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睹此景,遽然而起,雙短劍合力擊出,擊落朱雀手中藥鋤。旋即抽身貼近朱雀,猛力扯下其麵之麵具。
朱雀驚呼:“啊!”麵具落時,秀發紛飛,絕美容顏現於眾人眼前。此女年約三十,肌膚如雪,眉若遠黛,眸似秋水,唇如櫻桃,端的是絕美少婦之姿。
陸青緊握手中脫落之麵具,癡癡凝視朱雀,仿若時光凝滯。心中暗歎:“世間竟有如此絕美之人,與傳聞之貌,實有天壤之彆。”
白衣男子那柄森然抵住朱雀咽喉之長劍,不知何時已無力垂下。
眾人皆以為朱雀乃那身穿麻衣、背負竹簍之醜陋老者,豈料竟是這般絕美少婦。
那華麗長袍之公子哥,素以風度翩翩著稱,初時瞠目,滿麵訝然。而後,手中折扇 “啪” 的一聲合上,不自覺向前邁一步,似欲更清晰賞此佳人之貌。心中暗忖:“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朱雀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江湖豪客賽諸葛,本乃足智多謀之人,此刻亦愣於原地。捋著胡須,微微搖頭,眼神滿是驚愕。“未曾想,這朱雀竟是這般模樣,看來江湖傳聞,不可儘信啊。”
白發蒼蒼之老者,曆經無數風雨,此刻亦為朱雀之美貌所震撼。微微顫抖,以蒼老之聲於心中默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美麗之女子。這朱雀,當真是令人驚歎。”
好奇女子雙手捂嘴,眼中閃爍興奮之光。“哇,她好漂亮啊!比我想象中之朱雀美太多了。”心中充滿羨慕與好奇,思及若己亦有這般美貌該多好。
青袍劍客一直以冷酷著稱,此刻亦不禁露出一絲驚豔之色。緊握手中之劍,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朱雀身上。心中暗自警惕,如此美麗之女子,在江湖中必定會引起無數紛爭。
瘦小江湖客張大嘴巴,半晌無言。撓撓頭,心中嘀咕道:“這朱雀怎麼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呢?這下可熱鬨了。”
麵容冷峻之女子,原本一臉淡漠,此刻亦微微動容。看著朱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情緒。心中既驚歎於朱雀之美貌,又對她的美麗感到不安。
一時間,酒館之畔,鴉雀無聲。所有人皆沉浸在朱雀的美貌帶來的震撼之中,仿佛忘卻周圍之一切。微風拂過,小酒館旁樹葉沙沙作響,而此刻,眾人皆為朱雀之美貌所迷,忘卻江湖之風雨,沉浸在這片刻之寧靜與驚豔之中。
但聞“呯呯” 兩聲輕響,眾人方如夢初醒,自那震撼之中回神。舉目細觀,隻見朱雀粉麵含嗔,又急又怒。其素手輕揚,向空中揮去,未見何物灑落。方才還生龍活虎立於朱雀身前,欲生擒之的白衣男子與陸青,竟已然渾身無力,癱倒於地。
那白衣男子,豐神俊朗,此刻卻滿臉錯愕,眼神中儘是迷茫與不甘。他似不明白緣何瞬間失了氣力,癱軟在地,猶如困獸之鬥後的無奈。
陸青則麵露驚訝,雙手緊攥地麵,欲掙紮起身,卻力不從心。眾人皆驚愕無言,氣氛一時凝固。唯有朱雀那怒色身影,與地上二人無力之態,構成一幅難忘之景。
