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誰回來了?
魚詩月愣在了原地,整個人都僵住了。
會是楚語櫻嗎?
肯定是她吧!
不會是夏澈吧?!
“應該是小櫻……她說要回家拿東西,而且東西不多,這會兒應該已經拿完了,她還讓我下午教她畫畫呢,所以回來的早也說得通……肯定是小櫻沒錯吧?”
魚詩月在不停的說服著自己,可隨著鑰匙插入鎖孔,哢擦哢擦的開鎖聲響起時,她還是緊張的不行。
不知為何,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事情的走向正在朝著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發展……
明明隻過去了一秒鐘,魚詩月卻感覺漫長的仿佛一年一般。
她想趕緊跑,跑回房間裡把衣服換下來,這樣絕對不會被戳破。
可魚詩月卻發現自己的腿壓根動不了,或者說自己的腦子已經僵化了,全身沒有一個部位能動。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門鎖被擰開,然後大門緩緩被推開……
楚語櫻!
一定要是楚語櫻!
求求了,進來的一定要是白毛……
絕對不能是黃毛啊!
魚詩月在心中怒吼。
然後她就看到一個黃毛拎著東西走了進來。
“唔……原來你在家啊,月兄……嘎?!”
夏澈餘光瞥了一眼看到有個人影,還以為是月兄,剛把門關上打了個招呼,扭頭便看到一個穿著jk,渾身散發著青春氣息的短發美少女,愣愣的看著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夏澈忽然後退幾步,拉開門走了出去,仰頭看了一眼。
沒錯,是自己的家啊。
門牌號是三零九啊。
那……
自己沒走錯?
可房間裡的那個美女是誰?
夏澈又走了回來,和那個美女對視,對方似乎也嚇傻了,呆呆的站在那,像個塑料模特。
隻聽撲通一聲。
夏澈忽然意識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手裡拎著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嘴巴控製不住的張大了。
“你是……月兄?”
夏澈感覺眼前一黑。
什麼情況?
到底誰能來告訴他,眼前這一幕是什麼情況???
“不是!”
魚詩月猛地驚醒,舉起手趕忙否定,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條受了驚的魚。
“可你和月兄長的明明一模一樣……”
夏澈捂著胸口,顫顫巍巍的指著魚詩月道,他隻覺得胸口好痛,本以為找了個對脾氣的好室友,結果居然是個女的?
“真不是!”
魚詩月再次否認,眼珠一轉,焦急之下忽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脫口而出:“我是他的妹妹,來找哥哥玩的,我叫魚詩月。”
“……妹妹?”
夏澈懵了。
“是的,哥哥他是背著家裡偷偷跑出來的,我很擔心他,所以才來這裡看看。”
“……那月兄呢,他在哪?”
“哥哥剛才還在這兒呢,我們聊了好久,然後他突然想起來今天該去買畫具了,所以就出門了……”
“真的?”
“真的!不信你等我哥回來,你自己問他嘛!”
魚詩月覺得自己找到了世界上最完美的借口,也唯有這個理由,才能把眼前這種尷尬的局麵打破。
雖說她也不知道這個理由一用,以後該怎麼辦,但目前來看……
還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樣啊……唔,魚詩月確實是個好名字,你哥名字裡是不是也帶了個月?”
對於魚詩月的說辭,夏澈將信將疑,但心頭卻悄悄鬆了口氣。
月兄是男的啊……那就好。
他可不想看到自己認定的好兄弟,卻在某一天突然變成美少女,這種事可千萬不要啊。
“是的,他……他啊,他叫魚月。”
魚詩月的大腦急速運轉,“因為我們的出生時間很接近,所以媽媽給我們兩個起的名字很像。”
話剛剛說出口,魚詩月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媽的……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種一眼就能被戳破的拙劣謊言,怎麼會從自己的嘴巴裡說出來啊?
因為出生時間相近,所以就一個叫魚月,一個叫魚詩月?
太扯了點吧!
真會相信的人才有問題吧?!
“原來是這樣嗎……我明白了。”
夏澈摸著下巴,認真的點了點頭。
噗!
魚詩月險些沒繃住。
不是哥們……
這你都信?
你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是認真的嗎?
不是吧?!
這種謊話居然真的有人信啊!
“你……你願意相信就好。”
魚詩月艱難咽下險些沒控製住要脫口而出的話,尷尬的笑了笑。
“月兄也真是的,妹妹來了也不知道招待一下,什麼畫具非要現在去買?真是的……”
夏澈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這個臭小子,一看就是個直男,壓根跟自己沒法比!
“哥哥很喜歡畫畫,可能這個畫具對他來說很重要吧?我等一會兒也沒關係的。”
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夏澈是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後,魚詩月頓時鬆了口氣,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自己是不是因禍得福了?
以後隻要想穿女裝,就可以說是妹妹來做客了,這麼一想,似乎也還算不錯?
畢竟,之前隻能看著女裝卻不能穿的日子真的很苦啊……
魚詩月甚至都想過把新衣服賣給楚語櫻了。
眼不見為淨嘛。
“說的也是呢,唉,要是……算了,沒事。”
夏澈怎麼看魚詩月怎麼順眼,這麼懂事聽話,還會替哥哥說話的好妹妹,月兄到底是在哪兒找的?
反觀自己的那個妹妹……
夏澈光是想想都覺得一陣頭疼。
這個死丫頭,在記憶裡從小就很叛逆,張口閉口都是“廢物老哥”,對自己從來都沒有過對兄長的尊重。
更是為了和父母一起出國,毅然決然的把自己拋棄在了國內。
沒良心的東西啊!
夏澈痛心疾首。
果然貨比貨得扔,人比人……
要死的。
“來,這裡有飲料,先喝點吧。”
夏澈歎了口氣,將煩心事置之腦後,把掉在地上的塑料袋拎了起來,笑嗬嗬的放在了餐桌上。
“謝謝哥哥。”
魚詩月脫口而出,隨即紅著臉坐下,心中對自己感到鄙夷。
自己這是入戲太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