛才的那番話是很冒犯的,而且我完全有能力組建一個很強大的律師團就針對你剛才的那番話,讓你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忙於官司不勝其煩。”
蕭禾冷冷的說著。
但陳瀟的臉上卻完全沒了之前的笑容,同樣無比冷漠的回道
“那正好合了我的意,蕭女士……我盯上你了。剛才你的脈搏跳的很不正常,同樣我也告訴你,惹上一個偵探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蕭禾滿臉的怒意“你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你為何要找上我?”
“咱們真的無冤無仇嗎?”陳瀟死死的盯著蕭禾的雙眼。
後者滿眼的怒氣,眼睛裡全是憋屈感
“既如此,那陳顧問我也實話實說。我知道你是誰,申書銘和我說講過,所以我才會讓你進來,否則你今天連門都跨不進。”
“是嗎?既然知道我,那也應該清楚如果我非要見你,你應該也沒法阻攔。”
蕭禾冷哼一聲,一臉想掐死陳瀟,卻又沒膽這麼做。
陳瀟注意著蕭禾的每一道神色變化,隨後轉身不願再和蕭禾多言一句。
從剛才後者的言行舉止,陳瀟多半已經斷定小吉和黑貓失聯,大概率與蕭禾無關。
既然與她無關。
那小吉和黑貓為何失聯?
陳瀟緊鎖著眉頭,隻希望事情會朝著所猜測的那種可能發生。
不過人還是得找,案子還得繼續調查。
蕭禾顯然是有問題的,尤其是她那滅煙的動作。
重生之後,陳瀟一共遇到了兩個人會有這樣的舉動。
一個他曾經最尊敬的老師王大河的兒子王雋,還有一個就是蕭禾了。
而兩人之所以有這樣的舉動,其原因幾乎也是一模一樣。
王雋說他獨自在外闖蕩,受了不知道多少人欺多少人辱。
在那等舉目無親的情況下,他習慣了那樣以痛止痛的方法。
蕭禾亦是如此,豪門的生活讓她同樣有著常人沒有承受過的壓力,所以她也選擇了以痛止痛。
隻不過她和王雋不一樣的是,王雋的神色看起來沒有問題,而蕭禾的脈搏明顯在提起的那一刻有異常波動!
蕭禾的身上一定有秘密。
並且,那個秘密很大!
會不會就是和聖心堂會有關?
帶著這樣的心思,陳瀟離開了蕭禾的住處。
一上車,覃飛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喂,陳瀟,鑒定結果出來了,他們倆……並非父子!”
覃飛的語氣咬的很重。
對於這樣意料中的結果,陳瀟也同樣有些抑製不住的心頭震驚。
“真不是啊?”
“對,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覃飛很肯定的回道。
陳瀟略作思考後,問道“那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麼辦?”
“無非兩種情況,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靜待其觀,二直接詢問黃釗其中緣由。”
“你覺得哪種更合適?”
“我覺得哪種都不合適,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應該還是得琢磨清楚黃釗這個人。”
覃飛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陳瀟思忖了兩秒鐘,道“我覺得該想的是,黃釗會不會做這方麵的預警。”
“預警?”
“是,既然黃釗配合咱們做了這個鑒定,那麼他就有可能會考慮到這方麵的威脅。”
覃飛愣了愣“不能吧,他就算真是那位老奸巨猾的凶手,也不可能麵麵俱到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覺得如果他做了這方麵的預警,又該是一番什麼樣的說辭?”
想了想,覃飛忽然驚聲道“你這麼說,我心裡邊頓時有些不妙了,你說要是咱們直接去問他的話,那老家夥會不會當著咱們的麵甩出一份親子鑒定書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倆可就真被動了啊。”陳瀟苦笑道。
覃飛長出一口氣“感覺對他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陳瀟你說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麼?”
覃飛下意識的詢問,隻不過很快他又反應了過來“算了,你現在手上也有急事,先忙你的吧,深城這邊你放心有我在應該不會出岔子。”
“岔子?你覺得我在不在深城,對於犯罪嫌疑人來說很危險是嗎?”
陳瀟突然冷不丁的一問,覃飛頓了頓回道“應該不一樣吧,你在的話那幾乎是一天24小時盯著他的。”
“也就是說我走了之後,你的人盯不住他?”
“可以盯得住啊,我對我的人很有信心。”
陳瀟眉頭緊皺“不不不,你說我一到海城他會不會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假如你們沒盯住他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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