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看到侯三探出來的腦袋對阿哲使了個眼色,兩人走過去直接把侯三架了起來。
侯三不明所以道:“東哥,你們兩個這是乾嘛呀?”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們倆鬆開我吧,我會走。”
“沒事兒,我倆架著你走的快。”
李向東和阿哲把侯三架回休息的隔間,兩人把侯三往床鋪上一扔,拿起被子把侯三給蓋住。
阿哲按著侯三,“東子,你先來。”
“好。”
李向東對著侯三就是一頓捶,他打完再換阿哲打。
兩人出完心中的氣,坐在床鋪上喘著粗氣。
侯三撩開身上的被子,笑嘻嘻的問道:“東哥,阿哲,你們倆不生氣了吧?我真不知道手槍沒關保險。”
“滾!”
“哎,你們渴不渴?我給你們倒水喝。”
侯三隔著被子讓李向東和阿哲捶了一頓,他也不生氣,主要是不疼啊,加起來還沒有高新民剛才踹他那一腳狠呢。
他十分殷勤的幫兩人倒了一杯熱水。
天色漸漸發亮,阿哲去換班,李向東和侯三也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整個上午平安無事,直到李向東和侯三兩人去餐車車廂吃午飯的時候,高新民拿著飯盒走了過來。
“你想跑?”
高新民把想溜的侯三按到了座椅上,“侯老三,你不再喝點?”
侯三給高新民遞上一根煙,“高叔,吃完飯我們還要工作呢。”
高新民點上煙抽了一口,“少廢話,趕緊去把酒和菜給我拿過來。”
“我這就去。”
侯三剛要起身又被高新民按了下來。
“你老實坐著,東子你去。”
李向東給了侯三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起身離開。
高新民坐到侯三的對麵,端起自己的飯盒快速把飯吃完,這才放下飯盒看著正在小心翼翼吃飯的侯三。
他突然喊道:“侯老三。”
“哎。”
正在吃飯的侯三筷子一頓,趕忙抬頭應了一聲。
高新民笑道:“你說你小時候往廁所裡扔炮仗,偷摸跑到食堂往菜裡撒鹽,去水房往彆人的暖水瓶裡撒尿,半夜不睡覺拿著猴皮筋去打人家的玻璃。”
“那個時候你還小,現在呢?你這眼看著都要娶媳婦了,怎麼還整天隻知道胡鬨?”
他說著說著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上班期間喝酒先不說,手槍是能隨便拿著玩的嗎?這要是走火了怎麼辦?人家施政哲家裡可就一個獨苗苗!人家爹娘好不容易養大…”
侯三耳朵裡聽著高新民絮絮叨叨,抬眼看到笑眯眯的李向東正站在高新民的身後。
他小時候的糗事被李向東聽到了,便紅著臉輕聲喊道:“東哥。”
高新民正在訓著侯三,聽到侯三喊東哥,他的話頭一轉。
“東子怎麼了?他的家裡雖然是哥仨,他也有兒有女,可要是昨晚槍走火被你給打死了,他已經有後又怎樣?他爹娘有人養老又怎樣?你打死了他,你照樣要償命。”
李向東正樂嗬嗬的看著侯三挨訓呢,聽到高新民的話,他瞬間樂不出來了!
什麼叫他有後,自己被侯三打死了爹娘有人養老,這尼瑪說的是人話嗎?
侯三看到李向東的表情,他的眼皮子跳了跳,“高叔你彆說了,我東哥回來了。”
“啊~”
高新民轉頭看到黑著臉站在自己身後的李向東,他乾咳了兩聲,“那什麼東子,叔剛才說的話可沒有彆的意思。”
李向東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我明白高叔,您這是教育侯三呢,我沒放在心上。”
高新民尷尬道:“叔就是這個意思,槍口怎麼可以對著人呢,我肯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否則他這個傻小子壓根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東子,你快坐,你快坐下吃飯。”
他等李向東坐下後轉移話題道:“呦~油炸花生米,下酒的好菜啊。”
侯三的酒量不行,一壺酒壓根沒喝多少,豬頭肉倒是被他們三個給吃完了,隻剩著半包花生米和半包麻花。
“好酒。”
高新民打開軍用水壺聞了聞,然後蓋上了蓋子,可他一個好酒的人,自然能聞出來是不是好酒,一壺好酒連同花生米一起被他沒收。
侯三都快心疼死了!
軍用水壺裡麵的汾酒,那可是他費儘心思,加上挨了一頓揍換來的。
他還沒喝多少,現在全都沒了!
侯三感覺自己必須要反擊,“高叔,你喝茶不?我去給你倒。”
“白水就行,你去給我倒吧。”
高新民笑眯眯的把茶缸子遞到了侯三手裡,“水彆太燙啊。”
侯三樂道:“知道了高叔。”
高新民看著走出車廂的侯三笑了笑,“東子,你說侯三給我倒的水能喝嗎?”
“嗯?”
李向東腦子一轉,瞬間明白吃了虧的侯三,為什麼還會主動開口要去給高新民倒水喝。
高新民意味深長的看著李向東問道:“彆嗯啊,你說能不能喝?”
李向東想了想試探的說道:“能喝吧?”
高新民‘哼’了一聲,不再搭理李向東。
兩人誰也沒再開口,直到侯三端著茶缸子回來。
“高叔,水不燙,您快喝吧。”
侯三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報複成功,滿腦子都是早上自己被踹,還有已經空了的軍用水壺。
他根本沒注意到李向東給他使眼色,手裡的茶缸子直接懟到了高新民的嘴邊。
“不用你喂,我自己喝。”
高新民接過侯三手裡的茶缸子,隨手放到了餐桌上。
侯三發現高新民沒有要喝的意思,開口催促道:“高叔,你喝水呀。”
“那裡不是有水嗎?你為什麼出去接水?”
高新民指了指打飯窗口下麵的暖水瓶,然後笑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小時候還喜歡往彆人的茶缸子裡吐唾沫,叔現在有點不敢喝你接的水,怎麼辦?要不你先喝一口?”
侯三看著似笑非笑的高新民,手足無措道:“啊?這個這個”
“彆這個那個的,叔親自喂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