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這個歪理!”
倪映紅無奈的抿了抿紅潤的嘴唇,懶得再去跟她爭辯這個事,上前幾步來到楚恒身邊,斜斜的倚在他身上,嬌哼道“有本事你跟姥姥也接著犟嘴去。”
提起姥姥,大表姐身上囂張的氣焰頓時就沒了,想到老太太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跟她說想在死之前看到孫女婿之類的話時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那不要了命了麼!
“嘎吱!”
她連忙收回搭在椅子上的腳,趕緊與倪映紅他們兩口口子說道“我跟張博掰了這事你倆可千萬不能跟我奶奶說啊,她現在正養病呢,萬一在氣出個好歹來咋整?”
“不說就不知道了?”倪映紅剜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姥姥要是一直見不著張博,她不就猜到怎麼回事了麼?現在想起老太太養病呢,你早乾什麼去了?”
“那咋整啊,要是把老太太氣壞了,我可就罪過了啊。”大表姐開始發愁了,兩隻手胡亂的抓著頭發,不一會就成了一個瘋婆子了。
楚恒莞爾的搖搖頭,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這還不簡單,表姐你再抓緊找一個不就行了嘛?老太太那頭又不是非張博不可,對她來說,隻要你有主就行的,可不管什麼張博或者馬博。”
“也是啊,我妹夫就是聰明!”
大表姐眼睛頓時一亮,連忙跟倪映紅說道“映紅,上回那些照片還有嗎?趕緊給我找一個。”
“我就防著你這手呢,一直給你留著呢,等著我給你拿去。”倪映紅抹身回屋,不一會就拿出一個裝著厚厚一遝照片的小布袋出來。
她來到桌子前,小手扯著布袋底子,手腕一抖倒出裡麵的相片,嘴裡還絮叨著“這回你選完了就好好處著吧,可彆在讓老太太上火了,她這病剛有點起色,&nbp;要是給氣壞了,&nbp;我可饒不了你!”
“還選什麼選,&nbp;隨便找一個就行了。。”大表姐現在就是想把老太太糊弄過去,至於對方什麼樣到是不挑,她伸手在一堆照片裡隨意抽了一張拍在桌上,&nbp;連是誰都沒看,便說道“就這個了,&nbp;你們抓緊給我安排相親,&nbp;等事成了我請你們下館子去!”
“你倒是挑一挑啊。”
楚恒好笑的看了眼照片,&nbp;待看清上麵是誰後,頓時樂了起來。
那照片上是一位虎背熊腰的青澀小夥,&nbp;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杜三的左右臂膀中的薑磕巴。
好家夥。
當小弟的竟然搶在老大前麵喝頭湯了,這兄弟的小船是不是要翻了?
“這人不行,&nbp;你趕緊換一個。”倪映紅一看是薑磕巴,&nbp;彎彎的柳葉眉頓時就皺了起來,&nbp;說道“這人是個混混,&nbp;而且還是個磕巴。”
“選都選了,就彆費那個事了,&nbp;你管他是乾啥的呢,是個男的就行唄。”大表姐不在意的把照片拿起來看了看,揚了揚眉道“原來是他啊,&nbp;我記著接我們的時候,好像有他吧?”
“對,&nbp;他幫忙來著。”
楚恒點點頭,猶豫了下後,&nbp;覺得還是把話說清楚好一點,於是很客觀的給了些評價“他人還是不錯的,&nbp;挺實誠一個人,不過就是歲數小了點,才十八歲,你要是沒問題的話,我就安排你們見一麵。”
“那差太多了,不行不行,趕緊換一個吧。”倪映紅急忙勸說道。
“十八好啊!”
哪知大表姐卻是一副驚喜的模樣,&nbp;她高興的拍了下大腿“我奶奶說過,女人最好是找個比自己小的男人,那樣等歲數大了才享福呢,她要是知道我找了個十八的,&nbp;肯定特彆開心。”
謔!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
“你高興就好。”
楚恒嘴角抽了抽,又輕輕地拉了下旁邊還要勸的媳婦,說道“表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咱就彆瞎操心了,萬一人倆還真看對眼了呢?”
“那就隨她吧,你把照片收拾一下,我給她做點飯去。”倪映紅無奈的歎了口氣,旋即擼起袖子去了廚房。
“我跟你一塊去。”
大表姐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撇下照片,屁顛顛的跟了過去,想纏著妹妹多給做幾樣好吃的解解饞。
“這小子倒是好命。”
楚恒撿起薑磕巴的照片看了眼,要是杜三跟韓旭他倆要是知道好兄弟被翻牌子了,一定會高興的給他倆刀吧?
他幸災樂禍的齜牙笑了笑,接著就把薑磕巴的照片給丟到一邊,&nbp;又把剩下的那些照片裝進袋子,重新放回了東屋的五鬥櫥裡。
都弄好後,他又重新跑回堂屋,&nbp;爬上羅漢床,&nbp;拿出一本從張一眼手上“高價”收來的古籍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這書這一本野史,講的是唐代貞觀時期,大臣杜如晦與兩名宮女之間的愛情故事,還帶著插畫的。
可比正史有趣多了。
學習的時間裡,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轉眼之間,十幾分鐘就過去了。
小倪姑娘也在大表姐的糾纏下弄好了夜宵。
也沒弄太複雜,就一盆煮掛麵,裡麵放了幾個水荷包蛋跟一些小油菜。
在楚家這是一道很簡單的飯食,可在大表姐眼裡,卻是一道難得的美味,一搬時候都吃不著的!
“楚恒,你也吃點吧。”倪映紅把盆子端上桌後,對專心學習的漢子喊道。
“好。”
楚恒戀戀不舍的放下書,從床上下來,趿拉著千層底布鞋來到桌邊坐下,笑著對已經抱著碗開始乾飯的大表姐問道“表姐,喝點不?”
“行啊。”大表姐欣然答應。
於是,這倆人就一人抱著一瓶二鍋頭,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起來。
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他們就一人乾掉了一瓶酒。
吃飽喝足的大表姐也就沒有再多留,晃晃悠悠的離開了楚家。
楚恒是一點送她的意思都沒有,站門口揮了揮手就咣當一下關上了門,抱著媳婦進屋蕩秋千去了。
要是換了彆的女的,還他會擔心一下的。
這大晚上的,又喝了酒,要是碰見流氓可就糟了。
可落在大表姐頭上,他是真不怕。
武鬆醉酒能打虎。
這母老虎醉酒能打武鬆,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該擔心的是外頭的流氓,可千萬彆撞槍口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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