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正常程序,獨處在辦公室裡的楚恒小兩口肯定是要那什麼,那什麼,再那什麼,最後親個嘴,撒些消毒水才離開糧店的。
可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倆人根本就沒時間在一塊膩歪。
是以,楚恒隻能以極大地毅力,澆滅了他們之間那股即將要熊熊燃燒起的火焰,跟媳婦親了一會小嘴後,就不得不鬆開已經快要化為一灘爛泥的倪映紅。
他輕輕捧著姑娘的吹彈可破的臉蛋,柔聲問道“回家還是去你媽那?”
“我想家了,咱們的家。”倪映紅仰著俏臉,泛著水波的漂亮眼睛癡迷的望著漢子。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愛他,依戀他。
此刻,她恨不得就長在漢子身上,一刻都不要離開。。
“好,那就回家。”楚恒低頭吻了媳婦一下的小嘴,便拉著她離開了辦公室。
可剛走出去沒幾步,他又抹身跑了回來。
“你乾嘛啊?”跟遛狗似的再次被牽回來的倪映紅好奇的歪著頭看著男人,一隻小手卻怎麼都舍不得鬆開那隻緊緊握著她的大手。
“有東西忘了。”楚恒憋著壞的對她笑了笑,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那積攢了一個多月的情書。
“什麼啊?”
倪映紅眨著秋水般的大眼睛,望著那一遝幾乎媲美大部頭的厚厚稿紙。
“你不是不讓我浪費錢給你發電報嘛,所以我就每天都把對你的思念寫了下來,不知不覺的就攢下了這麼多了。”楚恒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稿紙,&bsp&bsp準備把它們放到包裡帶回去,當做晚上加餐的籌碼。
嗯,&bsp&bsp這叫情書buff!
“呀,&bsp&bsp這些都是啊?快給我看看!”
一聽都是給自己的情書,&bsp&bsp倪映紅那還淡定的住,急忙鬆開那隻一直都舍不得放開的大手,&bsp&bsp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狗東西到底給自己寫了什麼淫詞浪語!
一定要好好批判!
姑娘看的第一頁稿紙,就是楚恒寫的第一封情書,她看的非常仔細,&bsp&bsp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放過。
感受著那字裡行間中的思念與幾乎要掀翻巨輪的驚濤駭浪,她的眉眼與嘴角,&bsp&bsp不由自主的露出好看的弧度。
這種這個賤味,真好!
一張紙沒看完,姑娘的眼眶就開始發紅了。
楚恒見狀,&bsp&bsp連忙上前從她手上拿過稿紙,&bsp&bsp捏捏她的臉蛋,&bsp&bsp好笑的道“不是,你哭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倪映紅不好意思的抱住男人,&bsp&bsp將頭埋進他的胸膛。
這個浪玩意兒咋就這麼招人稀罕呢?
楚恒揉揉媳婦的腦袋瓜,便拉著她繼續往出走,&bsp&bsp嘴裡猶自逼逼叨著“再說了,&bsp&bsp你現在哭的是不是早了點啊?留著點眼淚,&bsp&bsp晚上有你哭的時候。”
“喪德行!”
倪映紅白了他一眼,突然覺得腿有點軟。
可能是坐火車累的。
嗯,是這樣的。
很快,&bsp&bsp小兩口就從糧店裡走了出來,&bsp&bsp待鎖上大門後,倆人便迅速上車,&bsp&bsp甜甜蜜蜜的往大雜院疾馳而去。
到地方時,&bsp&bsp正好遇見閻埠貴的媳婦,&bsp&bsp現在的一大媽跟李嬸在水池那洗菜。
她倆見倪映紅竟然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上的菜盆,&bsp&bsp高興的走了上來。
“映紅回來了啊,&bsp&bsp看著可比走的時候瘦了些,在那頭沒少遭罪吧?“李嬸心疼的捏捏姑娘臉蛋,&bsp&bsp說道“前年我侄子給我拿了些奶粉,&bsp&bsp現在還剩點,等會我給你拿來,&bsp&bsp你好好補一補。”
“不用不用,謝謝李嬸了,我家裡有的。”倪映紅急忙擺手拒絕,先不說這前年的奶粉還能不能喝,本來人家也不缺這點吃喝的,用不著為了這個搭人情。
“瞧我這人。”李嬸這時也反應過來,笑著拉著她的小手,說道“差點就忘了,你們家哪能缺這個啊,得,回去你可得多吃點好的補補,瞧著小模樣瘦的,可憐的。”
“可不是嘛,這都沒肉了。”一大媽也忍不住伸出鹹豬手,捏了捏姑娘臉蛋。
哎呦,這皮膚,跟雪花膏似的,可真滑溜!
楚恒可沒時間陪她們在這哈拉,將提包丟給媳婦,便對幾人說道“您們聊吧,我得先走了,不然那頭就該急了。”
說完,他便急吼吼的出了大雜院,騎上車趕往結合醫院,打算抓緊結束那場酒宴,好快點回來恰飯。
他走後沒多大會,倪映紅便以要收拾屋子為由,擺脫了聊個沒完的倆位大姨,哼著小曲回到了家中。
進屋後,姑娘像是巡視領地似的背著手在屋裡溜達了一圈。
看著那熟悉的各種家什,她心裡說不出的舒服,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
果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況且,她家這還不是狗窩。
屋裡有些亂,什麼墩布、掃帚之類的東西,都隨意擺放著,床尾的褥子下麵還塞了一雙臭襪子,地麵也有點臟,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還有積灰。
要是換做往常,倪映紅肯定是要第一時間打掃衛生的,但今天她卻完全沒了那個心思。
姑娘從外屋那些碼在一起的汽水箱子裡拿了瓶汽水,便急不可耐的回來裡屋,坐在那張讓她臉紅心跳的躺椅上,拿出包裡那些漢子寫下的情書,準備好好的品讀一番。
“這個死人,寫了這麼多,我得看到什麼時候呀!”倪映紅眉眼彎彎的捏著厚厚的稿紙,接著從沒有看完的地方看了起來。
“這人可真是的……”
第一頁看完,倪映紅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那信裡的愁腸實在是太惹人眼淚了。
就在她忍不住要去看第二頁的時候,一串腳步聲從由遠及近。
接著,她好姐妹於麗的聲音便從門口響起。
“映紅回來了!”
倪映紅慌忙把稿紙重新塞回包裡,可不敢讓於麗瞧見。
要是讓旁人看見稿紙上那些白駒過隙,日出而作之類的虎狼之詞,她還做人不做人了?
她剛把東西放好,於麗就抱著孩子走了進來,生產後的她豐腴了一些,也比從前更白淨了點,身上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成熟味道,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這些日子裡,這女人可沒少出現在街坊鄰裡中那些青蔥少年們的夢裡,
“嫂子!”
見到許久未見小姐妹,倪映紅自是歡喜的不得了,連忙小跑上前,拉著她走進屋,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不多時。
二房也問詢趕了過來,做了這麼久的心理建設,此時小妞臉上是看不到一絲偷塔後的驚慌,一如往常一般,笑嗬嗬的加入了聊天群。
自此,闊彆月餘的塑料三姐妹,再次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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