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貝爾摩德是肯定要的。
隻不過對於秦智博來說,首先要搞清楚這次派對的含義。
派對邀請了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加上自己,難道是想將自己,柯南還有毛利小五郎一網打儘?
目前來看,很有可能是這樣的。
毛利小五郎是在工藤新一消失之後,才迅速崛起成為名偵探的,這個時間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加上貝爾摩德已經發現了住在毛利家的柯南就是工藤新一,會很自然地認為毛利小五郎與工藤新一合作,毛利小五郎是麵子,柯南是裡子,正一起調查黑色組織。
所以,貝爾摩德這次目的很可能是處理掉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加上讓自己這個組織b親信“蒙羞”。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都有必要去幽靈船上會一會貝爾摩德。
但從另一方麵來看,用揭穿其身份的萬聖節派對邀請將柯南支走,會不會是為了抓住灰原哀呢?
這兩個思路都有可能。
可是自己分身乏術,該怎麼應對呢?
突然,秦智博的腦海裡想到一個辦法。
自己前幾天不是剛掌握了一個開小號的方法嗎?
如果讓水瀨陽夢駕駛著自己的誘餌人偶“秦基博”,不就是另一個自己嗎?
但比較麻煩的是水瀨陽夢的心智不夠成熟,裝扮成自己恐怕不會太像。
可是眼下的狀況,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從阿笠博士的口中,不符時序的萬聖節派對舉辦時間就在明天,自己要開始考慮著裝問題了。
……
翌日黃昏,東京港港口。
在滿月的映襯下,一艘巨大且漆黑的遊輪停靠在碼頭邊,海鷗不斷在虛假的桅杆上啼叫,似乎預示著今晚的船上即將發生什麼。
而在碼頭前方的空地,一行長隊整齊排列著,等待著前方工作人員檢查邀請函。
毛利小五郎和園子好奇地環顧四周,全是古怪且大膽的打扮,每位應邀者都將自己打扮成怪人甚至怪物的模樣。
“這裡真是熱鬨啊”
“不但有狼人、科學怪人,還有木乃尹,甚至還有中國的僵屍誒!”
毛利小五郎看著從自己前麵一蹦一跳過去的僵屍,穿著古代的朝服,能夠明顯與西方的喪屍區分開。
所有人的化妝和道具都非常逼真,一看就是花錢了的。
相比之下,毛利小五郎的裝扮就普通多了,隻是給臉化了一個深色妝,戴了個尖耳朵,穿著巴洛克時期的宮廷貴族禮服,外麵是黑色的高領披風。
這樣的裝扮,其實非常違和。
因為吸血鬼的起源是白人貴族,這是世界公認的。
其次吸血鬼非常厭惡或者懼怕紫外線,常年躲避太陽生活,所以吸血鬼通常是一臉煞白,根本不可能曬黑。
所以,毛利小五郎的物種應該是“非洲血統的吸血鬼”。
而站在他旁邊的園子就更加扯了,為了不影響自己的顏值,她壓根沒化臉妝,穿了一套布料很少的魔女服,拿了把普通掃帚就過來了。
這二人組站在一眾怪物之中,一看就是來玩活兒的普通人,時不時引來周圍人鄙視的目光。
“這倆人這麼外行,該不會是主辦方請來的關係戶吧?”
“誰知道呢?我們可都是為了獲得電影角色努力扮演的”
這次的萬聖節幽靈船派對不僅僅是一場怪物聚會,同時也是選拔《幽靈船長航海記配角演員的活動。
所以其他人對於毛利小五郎和園子的業餘感到驚訝,也是正常的。
很快,排隊的前頭進行到毛利小五郎和園子這裡,但二人還沉浸在興奮中,沒有注意到前麵已經空出一大段路了。
後麵的喪屍er發出“嗚嗚”的怪聲,提醒毛利二人繼續往前走。
毛利小五郎不解其意,還是園子明白了喪屍er的意圖。
“叔叔,他是不是在示意我們往前走啊?”
毛利小五郎這才明白,但還是回頭吐槽一句,“真是的,既然這樣,乾嘛不直接說清楚啊……”
這時,二人的身後傳來一個性感的女性聲音。
“因為他要讓自己徹底成為他所扮演的怪物啊……”
毛利小五郎一回頭,正看到身後穿著灰色風衣的女士,黑色禮帽的帽簷下露出優雅的下巴,閱女人無數的毛利小五郎一看就是美女,趕緊開口搭訕。
“好漂亮的一位魔女啊!”
“啊啦謝謝誇獎,不過你說錯了,我可不是魔女哦”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摘下自己頭頂的黑帽,露出裡麵遮蓋的十幾隻蛇。
“啊!美杜莎!”
