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羽笑得有些扭曲，那猙獰的麵容下，藏不住的是滿心的殘忍。
說完，他便用力拉動了鏈子。
蘇無忌和蘇老三看著這一幕，心中都有些發涼，心想蘇落羽可真是夠狠的，果然是寧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
積水之上，留下了一道道鮮紅刺目的拖痕。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鬆山城最繁華的朱雀街。
很快，就來到了鬆山城最繁華的朱雀街。
無數行人，都滿臉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這個少年是誰啊？怎麼這麼殘忍？把人當成畜生一樣在地上拖？”
一個青衫少年，滿臉不忍地問道。
“噓！你不要命了？那是玄靈宗天驕的蘇落羽！你敢說他的壞話？”
他的同伴，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周圍也有人認出了蘇落羽的身份，頓時像躲避瘟疫一樣，紛紛退避。
“地上拖著的，好像是楚塵，就是那個玄靈宗的曾經天才……如今，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有人感慨，同時也不住地搖頭歎息。
“哼……他落到這個下場，就是因為他太愛管閒事了，見義就勇為，也不看看這是什麼世道。”
也有人不屑地冷哼，覺得像楚塵這樣的老好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如果換做自己有楚塵的修為和天賦，肯定比他活得滋潤百倍。
“不管怎麼說，他也挺可憐的不是？曾經那麼風光，現在卻落得這般田地，被人像畜生一樣拖著……連自己的女人都被彆人搶走了，唉”
一位白須老者，無奈地歎息，隻覺世風日下。
“這都是他自作自受罷了。”
聽到這話，有人不屑地撇嘴。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
“恩公。”
一聲飽含哭腔的呼喊響起，原來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淚眼婆娑地擠出人群，她的身後，是她怎麼也拽不住的丈夫。
她丈夫看到她這麼莽撞地衝出去，轉身就跑。
“是你……嗬嗬！”
蘇無忌冷笑一聲，這個衝出來的婦人，頗有幾分韻味，正是從前他調戲不成，被楚塵破壞好事的那個良家婦女。
王小柔雙眼通紅，淚水不停地滑落臉頰，她難以想象，曾經那個英姿颯爽的天才，竟然淪落到如此境地。
她看到楚塵微微蠕動嘴唇，似乎在說話，她雖然不懂唇語，但也大概明白，楚塵是在叫她走。
可是，她怎麼能走？
她剛要轉身，卻感覺脖子一疼，隨後鮮血噴湧而出，徹底染紅了整條街道。
臉上還帶著淚痕的腦袋，滾落到一邊，無頭的身體也轟然倒地，噴湧而出的滾燙鮮血，終於讓楚塵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蘇無忌手起劍落，斬了王小柔的首級。
血腥的場景，令許多圍觀的婦人，都被嚇得發出了尖叫。
而蘇無忌，卻甚是享受這種充滿恐懼的叫聲。
接著他灌注靈力，直接將手中之劍拋出，竟是將遠處那狼狽奔逃的男人也給擊殺了。
“老三，去幫我把劍撿回來。”蘇無忌臉上帶著駭人的笑容，“老三，這年輕女子賞給你了，哈哈還是熱的你還可以玩半天……”
蘇老三有種想要強烈嘔吐的衝動，卻也隻能強擠出笑臉，違心地說道：“多謝無忌哥賞賜。”
他跑過去，右手抱起王小柔的無頭屍身，左手則揪住王小柔的頭發，拎起她的腦袋。
走出一段路後，他便隨手將王小柔的屍體扔掉了。
隨後，蘇無忌繼續拖拉著楚塵的身軀，招搖過市。
洶湧的怒火，宛如烈焰在胸腔內燃燒。
楚塵真恨不能馬上弄死蘇無忌這個喪心病狂、毫無人性的混賬東西，可偏偏他有心殺敵，無力回天。
就在這時，他脖子上掛著的半塊玉墜，忽然開始散發一陣暖意。
楚塵有些詫異，因為瀕臨死亡，他的思維也格外遲鈍。
想了許久，他才記起，這半塊玉墜，是昔日林若雪給他的定情之物。
來不及多想，他便感覺自己驟然來到了另一片空間。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四周儘是血紅色的迷霧，一眼看去，什麼都瞧不見，唯有無儘的血紅。
楚塵鎮定自若，他連死亡都不懼，對於這種突然的變故，自然也不會有太過激烈的反應。
“你是誰？為何要把我帶到此處？”
楚塵發覺自己在這方空間，似乎能夠用意念發問。
沒有任何回應。
見此情形，楚塵乾脆盤腿坐下，他十分清楚，隻要自己的身體咽下最後一口氣，他的這縷意識，也會隨之消散，所以，他並不擔心自己死不了，隻是覺得有些遺憾的是，自己大仇未報。
而像蘇落羽、蘇無忌、蘇老三這樣的混蛋，仍然可以在世間活得逍遙自在。
他們都生在好人家，有宗門和家族庇佑，有權有勢，許多人雖痛恨至極，卻也隻能無可奈何。
就連他楚塵，以前也隻能教訓，而不能直接斬殺。
漫長的時間過去……
楚塵有些疑惑，他覺得自己早該斷氣身亡了，可是他的這縷意識，卻越來越清晰。
“是這怪異的血紅空間，能讓我的意識長存？還是這血紅空間，減緩了時間流速？外麵一天，裡麵一年？”
楚塵冷靜思索，卻也隻能憑空猜測，林若雪送給他的定情之物，竟然還有這般奇特之處，倒是他疏忽了。
他之前一直都把這半塊玉墜，當成普通的靈石，隻因是青梅竹馬的林若雪所贈，才多了一層特殊意義。
如今遭遇這突發狀況，他似乎更加明白“半塊”的含義了。
原來林若雪的背叛，早有預兆了，可憐他一點都沒察覺，直到垂死之際，才看清真相。
“你可想報仇？”
就在楚塵胡思亂想之時，一道嘶啞陰森、滿含濃烈殺意的聲音，突然響起。
楚塵微微一怔，這血紅空間裡，還有活物存在？
“你是誰？你和這半塊玉墜，有何關係？”
楚塵不答反問。
“我在問你，你沒資格問我，你現在是什麼處境，你心裡沒數？”
嘶啞陰森的聲音，陡然增大了幾分，而且能聽出來，其中夾雜著幾分惱怒。
“我當然想報仇。”楚塵淡然一笑，麵對如此詭異的情況，他依舊能泰然處之，“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某樣東西，就必然會失去一些東西。”
“你還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
不等楚塵詳述，嘶啞陰森的聲音便“咯咯”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