賽諸葛驚呼:“真是朱雀門之使毒手段,無色無嗅,片刻間使人癱倒,此乃江湖傳聞之幽夢無痕散!此美婦確是朱雀無疑!大夥快散!”言罷,賽諸葛第一個躍起飛奔。
兩三息間,賽諸葛之身影已在百步開外,唯聲音尚在空中回蕩:“幽夢無痕散,中者初時,未覺有異。然俄頃,便感頭腦微沉,似有一層縹緲迷霧,悄然覆之。漸而,四肢綿軟,仿若被無形之索縛住,半分勁道亦使不出。身軀恰似陷入深邃泥沼之中,任如何掙紮,皆為徒勞。即便心中焦灼萬分,亦隻能眼睜睜瞧著自己無力癱倒於地。若無解藥,此毒之效愈盛。中毒之人於其後之時,渾身癱軟若泥,莫說站立行走,即便是抬一抬手指,亦難為之。那無力之感,如影隨形,緊緊纏繞身軀。六個時辰之內,整個人猶如失卻靈魂之傀儡,唯能靜靜躺臥於此,任由時光徐徐流逝,卻絲毫無法掌控己身,心中滿是無奈與絕望。”
小酒館外,氛圍一度沉凝如冰。適才那驚心動魄之幕,令眾人之心皆懸於喉。此刻,圍觀之江湖豪客,方如夢醒,恍然而悟。
但見眾人,有者身形矯捷,若獵豹疾馳,數躍之間,便隱於街巷轉角之處;有者施展奇絕輕功,足尖輕點地麵,似飛鳥輕盈,掠過屋宇,轉瞬即逝;亦有者仗力大無窮,悍然撞開人群,奪路而奔,不顧其他。諸人皆使儘渾身解數,隻求於這混亂之中謀得一線生機。
須臾之間,方才尚人聲鼎沸之地,逃得一乾二淨,唯留一片淩亂。小酒館旁之老槐樹,孑然而立,其粗糙樹乾,似在訴說歲月之滄桑。幾隻烏鴉立於枝頭,呱呱而鳴,其聲於寂靜之空氣中,格外刺耳。彼等似在嘲諷這些倉皇而逃之人,又若為這剛過之喧囂,畫上一荒誕鬨劇。微風拂過,槐樹之葉沙沙作響,仿若亦在歎息江湖之風雲變幻。
白衣男子與陸青,身軀綿軟,頹然倒地,氣力全失。然此刻,耳目卻異乎尋常之清明。抬眸環顧四周,驚覺方才觀戰之人竟已逃得一乾二淨。
瞥見朱雀亦無暇追擊眾逃者,一雙皺巴巴且指甲似粘有泥巴之手,徐徐從懷中掏出一新麵具遮於臉上,頃刻間,又成那麻衣采藥人模樣。而後,方掏出金創藥捂住受傷之臂,頹然坐於地。原來,方才激戰,朱雀已然耗儘全力。
林風與白虎、青龍、玄武三大高手酣戰,僵持不下。四人各展奇能,場麵煞是驚人。
林風仗劍,身形若電,劍勢淩厲,每出一招,皆有犀利劍氣。其眼神專注堅毅,發絲飄揚,汗水濕衣而不顧。此刻,心中唯有戰,劍舞如密網,欲於激戰中覓得勝機。
白虎執斧,力大無窮,威風凜凜。每揮巨斧,皆帶呼呼風聲,似可開山裂石。其目露凶狠霸氣,如猛獸咆哮,撲向林風。
青龍持鐵扇,身姿飄逸,動作優雅靈動。扇開扇合,勁風扇出,如龍息噴吐。其麵露驕傲狂妄,仿若一切儘在掌握。
玄武握刀,沉穩如山,氣勢雄渾。每邁一步,皆沉穩有力,刀勢厚重,似能斬斷萬物。其眼神堅定沉著,如不可撼動之山峰,堅守陣地。
正戰得難解難分之際,電光火石間忽聞變故。林風心有所感,本能側目而視。見朱雀、陸青與白衣男子皆癱倒於地,心中大急,驚愕之色浮於臉上,手中劍勢亦緩。
白虎見狀,得意大笑:“林風,汝之同伴已敗,速速投降!”林風怒目而視,喝道:“休想!”心中焦急如焚,念及須速脫此三人,去察探陸青和白衣男子之狀況。
青龍微蹙眉頭,曰:“林風,今日汝插翅難逃。然若此刻降,吾等或可饒汝同伴一命。”林風緊咬雙唇,言:“汝等卑鄙小人,有本事光明磊落一戰,勿用此等卑劣手段。”
玄武沉聲道:“林風,莫要執迷不悟。汝應知,與吾等為敵,絕無好下場。”林風心中怒火中燒,然亦知此時不可為情緒所左右。遂深吸一口氣,強令己冷靜。
