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上,麻生成實依舊滿懷期待。
“真是太好了!居然真的能見到虎倉老師本人誒!”
“我帶了他的書,希望這次能要到他的親筆簽名。”
“不過說起來有些慚愧,因為太過害怕,我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堅持讀完他的吸血鬼小說。”
“但是最近虎倉老師寫的英雄幻想小說我倒是很喜歡看呢”
正在麻生成實在副駕駛位上自話自說時,秦智博看到車窗外,一座建立在湖畔懸崖上的彆墅。
那裡就是德修拉彆墅
陰鬱的氛圍在彆墅周圍環繞,裝修風格類似古典西歐建築,尖塔式拱頂的周圍有數隻黑鴉盤旋。
秦智博想起了鬆本良平上次所說的,有錢人喜歡在郊外建彆墅。
看來這句話是對的。
鬆本良平的彆墅、鈴木園子家的彆墅、小泉紅子的魔女之家、德修拉彆墅
不僅如此,秦智博還發現一個規律。
那就是這些有錢人會想儘各種方法讓自家的彆墅往陰間方向靠攏。
順著泊油路一路開進德修拉彆墅的大鐵門內,秦智博就看到了兩個正圍繞著庭院中一棵樹進行熱烈討論的人。
其中一個倒是自己的熟人。
鬆本良平
至於旁邊的那個人,秦智博在他頭頂上看到的信息是田所俊哉,26歲男性,主職業是管家,副職業是作家。
秦智博和麻生成實走下車,二人也結束了對園林藝術的討論,迎了過來。
秦智博與鬆本良平心照不宣地握了一下手,就開始介紹起來。
“這位是虎倉先生的學生,田所俊哉。”
“我叫鬆本良平,目前是一家美術館的館長,請問這位”
鬆本良平的話戛然而止,目光中帶有一絲感到意外的驚訝,隨即眼皮微動,變成了一種審視。
這種眼神與微表情的突然變化,讓秦智博的內心一驚。
他看出來麻生成實是男人了?
今天麻生成實穿的依舊是女裝,一襲淺紫色的連衣裙,略高的衣領將脖子上的喉結剛好隱藏。
這樣也能看出來?
這時候,倒是麻生成實主動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麻生成實,請多多指教。”
麵對麻生成實主動伸過來的手,鬆本良平先是楞了一下,但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晦澀光芒。
“你好。”
兩隻手握在一起,直到麻生成實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疼了,鬆本良平才突然鬆開手。
“好了,各位,主人家已經在等候各位的光臨了。”
“請跟我來。”
雖然在來之前,秦智博就知道鬆本良平這次其實也是一位來訪的客人,但眼下鬆本良平還是情不自禁地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管家。
進入彆墅內部,鬆本良平將二人帶到客廳。
在這裡,秦智博見到了正在窗邊圓桌上交談的三個人。
其中一個身穿吸血鬼伯爵服飾的怪異男人,另外兩個則分彆是佩戴夾鼻眼鏡的優雅男人,以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鬆本良平將三人帶過去,眾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自我介紹。
穀 “你們就是鬆本的朋友吧?”
“你好,我就是虎倉大介。”
“歡迎你們來到我的德修拉彆墅。”
穿吸血鬼服飾的男人臉上雖是笑意盈盈的,但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這反而嚇得剛才在車上還一直說著很期待的麻生成實身體不自覺往秦智博的身後縮了縮。
而秦智博倒是並不在意麵前這個中二病晚期患者的陰間s,淡定回道:“我叫秦智博,在東京經營一家偵探事務所。”
當秦智博表明自己的職業是這個世界最“神聖”的偵探時,麵前的人都驚了一下,尤其是虎倉大介。
“原來你是一名偵探啊,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好像還上過電視,對吧?”
“早知道你要來,我就不請那位偵探過來了”
虎倉大介的話頗有深意,讓秦智博察覺到一個關鍵信息。
等會兒好像還有其他偵探要過來?
而這時,另外的兩人也先後介紹起來。
大肚中年男人笑嗬嗬地說道:“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碰到名偵探秦智博,真是意外啊。”
“你好,我現在是大學館出版社恐怖時報月刊的總編輯,土井文男。”
至於另一個戴夾鼻眼鏡的優雅帥氣男,則是北關東大學民俗學研究室的研究員。
正在這時,從樓梯上走下來一位優雅而美麗的女人。
棕色長卷發、略微有些憂鬱的眼神,臉色煞白。
女人見到這邊的客人並沒有主動上前來自我介紹,隻是輕點頷首便算是打過招呼,拿著手裡的畫板和顏料出門了。
虎倉大介用有些炫耀的神情說道:“那位是我的內子,虎倉悅子。”
隨即,虎倉大介又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表。
“哦呀已經這個時間了,我也該去書房寫作了。”
“各位,少陪了。”
“對了,田所,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做飯了。”
“今天晚宴上的菜品全都由鬆本先生來負責。”
望著虎倉大介離去的背影,麻生成實的肩膀瞬間塌了下來。
“本來想向虎倉老師要簽名的,但剛才一直不敢張口”
土井編輯哈哈一笑,說道:“雖然虎倉先生的穿著有時會比較奇怪,但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一旁的秦智博也拍拍麻生成實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還有機會的。”
彆墅前的庭院,鬆本良平從自己的汽車後備箱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大泡沫箱,正準備帶去廚房,迎麵而來的秦智博將其攔住。
“那個虎倉大介是不是屍喰教的人?”
“根據你之前的說法,是博喰派,對吧?”
麵對秦智博的疑問,鬆本良平微笑著沉默了幾秒鐘,回道。
“他隻是有一些小小的怪癖,對鮮血有著一些特殊渴望而已。”
“人血?”
秦智博追問了一下。
鬆本良平沒有回答,隻是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便捧著黑箱子離開了。
與此同時,庭院的前門處,一輛鈴木緩緩駛進來。
從鈴木上下來的人是兩高一矮,最矮的那個才不過車軲轆的高度。
秦智博知道,此時此刻雖然有的人還活著,但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