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楚恒被尿給憋醒了。
他茫然的看著頭頂的房梁,腦子裡一片空白,像是醒了,又好像沒醒。
“呃~”
過了一陣後,楚恒嘴裡發出一聲夢囈似的呢喃,旋即掀開被子,披上棉襖,趿拉著棉鞋,跟隻喪屍似的一步三晃的來到院外的公廁。
排了幾分鐘隊,終於輪到了他,等釋放出了膀胱中的水分,完成最後的靈魂一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睡夢中,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等回到家後,楚恒隻覺得又渴又餓。
他的身體上下,從頭發絲到腳後跟,幾乎各個部位都在向他發出強烈的抗議。
可爐子裡沒有火,暖壺力也沒水,現燒現做是不趕趟了,隻能吃一些現成的。
楚恒想了想便從空間倉庫裡拿出一大堆旁人難得的吃食丟到桌上,從糖果蜜餞到糕點罐頭,可謂是應有儘有。
有些選擇困難症的他挑挑揀揀了半晌,才從裡麵拿出一盒午餐肉跟一瓶桃罐頭,然後又把其他的丟回倉庫。
因為實在太渴,他最先下手的是桃罐頭。
費力的擰開罐頭蓋,也不拿餐具,抱起罐頭瓶子就往嘴裡灌,跟個餓死鬼托生似的,沒一會就連湯帶水的解決掉了一整瓶大罐頭。
這廝吃桃桃的時候竟然不覺得涼涼!
可謂真猛士也!
“過癮。”
楚恒意猶未儘的舔舔嘴唇,抹身找來菜刀,對著午餐肉罐頭一陣猛砍,廢了老鼻子勁才吃上這一口。
味道還挺不錯,含肉量足,香料也放的恰到好處,比後世那些午餐肉強不少。
楚恒拿著小勺,一下一下的從鐵皮罐頭裡往出挖著吃,津津有味。
“嘎吱!”
這時,他家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秦寡婦的兒子棒梗賊頭賊腦的鑽了進來,估計是見他家沒鎖門,跑來偷東西的。
楚恒回來的急,裡屋的門忘記關了,正好看了個正著!
倆人四目相對,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彆看這棒梗小小年年,心理素質也真是強,被人當場抓住了竟然一點都不慌,賊溜溜的眼珠轉了一轉,便笑嘻嘻的往裡屋走,瞅著午餐肉直流口水“楚叔,這午餐肉可真香,我打外麵就聞著了。”
“想吃?”楚恒斜睨著他,還狠狠地挖了一大勺送進嘴裡,饞死你個小三隻手。
“嗯嗯。”棒梗連忙點頭,臉上堆著討好的笑。
“讓你媽給你買去。”楚恒笑容猛地一收,三口兩口的就把剩下的罐頭給乾掉了,連塊渣子都沒剩。
棒梗麵上神情頓時一滯,惡狠狠的瞪了眼這個不給他好東西吃的壞人,扭頭就跑了出去。
回到家,他一頭撲進賈張氏懷裡,哭著喊著要吃午餐肉。
他知道,奶奶是最疼他的,隻要他哭的夠狠,想要什麼都能給他弄到。
賈張氏聽完孫子哭泣的緣由的後,氣的直拍大腿“這該死的楚恒,家裡好東西那麼老些,給我孫子吃一口午餐肉就不行?”
剛巧,秦淮茹這時下班到家,見孩子哭的厲害,就上去問了一嘴。
老太太給解釋了下後,就慫恿她道“你趕緊去楚家要一些去,看給棒梗饞的。”
秦淮茹哪肯乾,上回借了十斤麵,啃了她好幾分鐘,而且人都說了,再來可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她可不想因為這點破事就把自己給出去,好鋼必須要用在刀刃上才成!
“我可不去,午餐肉這麼好的東西,人家怎麼能舍得給我?這要是傷了臉麵,以後咱家還怎麼管人借東西?”
賈張氏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兒,稍稍猶豫了下便熄了心思,扭頭安慰自己寶貝大孫子去了。
楚恒這邊,儘管吃了不少東西,可也才僅僅是個半飽而已。
他摸了摸依舊扁平的肚皮,起身將爐子給點上了。
等火燒起來後,他又拿來蒸鍋,把中午沒吃的飯盒熱了一下。
這才算是混了個肚圓。
終於吃飽喝足的他心滿意足的拍拍鼓起來的肚子,抹身又開始倒騰東西。
裝了些米跟麵,又拿了半斤水果糖跟一隻白條雞,他便騎上自行車出了門。
楚恒打算去找做過偵察兵戰友胡正文,讓他去幫忙跟蹤一下羅陽,弄一些這孫子的資料回來,當然了,要是能抓到些把柄就更好了。
如果抓不到也沒事,隻要能了解到羅陽的喜好跟平時動向,他自然有的是辦法去收拾這孫子,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
他可是看過好幾遍柯南的人!
胡正文是軋鋼廠職工,住的地方離楚恒家不遠,騎車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地方。
也是個大雜院,不過是個兩進的院子,前院住了三戶,後院住了四戶,環境特彆整潔,沒有什麼亂搭亂放的地方,比楚恒那好很多。
把自行車鎖好後,他便拎著東西進院,正好趕上胡家吃晚飯。
窩窩頭,炒白菜,煮地瓜,可謂是清湯寡水。
卻是大多數人家的餐桌常態,就這還不是管夠吃。
這年頭鮮少有人能像楚恒那樣頓頓有肉,餐餐細糧,當然了,那些舊社會遺留下來的資本家除外。
“班長!”
見楚恒進來,胡正文連忙放下手上的半個窩窩頭,熱情的迎了上來,趕緊讓老娘去炒菜,準備跟他這老班長喝上一杯。
楚恒笑著婉拒了他,坐在胡家跟胡父胡母聊了會閒篇,然後就把胡正文拉了出去,將自己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下。
胡正文聽了後,也是義憤填膺,拍著胸脯對他保證道“班長你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吧,保證連他穿什麼色的褲衩都給你查清楚。”
“我管他什麼褲衩乾啥。”楚恒白了他一眼,從身上摸出十塊錢拍在他手裡“這錢你拿著,當做你這幾天額活動經費。”
“你這是打我臉呢。”性子敦厚胡正文哪肯要,急赤白臉的把錢塞回去,惱道“班長你要是這樣,你就找彆人去。”
“你個傻小子,給錢都不要,拉到,我省錢買點肉吃。”楚恒無奈搖搖頭,把錢塞回兜裡,又叮囑了他幾句後,與胡父胡母道了聲彆,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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