林風立於三人之前,對峙之際,心籌對策。深知不可久拖,當速覓脫身之計。其眼神愈堅,執劍之手愈緊,如臨大敵。
白虎、青龍、玄武三人,亦察林風之意。白虎虎目圓睜,心中暗忖:“此子必謀逃遁之法,斷不可使其得逞。”青龍身形頎長,麵容冷峻,目露警惕之光,微側首與玄武對視,心意相通。玄武身形敦實,神色沉穩,暗自盤算:“吾等若加力攻擊,必能一舉敗之,奪此寶盒。”三人遂互遞眼色,欲增攻擊之威。
戰複入白熱之境。四人身影交錯如電,兵器相擊之聲,震耳欲聾。林風身形靈動,劍招淩厲,時而如暴風驟雨般攻之,時而巧妙避三人合擊。白虎咆哮,巨斧揮舞,力可開山裂石。青龍之扇,如靈蛇舞動,招式刁鑽,令人防不勝防。玄武則穩如泰山,大刀開合,守中帶攻。
林風覺不可再拖,遂蓄力施一招 “劍指斜陽”,連揮三劍,劍勢如排山倒海,瞬時逼退白虎、青龍、玄武三人。旋即,自懷中取出玄陰寶盒,大喝一聲:“寶盒予汝!”奮力擲向三人。而後,倒退數步,淩空而起,幾個轉身,已至百米開外。
白虎、青龍、玄武三人,見寶盒飛來,顧不上追趕林風。白虎目露貪婪,大喝:“寶盒乃吾之物!”急衝向前。青龍眉微皺,身形一閃,亦撲向寶盒。玄武則較為謹慎,一邊留意二人舉動,一邊快速靠近寶盒。三人哄搶玄陰寶盒,場麵混亂不堪。而林風之身影,瞬息間已消失於遠方。
陸青與白衣男子,尚伏地不起,徒然目視林風遠遁。俄而,玄武捷足先登,拾得玄陰寶盒,忙不迭將其納入懷中,一手緊緊捂之,一手橫刀指向青龍與白虎,厲聲喝道:“諸君且住,莫再爭搶。此玄陰寶盒暫且歸吾掌管,待歸玄陰門呈於門主處置,屆時,眾人皆有功勞。” 青龍與白虎相視,皆露悻悻之色。
白虎眉頭緊蹙,側首壓低嗓音向青龍道:“此玄武,何其霸道。寶盒乃眾人同見,他卻欲獨占功勞。”
青龍微微頷首,目光如炬,緊盯著玄武,沉聲道:“哼,且看他能跋扈幾時。歸門之後,此事定當向門主詳稟。” 二人雖心有不甘,然亦知此時不宜再起爭端,隻得悻悻然立於原處,暗自籌謀後計。
白虎凝眸望向玄武與青龍,沉聲道:“今日此三人,不知何方神聖,武功竟這般高強。吾等玄陰四象,幾近失手。”
玄武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凝重,雙手抱於胸前,沉聲道:“此三人確實詭異,出招路數前所未見,吾等一時竟難以招架。”
青龍負手而立,雙目如電,緊盯著方才激戰之處,麵色冷峻道:“吾觀其身手,敏捷異常,功力深厚,絕非泛泛之輩。”
白虎又道:“三人獨戰其一,竟未能拿下,反使其脫身。”
玄武長歎一聲,搖了搖頭道:“吾等合力,竟也如此艱難,實乃意外。”
青龍微微眯起雙眸,冷聲道:“此乃吾等輕敵之過,如今追悔莫及。”
白虎接著道:“朱雀乃玄陰象首,武功當在你我三人之上,卻亦險遭不測。若非得幽夢無痕散之助,後果實難想象。”
玄武麵露憂色,微微頷首道:“朱雀象首若有閃失,吾等玄陰四象威名何存?此番著實凶險。”
青龍緊抿雙唇,眸光之中透露出一抹淩厲之色,沉聲道:“昔聞朱雀象首之言,那幽夢無痕散雖可解一時之危,然其極難調製,斷不可輕易用之。”
白虎最後言道:“且往一探究竟,好歹擒住此二人,帶回嚴加審問。”
玄武與青龍相視一眼,旋即齊齊頷首。三人遂舉步向陸青、白衣男子與朱雀倒伏之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