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錦瑞看著麵前這個笑臉明媚自稱是她鄰居的雄性白尾鹿獸人秋霜,既不曉得對方說的是不是真話,也不曉得這個雄性為什麼突然間一來就對她如此過分的友善甚至可以說殷勤。
正當她困惑的看著秋霜以及他手上那顆鮮豔欲滴的草莓,腦海中的莫名浮現出老巫婆騙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場景時,身體突然原地升空。緊接著,她的視線隨著身體朝向一轉,視野裡出現了穆雷的麵孔。
穆雷急匆匆的把自己的雌性搬回屋裡,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一激動把手裡的麻袋扔在了外麵。
他轉身出去拿袋子,見秋霜那個趁他不在勾搭他雌性的騷公鹿還沒舍得走頓時怒氣上頭,三步並作兩步逼近上去就是一炮拳。
秋霜的體格雖然比灰爪和灰尖兩兄弟高大壯實許多,但是放到穆雷麵前便完全不夠看。他被穆雷一手抓住了肩膀躲閃不及,穆雷一拳衝在他腹部令他當場嘔出了胃酸倒地蜷縮了起來。
放倒了秋霜之後,穆雷並沒有撿起地上的麻袋回屋,而是絲毫不間斷的繼續大步往屋子周圍巡回。
風錦瑞站在門邊親眼目睹了穆雷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把他們的草屋周圍巡了一圈,從灌木和草垛之類各種各樣的可以隱蔽藏匿的地方揪出了十幾個種類各異的雄性獸人。
找到個子瘦小的獸人,穆雷就拎起來往地上一砸或是抬腿一腳把人踢得滾出去老遠。
碰到身材比較高大健壯類似秋霜的獸人,穆雷便一把將人薅住,掄起他那對陶罐大小的拳頭哐哐猛捶。平均三兩下就能把人打得滿臉掛彩開花直不起身來,他就隨意將人搡倒在一邊,繼續收拾下一個。
有幾個獸人見穆雷開始動手了轉身想跑,結果無一不是被穆雷追出去差不多一裡地挨個兒打倒放平。
沒過幾分鐘,草屋周圍就遍地都是鼻青臉腫呲牙咧嘴暈頭轉向連滾帶爬的雄性獸人。
風錦瑞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直接觀看到這個世界的人打架鬥毆——雖說嚴格來講,基本上就是穆雷在單方麵毆打和追逐其他的雄性,雙方之間幾乎沒什麼對抗,但那拳拳到肉的聲響和一擊見血的視覺效果依舊是給她將震撼感拉滿了。
穆雷追打完那幾個試圖逃跑的雄性後折返回來,怒氣衝衝的撿起地上剛爬起來的秋霜又掄了幾拳,隨即將人拉扯到距離草屋更遠的地方扔在路邊。
再次折返回來的時候,地上那隻秋霜拿著用來哄騙勾引他家雌性的提籃又一次令他氣不打一處來。他跑過去將籃子一腳踩扁使勁碾了好幾下,直到籃子和花果變成一灘混合的爛泥後才罷休。
穆雷撿起自己落在地上的麻袋回到屋裡,直奔灶台旁的水缸咕嘟咕嘟猛喝了些涼水後又舀水洗了洗自己的手和臉,這才慢慢降溫冷靜下來。
“阿風……”
看見風錦瑞呆立在門口望著他,穆雷忽的想起到自己現在這幅樣子肯定非常凶惡難看,忙不迭的背過身去用兩個掌心對著自己的臉用力猛搓了幾下放鬆緊繃的麵部肌肉,對著水缸裡的倒影左看右看確定自己的表情和狀態恢複常態後才再次轉身麵對風錦瑞。
“阿風,俺給你帶了些蜜果兒。”
穆雷來到門邊風錦瑞拉進屋裡栓上門,從麻袋裡掏出一摞用繩子係緊的紙包,排在草鋪上挨個打開。
風錦瑞遠遠的站在門邊衝草鋪上瞟了一眼,紙包裡叫“蜜果兒”的東西大概就是各種果子做成的果脯蜜餞和一些用粉麵之類做成果子形狀的小點心。
“俺今天去上三十裡外的小河鎮上訂篷車去了……”
穆雷擺好一排吃食後立刻進了廚房開始燒火做飯。
“原本在飯點兒能趕回來了,結果遇上點事兒給耽誤了。”
穆雷利索的將粟米飯煮上,又從麻袋裡掏出一個軟鼓囊囊的布包,從布包裡的棉花中摳出幾個品類大小不一的鳥獸蛋放進另一個小瓦罐裡水煮。
暫時安頓好鍋灶上的一切,又將爐膛裡的火候調整好後,穆雷終於得了空走到風錦瑞身邊將人摟到草鋪邊坐下。
“阿風,來,你嘗嘗嘛。這種蜜果兒在小河鎮賣得可好了,雌性和娃娃們都愛吃,全是正經好糧食磨出來的細麵子做的,比那些破野果子甜多了!”
穆雷將風錦瑞抱到自己腿上,一邊捏著嗓子哄,一邊將蜜果兒喂到她嘴邊。
風錦瑞乖乖張嘴吃了穆雷喂的蜜果兒。
本來雄性之間打架打得再激烈都與她無關,她什麼都沒乾也不心虛,自然沒有放著到嘴邊的零食不吃的理由。
穆雷那實力她也親眼瞧見了,要是真的有什麼原因非要硬逮著她揍的話,她目前彆說有反擊之力了,根本還不如外麵那一地東倒西歪的雄性抗揍。
她今天已經因為警惕心錯過了一顆香甜的大草莓,現在她可不想一天之內辜負自己的口福第二回了。
“好吃不?再嘗嘗這個。”
見到風錦瑞很爽快買了他的賬吃掉了他喂的食物,本以為自家雌性這回還要更難些才能哄好的穆雷登時喜出望外,樂得合不攏嘴。
“你也吃。”
風錦瑞隨手拿了一顆蜜果兒塞到穆雷嘴裡。
“俺一個雄性……”
穆雷來不及阻攔就被對方靈巧的小手喂了個正著。
“雄性也是人啊。凡是長了嘴的人,誰不愛吃好吃的東西?”
風錦瑞吃著穆雷喂的蜜果兒,又揀了一顆不同種類的蜜果兒撥開穆雷阻擋的手掌喂給穆雷。
這輩子值了!她真的好愛我!
穆雷被喂得心花怒放雙頰緋紅,看懷中人的兩眼幸福得都快飄出粉紅色的桃心型泡泡了。
“你這樣打他們沒關係嗎?”
“啥意思?”
“他們可能會記恨你,報複你。”
“嘿嘿,沒那麼多事兒!想記恨人報複人也得有那本事。”
聽明白風錦瑞是站在他自己這邊擔心他吃虧,穆雷心裡更是美得能淌出蜜來,瞅著愛人禁不住嘿嘿直笑。
“有本事的雄性不用打光棍兒。那群沒人要的臭光棍兒三天兩頭四處蹭人家的雌性,那隔三差五挨得揍多了去了,不差俺這一頓。”
穆雷抱著自己的雌性把臉埋到她頸窩裡鼻尖拱了又拱貪婪的呼吸,語氣裡滿是美膩了的小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