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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博舟回來後的第二天晚上,師父睡前對我說道:“博文,這幾年你學了很多中醫知識,但臨床次數太少,中醫的根本還是在臨床上,在舊社會,你學到這時候,應該去遊曆江湖一段時間,如今這種規矩雖然沒了,但你還是要去臨床鍛煉,這幾日我聯係了一個老朋友,你去他身邊鍛煉一段時間,等開學再回來。”
我問道:“師父,我要去哪裡啊?”
師父回道:“去川蜀,車票已經給你買好了,明天早上就走。”
我一瞬間愣住了,川蜀對於我來說太陌生了,我心裡隱隱有點害怕,但看著師父不容拒絕的眼神,我還是答應了。
隨即我問道:“師父,這次誰帶我去啊?”
師父回道:“沒人帶你去,你一個人去,到川蜀時有人會來接你。”
我瞬間傻眼了,感情我是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啊,這我可不敢去啊,一路上要是碰上壞人,把我賣到人販子窩裡了咋辦。
我哭喪著臉將我的擔憂告訴了師父。
師父摸著我的頭,說道:“不要萬事都靠師父,師父終有一天也會離開你的,你人生的路還得你自己走,你要走出屬於自己的那條路,明天就當是邁開了這第一步吧。”
我的鼻子有點發酸,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對師父說道:“師父,我還小,我害怕。”
師父摸著我的頭說道:“我的徒兒,不要怕,怕就永遠走不出屬於自己的路,你從現在開始,要牢牢記住,這天下間的事,所有的恐懼和害怕都是自己想出來的,不去想就不怕了,男子漢大丈夫當有誌在四方的誌氣、勇往直前的勇氣,去吧,為師相信你。”
我點了點頭。
這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淩晨五點,師父輕輕拍了拍我。
我默默地起身,穿上師父給我準備的新衣服,洗漱完後,拿著那本薑爺爺給我的《傷寒論》,走向了大門。
我看見博舟正在搖搖椅上睡覺,趙寧的房間關著燈,她還沒起床,我的那幾條魚兒緩緩地遊動著,一切都靜悄悄的。
我深呼了一口氣,轉身走出了大門。
我不敢回頭,因為我知道師父在門口正看著我,我怕我一回頭再也不敢離開了,我強壓著眼中的淚水,快步走向胡同口。
胡同口停著一輛車,是師父安排好送我去火車站的車。
我上車後,看見司機是張強,他給我遞了過來三個包子和一杯牛奶,說道:“剛出籠的大包子,吃吧,我這就送你去火車站。”
我接過後吃了起來。
來到火車站,待我下車後,張強對我喊道:“去那邊好好混哦,彆丟了我們這邊人的臉。”說完,他一腳油門離開了。
看著張強的車漸漸遠去,我輕聲說了聲:“知道了”。
火車站上人很少,寥寥無幾,我拿著師父給我的火車票,捏了捏拳頭,對自己打氣道:“杜博文,江湖兒女的字典裡就不應該有‘害怕’兩個字,活著乾死了算,向著大美川蜀出發。”
半個小時後,我坐上了去往川蜀的火車。
一路上我是下火車又坐火車,足足換乘了三輛火車,這一路沒有肉體上的艱辛,全是心靈上的折磨啊。因為我兜裡隻有一百元錢,這是師父故意這麼安排的,說男子漢應該身無分文的出門,才能在未來衣錦還鄉。
師父的這個決定可把我害慘了,我是一路擔驚受怕,生怕換乘火車時坐錯了,一旦坐錯火車,那可就真正的玩完了。
好在我腦子並不笨,一路上沒有出現坐錯車的情況,在第二天早晨十點,到達了川蜀火車站。
走出火車站,耳邊儘是我聽不懂的川蜀方言,悶熱的空氣中隱隱散發著一股子火鍋的味道。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師父留給我的一個電話。
“喂,哩拉溝?”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我說道:“叔叔,我是杜博文,我師父讓我來找你。”
電話那頭的人聽後,切換成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我就在火車站,手上拿個牌牌,牌牌上寫的你的名字,那人就是我。”
我找了一圈,舉牌子的人是見了兩三個,但那牌子上寫的不是我的名字。
我又撥通了電話,說道:“叔叔,我找了一圈,沒有哪個牌牌上寫我名字的啊。”
那人說道:“我就在火車站,你好好找,我穿個藍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褲……。”
沒等他說完,我好像已經看見了他。
走到他身邊時,我是看清楚了他手裡的牌牌,牌牌上的確寫著我的名字,但這牌牌也太小了,就煙盒大小的那麼個牌牌,怪不得我看不見。
那人雖然看年齡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但長的很帥,隻不過他那人字拖配大褲衩和一個很醜的藍色短袖,跟他的長相著實有點不搭。
我對他叫了聲“叔叔”。
那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好小子,都長這麼大了,我姓張,弓長張的那個張,以後你叫我張哥,可彆叫我叔叔,把我叫老了。”
我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叫了聲“張哥”。
張哥一聽,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小子真上道,怪不得是我李叔的徒弟,得,張哥我帶你去吃點飯,給你接風洗塵。”
他帶我走到了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十幾分鐘後,我們在一個街道下了車,這街道的房子都是一層或者是兩層的木質老房子,已經很老了,路邊的電線杆子上密密麻麻全是電線,路兩旁儘是一桌一桌打麻將的人,街道上很熱鬨,我還看見了兩個老人各提著兩個鳥籠子遛鳥,籠子裡的鳥是我沒有見過的。
張哥帶我坐在了一個老式的那種方桌上,方桌黑漆漆又油乎乎的
張哥問道:“小娃兒,能不能吃辣。”
我點了點頭。
張哥用我聽不懂的方言對老板說了幾句話,好像是在點菜。
等點完菜後,張哥說道:“小娃兒,幾年級嘍?”
我回道:“開學我就初一了。”
張哥說道:“可以啊,這麼小就獨自來川蜀嘍,真是小小男子漢。”
我笑了起來,心裡美滋滋的。
他又問道:“小娃兒,中醫學到哪嘍。”
我回道:“剛學完《傷寒論》。”
他說道:“要得,今兒你就可以上班嘍,工資一天四十哦。”
我點了點頭,想到自己還有工資拿,挺開心的。
正當我倆閒聊時,菜陸陸續續端上了桌,裝菜的盤子很小,但菜看起來很好吃。
他指著一個菜說道:“娃兒,嘗一下這尖椒雞,巴適得不得了。”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初嚼非常美味,再嚼有股辣味,三嚼直接上頭。
這菜實在是太辣了,我隻吃了一口,就覺得嘴裡又燒又辣,狂吃了好幾口米飯,依舊覺得辣。
又吃了幾口彆的菜後,我直接差點被辣哭,我控製不住的哈氣。
十幾分鐘後,我已經是被辣得滿頭大汗,嘴裡冒火,桌子上已經擺了兩個“娃哈哈”的空瓶子,這都是我喝的。
娃哈哈是他給我買的,當他給我“娃哈哈”時說道:“小娃兒看來是吃不得辣,張哥我給你說,以後莫要在川蜀人麵前說能吃辣。”
我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娃哈哈。
隨後我自動屏蔽所有的有辣椒的菜,專吃沒有辣椒的,彆說,味道是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