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仁帶著巴閉幾個登上樓梯。王九在一旁突然癲笑一聲:“嘿嘿,阿仁,你夠膽。當著我的麵,把我的人打成這樣,嘖嘖,讓人開眼界了。”宋仁和他對了一眼,唇間帶上一點輕笑:“冇關係,九哥,以後多開幾次你就適應了。”巴閉在旁邊聽的瞠目結舌:大佬,咱們要不就彆說話了吧。當著癲公王九的麵挑釁他啊……王九也愣了一下,癲癲的笑意變得更歡快了:“嘿嘿嘿,有意思,阿仁,你有種。”巴閉幾人頓時低下了頭,個個都是滿臉的愁容。大佬們的氣場都是這樣的嗎,一個個的都特麼好嚇人啊。……一行人登上酒樓的二層,再過了一個轉角後,進入了一處十分寬敞的大號包廳。廳內,大老板正坐在一處舒適、軟綿的沙發上,魁梧的身體深深的嵌進沙發裡。他嘴中還咬著雪茄,手裡翻看著雜誌。廳內的幾個角落裡,把守了五名黑馬褂的古惑仔,瞧著眼神個個都是凶惡的主。前方的不遠處,有兩名古惑仔正在揪著一個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的男人不斷教訓著。木頭棍子都打斷了好幾根了,血水早已浸滿了男人的衣衫。隻是他的雙手雙腳被捆綁著,嘴裡也塞進了破抹布,隻能痛苦的發出嗚嗚咽咽的求饒聲。宋仁一行人進來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大老板正好看完了整本雜誌。他將雜誌隨意的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大老板抬起頭來,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早已煞氣森森,盯上還在嗚嗚咽咽的男人,直接破口大罵:“叼你老母!你個二五仔還敢出聲!”他順手抄起桌上的酒瓶猛地向其甩飛過去!嘭!酒瓶當場在男人的頭頂上爆開了花!酒水、血液和玻璃渣同時濺開,男人踉蹌兩步後栽倒在地!大老板從沙發上站起身,仍舊瞪著眼道:“讓他站起來!”兩名馬仔立即抓著一臉血的男人,將其從地上強行拖起來。大老板則單手一撐桌麵,整個人格外淩厲的一躍而起。隻三兩步間已然衝出了十多米遠,來到男人麵前的一瞬,他擰身而起,一腳洶湧後踹!腳底板結結實實的懟在男人的胸膛上。哢!胸骨碎裂!男人當場被踹飛出去!洶湧的力道下,連拖著他的兩名馬仔都被掀翻了。堵在嘴裡的抹布被嘔上來的一大口血箭頂出,鮮血當場噴得滿地都是!那人直直的飛出七八米後,落地又滾出去了好些距離,最後才堪堪的停在在宋仁的腳底下。他的口鼻之中還在不斷嘔出血沫,嘴裡的牙齒早就被人敲碎了。破碎衣衫下,整個身體青紫一片,沾滿了血跡。眼下,倒在宋仁跟前,已經連痛苦的呻吟聲都幾乎微不可聞。大老板落地後,像是才看到進來的宋仁一樣,他直接收斂了滿臉的凶相,笑哈哈道:“阿仁來了,那正好,你腳下那個就是這次出賣了你們,把消息遞給洪興的二五仔。”“你想怎麼搞,伱來決定就好。”宋仁垂眸望著地上的男人,對方臉色煞白煞白,呼吸已經越來越微弱,大概率是剛剛骨裂的肋骨紮到了內臟。這顯然已經活不久了……竟然還說讓我來決定。怎麼,我還能救活他不成?宋仁隻在心底吐槽了一句,隨後在那人出於本能的求饒般的破碎眼神下,他隻麵無表情的提起了腳。爾後,在對方的頭顱上猛地一腳穩、準、狠的跺了下去!轟!實木地板當場破開了一個大洞,沾血的木屑紛濺開。男人的頭顱徹底埋進了破裂的洞口。脖頸向下抻的完全扭曲了,連同僵直的身體都嵌進去一些。而整個頭顱更是看都看不清。宋仁拔出腳,平靜的在地板上蹭了蹭血跡:“真抱歉,瞧他剛剛那般萬分痛苦的模樣,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冇辦法,我這人心善,送他一個痛快的。”跟在身後的巴閉聞言,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隨後身體還有些瑟縮的深深低下了頭。大佬,你是個狠人啊!從他的角度上,剛剛的一幕看的可太清晰了。眼下,那人原本還稍稍起伏的胸膛已經徹底寂滅了。破裂的碎木坑裡,那高度向下扭曲的青紫色脖頸掛在洞口偏下方,整個頭顱已經完全埋進去了。洞口上破碎的木棱也被鮮血所染紅。滴滴答答的血點順著碎木又滴進了洞裡麵。……酒樓的一層大廳裡,原本因為宋仁一行上了樓,正吵吵嚷嚷的古惑仔們突然聽到頭頂的一聲巨響。紛紛揚揚的木屑如雪片般脫落下來。酒桌上的古惑仔下意識的抬頭看上去,一個徹底被鮮血浸透的死人腦袋,就那麼直勾勾的映入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咕咚!大片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大廳裡傳開了。位於正下方的一名古惑仔,正驚愕的張著嘴,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發夢。直至一滴粘稠的血點從死人頭上落進了嘴裡麵。填滿口腔的猩澀感令其整個人如遭雷擊!……二樓包廳跟在宋仁身旁的幾人裡麵。即便是巴閉,臉色也白了幾分。其他人就更彆說了,好幾個都忍不住捂住嘴,差點當場吐出來。原本在若有若無注視著這裡的黑馬褂們,隻覺得眼皮一跳,一個個心臟都抽緊了。叼!昨夜傳開的怪物,真是名不虛傳!隻有大老板的臉色不太好看。連續的兩次下馬威,不僅沒能震懾住宋仁,反而被他反向的拿捏了一手。但他又不好直接翻臉,畢竟宋仁才剛剛給暴力團拿了下銅鑼灣的好幾條街,名聲正是響亮的時候。大老板抖了抖臉皮,最終還是再次恢複笑容:“來,阿仁,你這次插旗做的漂亮,過來一起喝一杯。”說話間,他揮手讓人將二五仔的屍體拖下去處理掉,自己則狀若無事的繼續招待宋仁。巴閉幾個全程都低著頭,心底突然間湧上了一個極荒謬的念頭。大佬明明是剛剛加入暴力團的,可怎麼看起來比大老板還要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