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現場仍是一片寂靜。十二少在吃席的同時,小聲嘀咕一句:“挑,這家夥有點邪門啊。”“幾招下來,一點破綻都看不到,要不要這麼誇張。”十二少是屬於龍城四少之一,也是九龍城寨之圍城中的角色。他的實力在電影中表現的相對一般,和陳洛軍四人一起都被王九給壓製住了。最後還是靠集體鎖血才打贏的。不過,在漫畫裡他卻是其中的第二男主。尤其是眼光十分不錯。可正是因此,十二少才更加忌憚宋仁表現出來的壓製力。簡單幾招,卻一點破綻都找不到。甚至與烏鴉換位思考,恐怕自己的處境比烏鴉也好不了多少……另一桌上,曹世傑倚在座位上,正眸光炙熱的望著宋仁。雖說他自幼體弱多病,情緒激動一些,或者劇烈運動都會令自己格外痛苦,幾乎是藥不離身。但越是如此,曹世傑性格裡的暴虐情緒就越發嚴重。從骨子裡,他就十分豔羨那些體格強勁,身手利落的人。而宋仁展露出的那股凶性,又格外的讓曹世傑所仰慕。這才是自己所向往的狀態!……宋仁擦拭完雙手,抬頭對周遭的食客們平靜道:“一點小插曲,大家繼續。”“我擔保,在這裡食飯的,冇人能搞事情。”“無論他是誰。”再回到座位上時,旁邊的警長謝生湊了過來,語氣有些不爽道:“喂,你剛剛不是講隻是一點小誤會?”“你這樣搞,我很難辦的!”宋仁:“謝sir,你照規矩辦就好,不用為難。”謝生聞言眯起眼道:“嗯?你這是讓我抓你嘍?”宋仁:“哎?點解要抓我?”謝生:“尋釁滋事,故意傷害,聚眾鬥毆……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宋仁默了片刻,隨後轉頭道:“可是……有人報案了嗎?”社團之間的爭鬥,隻要沒死人,沒搞出一些大新聞來,條子都不好插手。因為社團方麵會很默契的選擇私下解決,幾乎很少有人會去報警的。但凡社團成員報了警,那無疑是自斷後路。以後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下去了,甚至還會被人追殺。所以,宋仁的話著實把謝生給堵了一下。他很是不滿道:“阿仁,我剛剛可是親眼所見,你當我是瞎子嗎?”宋仁:“有冇可能是眼花了?”謝生:“……”宋仁對同桌的其他人道:“謝sir講,他剛剛見到我傷人了。”同桌的其餘人彼此對視一眼,然後紛紛笑說:“冇啊,剛剛我什麼都冇看到。”“可能是謝sir喝多了吧,我也冇見到,你呢。”“冇啊,我也和你們一樣。”“謝sir,是伱飲酒飲多了啦。”謝生臉色越來越黑,對宋仁咬牙道:“好小子,耍我是吧,你是真不怕我讓人盯死你啊。”宋仁笑著給他倒了杯酒:“一點小事而已,民不舉則官不究嘛,謝sir又何必放在心上呢。”“就像之前講過那樣,隻要我在的地方,某些搵錢的路子就絕不會碰,也不會讓其他人碰。”“至於一些小事情上,也就麻煩謝sir稍加關照了。”這也是謝生願意給宋仁麵子的另一個原因——宋仁入場銅鑼灣的幾條街,所有涉嫌粉檔的買賣,都會被清掃出場。這玩意雖然是簡單直白的搵錢路子,但它太得罪人。尤其是條子館,對做這類買賣的社團惡意極大,遠超其他幾個方麵。宋仁本身對粉檔就天然抵觸,何況當前階段有的是能搵錢的買賣,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而且,隻要能甩掉粉檔,日後進行社團的轉型也能加個分,何樂而不為。謝生也被他安撫下來,但還是有一點不高興:“你先前才剛講過要風調雨順的,結果掉頭就要和東星的人大規模曬馬?”宋仁:“謝sir,我講風調雨順,就一定會風調雨順。”“東星的人,我私底下會擺平的,這方麵你就不用擔心了。”謝生有些疑惑:“點樣擺平?難道拉你大佬來擺和頭酒?”宋仁:“也可以這麼理解吧,反正不會讓你難做就是了。”……宴席散去,宋仁站在食肆門口謝客。最後人散的差不多了,巴閉走過來道:“大佬,那邊都安排好了。專門挑了幾個最機靈的,會時刻盯著烏鴉的動靜,有消息了就立馬傳過來。”宋仁正琢磨著其他事情,所以沒有說話。巴閉悄悄看了看他的臉色,小聲詢問:“大佬,我們是要對東星動手嗎?”宋仁隨意的點點頭。他確實是準備掛掉烏鴉,不過不是以現在的這一身份,而是換上一張臉……正琢磨著,街道旁邊就有人突然喊話道:“老板,聽曲兒嗎?”宋仁轉頭:“……”巴閉也跟著轉過頭,卻見在食肆門外的步行道上,兩個著長馬褂的中年男人一起向這裡走來。兩人身上是洗得發白的青藍馬褂,鼻梁上都架著一副盲人墨鏡。背後則一起背著一塊用布匹包裹起來的,形似棺材板的東西。見他們這裝扮實在是有些晦氣,巴閉毫不客氣的當場開罵:“聽你老母啊!大晚上的背著一副棺材板出門啊,唬誰啊!”隻是巴閉才剛說完,宋仁卻平靜的詢問:“這曲兒,它好聽嗎?”巴閉茫然:“啊?”體格較瘦的中年人:“當然,我們兄弟倆的水準一向是很高的。”巴閉有些懵。這對話聽起來怎麼有點怪怪的。更關鍵的是氣氛有點不對啊。他好奇的在大佬和兩名賣藝中年的身上環顧了一圈,最後才小聲嘟囔一句:“大佬在想什麼呢,一個街頭賣藝的能有多高。”較胖中年壓了壓頭頂的圓邊帽,語氣異常平淡:“這位老板,我們兄弟倆有三四層樓那麼高哦。”巴閉哼聲道:“挑!在這吹水呢!”瘦中年抬頭:“要試試看嗎?試試不要錢。”巴閉還想再懟一句,但被宋仁盯了一眼:“你不講話,冇人當你啞巴。”巴閉一臉懵。這,我……我什麼時候得罪大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