毛利小五郎被嚇出一聲尖叫,女人則是笑得很開心,可愛地歪了一下腦袋。
“我要把你變成石頭哦”
“額哈哈哈……”
被蛇形頭發嚇到,毛利小五郎不敢再有非分之想,趕緊轉過身來乖乖排隊。
幾人走到檢查邀請函的工作人員前,毛利小五郎掏出自己的邀請函。
為了表明工作人員的身份,這一男一女倒是沒化太濃的妝,男工作人員腦袋上放著一把斧子,女工作人員嘴角沾了一絲紅色顏料。
見到邀請函上是毛利小五郎的名諱,男工作人員客氣了一下,就讓他在花名冊上簽名,園子亦然。
毛圓二人組簽完名,毛利小五郎又湊到工作人員麵前,詢問今晚船上會不會發生殺人桉件。
“誒?”男工作人員怔了一下。
毛利小五郎這才掏出寄給自己的信件,說道:“這個信上說有人會犯下一起命桉……”
男工作人員接過信紙,掃了一眼,回道:“這封邀請函確實是我們發給每位來賓的,不過這個信封和信紙……”
工作人員的話還沒說完,後麵排隊的人群裡,一個高大的身軀往前靠了靠,身體碰到了站在前麵的一個風衣繃帶小夥。
風衣繃帶小夥和同行的美杜莎女士回頭一看,頓時被眼前的這名er嚇了一跳。
這名er身穿一襲層層襤褸破碎的黃衣,腰間是束縛腰部的黃色布條。
最可怕的地方,是這個er佩戴著一副蒼白麵具,脖子上掛著一個以玻璃球為掛墜的項鏈。
而在玻璃球中間,竟然是一隻活蜘蛛,長著纖毛的蜘蛛腿看起來還在略微動彈,猶如鑲嵌著的漆黑寶石。
風衣繃帶男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黃衣的扮相,腦袋明顯怔了一下,但也沒有追究對方撞到自己的事情,轉過頭繼續排隊了。
而美杜莎女士則多看了一眼,主要是對這幅尊容感到十分意外,居然有人會想到裝扮成黃衣之王。
這場派對果然是臥虎藏龍啊……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排隊,毛利小五郎被園子強行拉走,輪到下一對的風衣繃帶男和美杜莎女士了。
二人由風衣繃帶男遞上邀請函,女工作人員接過邀請函,立刻露出小迷妹般的欣喜表情。
“難道說你就是那一位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嗎?!”
風衣繃帶男摘下自己的墨鏡,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將簽名筆交給後麵的美杜莎女士。
美杜莎女士接過筆,簽下自己的名字,這二人便一起離開了。
“下一位。”
後麵的黃衣之王有些遲鈍地走上來,兩名工作人員一看,表情立刻犯了難。
因為這次的萬聖節派對的主辦發不僅要求所有人裝扮成怪物,還要以統一的黑色著裝出席。
可是麵前的這個人一身醒目的黃衣,裡麵穿沒穿黑色衣服也不知道,明顯不符合要求。
“這位先生,您的裝扮恐怕……”
然而女工作人員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男工作人員就拉住她,給了看了一眼邀請函。
隻見邀請函上麵,赫然寫著“秦智博先生”。
想到主辦方之前的叮囑,女工作人員立刻明白這是主辦方邀請的特彆來賓,參加派對的條件肯定也會比其他人相對寬鬆一些。
“原來您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偵探,秦智博先生啊!”
“請在這上麵留下名字……”
黃衣之王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簽名筆,並沒有第一時間簽名,而是低下頭,似乎在查看花名冊上的內容。
看了幾秒鐘,他才留下幾筆扭曲如觸手的筆跡。
轉過來花名冊,女工作人員看到上麵奇醜無比的字跡,有些吃驚,但還是回以職業微笑,“歡迎您登船。”
黃衣之王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邁著緩慢的步伐,朝著船上走去。
而與此同時,一道身穿黑色風衣的身影正站在碼頭的遠處,側身躲在集裝箱後麵,觀察著排隊上船的人群。
此人才是真正的秦智博。
那個黃衣之王,其實是水瀨陽夢操控著“秦基博”,也就是秦智博的誘餌人偶,加上精品店買的詛咒假麵彷品,所達成的效果。
至於的對象,秦智博原本是想裝扮成曾見過麵的“死墓之主”、“奈亞拉托提普萬千化身之一”、“伏都教死神”的巴隆·薩麥迪男爵。
薩麥迪男爵是穿黑禮服的星期六死神,符合派對要求。
但轉念一想,水瀨陽夢是替自己吸引船上人注意力的,既然如此不如把顏色搞得醒目一些。
而且如果是貝爾摩德邀請的自己,黑衣這個條件肯定可以放寬,目的就是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登船。
結果也不出自己所料,黃衣也一樣能混進黑衣裡麵,說明貝爾摩德是特殊“關照”過自己的。
除此之外,秦智博剛才通過掛在黃衣之王脖子上的守衛圖騰】,檢查了花名冊上的內容。
毛利小五郎、鈴木園子,這二人的簽名沒問題。
後麵的簽名依次是工藤新一、明智文代。
那個人真是工藤新一嗎?難道他吃了灰原哀發明的臨時解藥,過來參加派對?
