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宋仁先是利落的辦下了一張身份證明。剩下的時間，大多就跟在暴力團幾個紅棍的手底下，在九龍幾個區的街麵上四處收數。在九龍這片地界上，除了暴力團的場子，剩下的基本就是洪興社罩的場了。其中，九龍城寨屬於一個三不管地帶，是龍卷風張少祖一家獨大。無論是暴力團還是洪興社，都不會輕易將手伸進去。同理，龍卷風掌握的龍城幫也不會踏出九龍城寨。三方勉強維持在一個平衡上。相較於敢打敢拚，透著一股子狠勁的暴力團，洪興社在這方麵稍微差了些意思。但洪興門下的古惑仔數量夠多，龍頭蔣天生也更會做人，條子那一方麵明顯是偏袒洪興的。不然整個九龍地界，很有可能會被暴力團直接打成清一色。而現今的局麵，因為條子給的壓力太大，反而是洪興的場子比暴力團的更吃香一些。這兩天跟著收數，偶爾碰到洪興的爛仔，雙方還時常會爆出一些矛盾。兩天的時間裡，宋仁也打聽了一下新界地頭上的消息。目前，斧頭幫一家獨大的趨勢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新界那片地頭上，大大小小的社團基本都被掃清了，就剩下一個鱷魚幫還在苟延殘喘，距離清一色已經不遠了。不過新界的地頭雖然挺大的，但那邊大多都是山地和平民區，遠遠比不上九龍和港島的繁華，油水自然也差得多。這也是新界沒有多少精銳社團過去爭搶的一個原因。宋仁暫時也不準備過去，單槍匹馬的一個人過去沒什麼意義。他準備先在這邊打出一個名頭，到時候再過檔，或者乾脆的另起爐灶。今天夜裡有約了。是之前借了他一筆錢的靚女，也是暴力團的紅棍之一的靚嫂。她男人以前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雙花紅棍，隻是死在了砍人的路上。很多人以為她一個女人是守不住局麵的，大概率要被其他社團，或其他紅棍逐漸侵吞掉。結果，她硬生生憑借一把西瓜刀砍出了一個血淋淋名堂。三十二歲，就已經坐穩了紅棍靚嫂的名頭。長靚夜總會這間夜總會是掛在靚嫂的名下。此時，她已在舞池裡放縱了一會，回到卡座上，對正吃著零食的宋仁挑了下眉：“怎麼？你好像對這裡不感興趣啊？”宋仁：“儘是些虛頭巴腦的，能有什麼意思。”現階段的夜總會裡，伴隨著舞曲的卡點，著重突出一個搖頭晃腦，外加甩動兩條手臂上上下下。以宋仁的眼光，隻是看著就足夠尷尬了，讓他進去一起搖擺，那屬實是難為自己了。靚嫂攏了攏耳鬢的發絲：“老實講，你一點都不像剛遊過來的大陸仔，這邊的新鮮事物對你好像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宋仁：“那倒不至於。”靚嫂：“哦？講講看。”宋仁：“一時半會也說不完，不如換個安靜點的地方，咱們好好聊聊？”靚嫂：“嗬，你泡妞一向都這麼直接？”宋仁：“時間寶貴嘛，也省的浪費大家的時間。”在影視世界裡，他很難帶走劇情中的角色人物。所以在這方麵，要麼大家就走腎不走心，要麼就乾脆不浪費這個時間了。真讓人走心了豈不是還耽誤了人家。宋仁為自己的渣，一向都有很充足的理由。靚嫂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起身道：“那走吧。”宋仁倒是有些驚訝了：“哦，這就同意了？”靚嫂看似隨意道：“反正我也不吃虧，大不了吃一頓就甩了你嘍。”不過，她雖然說得輕鬆，但其實是因為宋仁無論是外在形象，還是之前表現出的身手，屬於正中了她的心坎。這也是她輕易點頭的主要原因。家裡的那個死男人都走了好幾年了，難得碰到一個這麼順眼的，能解解饞也行啊。守了這麼些年，也算對得起他了。兩人剛站起來，不遠處卻走過來一個流裡流氣的古惑仔。他染得半白的短發，穿著皮夾克，吹了一聲口哨，徑直走來：“嘿，靚女，有冇興趣交個朋友啊，一起出去耍耍啦。”宋仁皺了一下眉頭，當著自己的麵，調戲——咦！這不是陳小……哦，不對，應該說是洪興的山雞？宋仁有些古怪的盯著他。山雞被那眼神看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道：“看咩啊，我對男人可不感興趣。”宋仁不說話。但那眼神卻讓山雞越發的心底發毛：叼，不會隨隨便便就碰上個硬茬子吧。一旁，靚嫂語氣古怪道：“你知唔知這裡是誰的地盤？”山雞聞言呼吸一窒，意識到自己托大了，強笑道：“我打個招呼而已，不用知道的那麼多吧，冇興趣就算啦。”靚嫂卻又道：“你大佬是邊個？”山雞見對方如此強勢，立即壯起膽叫道：“點樣啊！我大佬洪興的，怕你啊！”說話聲很大，也引來了一起過來放鬆的陳浩南幾人的注意。陳浩南領著大天二、包皮、巢皮一起走過來：“山雞，伱又在搞什麼鬼？”山雞見到大佬可算過來了，趕緊道：“大佬，我口花花嘛，你是知道我的，哪曉得對方還不依不饒了。”陳浩南倒是鎮定的很，他轉過頭，下意識的看向宋仁：“怎麼稱呼？”宋仁並未理他。這時候，旁邊有人湊過來，小聲對靚嫂道：“靚嫂，對方是洪興細B的頭馬陳浩南。”陳浩南也聽到了，倒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看向了旁邊的靚嫂，意識到剛剛是問錯人了。他掏出一根煙不急不躁叼在嘴上：“隻是一句話而已，我替我細佬道個歉，沒必要大動乾戈吧。”話一說完，他身後的山雞幾人也同時間靠上來，大有不同意就乾上一架的意思。可他們這一動，整個夜總會裡呼啦啦的湧過來了數十人。連動感十足的舞曲都停了下來。陳浩南準備點煙的動作頓時僵住了，山雞幾人莽起來的勇氣，也同時傻眼。靚嫂輕笑一聲：“細B在我這兒都沒這麼大的麵子，陳浩南？嗬，邊個瞧得上你。”山雞愣了一下，隨後有些炸毛。這事情畢竟是他引起來的，大佬被人當麵挑釁，他哪能忍下這口氣：“小瞧我大佬？叼你老母！那你想點樣啊！”“點樣？”靚嫂突然回頭：“喂，你覺得呢？”宋仁：“我？”靚嫂不置可否。宋仁：“我的話……”他徑直走到山雞麵前，活動著手腕，抬頭道：“嘴臭掌嘴？”“叼你老母，夠膽你可以試試！”山雞霍得挺起胸膛，眼神陰鷙的盯著宋仁。夠膽？宋仁無聲的笑了一下，一腳戳在他的小腿上。撲通！山雞一臉錯愕的單膝跪了下去，恍惚的抬起頭來，眼底已經紅成一片：“你老母——”啪！清脆、響亮的耳光下，山雞歪著頭噴出一大口血沫，夾雜了好幾顆破碎的牙齒，一頭撞翻在地板上，耳鳴的厲害。宋仁居高臨下：“我最討厭激將法，因為我很容易就當真了。”陳浩南幾人眼神一凜，瞬間就一擁而上了。宋仁清冷的目光回轉過來。拳、肘，肩撞，最後擰身掃腿，極其乾淨利落的將陳浩南兄弟幾個輕易打飛。隻是呼吸間，幾人就抱著肚子或是蜷縮，或是跪倒，嘔吐不止。宋仁在山雞麵前俯下身道：“出來混，不是隨便一句道歉就能平掉事的。”山雞眼神晦澀而痛苦的趴在地上，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現場一時間有些安靜，片刻後才逐漸響起一點點議論聲。“叼，這人誰啊，剛剛可真夠巴閉的！”“這是靚嫂新收的細佬？嘶，好犀利啊！”“阿仁，好像是叫阿仁，我聽說是大老板親自收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