還有明智文代是誰?他為什麼能和“工藤新一”一起參加派對?
秦智博從昨晚到今天上午,一直忙著做各種準備。
訓練水瀨陽夢駕駛高達、買道具、準備科學裝備、去阿笠博士家回收守衛圖騰】,沒有多餘時間監視阿笠博士家。
而且今天柯南貌似也不在阿笠博士家,不知道去哪裡了。
甚至用尋物咒尋找柯南,也沒有絲毫可靠的靈感。
難道他真的吃下臨時解藥,恢複身份了?
秦智博拽過嘴邊的無線麥克風,叮囑起對麵的水瀨陽夢。
“到了船上要保持沉默,你扮演的人物就是人狠話不多的那種……”
“陽夢收到!”
另一邊傳來水瀨陽夢充滿乾勁兒的聲音,是隻有秦智博能聽到的。
加上誘餌人偶“秦基博”也無法發出聲音,黃衣之王其實是真啞巴了。
不過秦智博白天時買了一套市麵上的迷你聯絡裝置,其實就是耳機。
耳機連接手提電話,借用電話通話傳輸自己的真實聲音到另一邊,再借用另一邊的擴音器發出來。
這玩意兒照比阿笠博士定製肯定粗糙多了,連接期間還接不到其他電話,但也是能用的。
隻不過非必要時刻,秦智博覺得還是少說話比較好。
最後叮囑一遍,秦智博又查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魔力提取器,還剩95點。
每維持水瀨陽夢5分鐘,就要消耗1點魔力,也就是這些魔力還夠維持不到8小時。
“應該夠了……”
秦智博閉上眼睛,又使用起尋物咒。
先在腦袋浮現出克裡斯·溫亞德的長相,然而並沒有絲毫反應。
其次是新出醫生,稍等了片刻,大腦裡出現一個方向。
但這個方向並不在眼前的幽靈船上,而是在東京都內。
難道這真是貝爾摩德使用的調虎離山計?
將毛利小五郎和柯南調走,想要抓灰原哀?
秦智博回想宮野艾蓮娜留下的錄音,貝爾摩德是艾蓮娜製作藥物的實驗者,但表現得很抗拒。
加上杯戶酒店事件裡,貝爾摩德也非常熱切希望琴酒殺死灰原哀。
難道她的主要目標其實是灰原哀。
而上午去阿笠博士家回收守衛圖騰】的時候,就看到灰原哀在博士家裡。
既然如此,自己現在回去吧……
秦智博轉身離開碼頭,朝著東京都的方向開車駛去。
另一邊,阿笠博士家。
坐在沙發上的灰原哀正無聊地翻著雜誌,但由於心神不寧,怎麼也無法完全靜下心來。
就在這時,櫃子上的電話響起。
叮鈴——
灰原哀放下手中雜誌,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接聽起的電話。
“阿笠博士家,你好。”
“我是新出醫生,抱歉這麼晚還打攪你,請問阿笠博士在嗎?”
電話另一邊是新出醫生的聲音,他笑著侃侃而談。
“他不在,我想應該是和江戶川同學去哪裡了吧?你找博士有事情嗎?”
新出醫生的嘴角閃過一絲陰翳的微笑,但語氣不變,繼續道:“沒有……事實上,我是專門打來找你的。”
“因為上次你的感冒到現在一直沒好,我就想著讓你到設備更完善的醫院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正好我認識一位醫術不錯的醫生,不過他明天還要出差,也就今晚比較有空了,所以我現在打電話問你,現在去接你方便嗎?”
對麵的灰原哀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回道:“可是我的病一直是成實醫生在照顧的。”
新出醫生笑了一聲,身體稍微前傾,繼續勸道:“可她一直沒有讓你恢複好,不也是事實嗎?”
“我認識的醫生醫術非常精湛,相信我,一定能讓你很快康複的,也讓成實醫生對你少一些擔心……”
就在“新出醫生”苦口婆心地勸說“灰原哀”聽自己的話時,新出醫院另一個無窗的房間,房門微微敞開。
穿著男人裝、梳著單馬尾的成實站在昏暗的房間裡,一臉不可思議地注視著牆上數不清的灰原哀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