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鎮下,李載帶著那位晉王使者策馬而來。看似寂靜的小鎮,已經沒有百姓,李載隱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獨自前來,也並非莽撞,既然晉王要談,那就不會傷害自己。就算殺了自己,他一樣沒有活路。更重要的是,李載手裡還有一張底牌,當初和湘南軍交戰之後,二姐擔憂自己的安危,便給了自己一串手鏈,上麵的法寶能立刻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離開前,李載給玄素遞了眼神。那丫頭平日裡恍惚歸恍惚,但關鍵時候應該是靠得住的。二人通過荒古靈血真經的血氣,能相互感應到對方的位置,之後也能感應到對方的位置。一人一馬走進淮安鎮,剛一進來,就被突然湧出的晉軍高手團團圍住。“讓晉王出來見本相!”“下馬!”周圍將士舉劍指向李載,李載眉頭一皺,“我乃大梁李載,讓晉王出來!”“管你是誰!下馬!”李載冷笑兩聲,抓起身前信使的腦袋,拿出匕首一刀割下對方的耳朵。“本相再說一遍,叫晉王出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周圍的晉軍將士果然有所忌憚。看來自己手裡這個人,還頗為重要。“把先生放了,我等帶相國去見殿下!”“讓他來見本相!每耽擱一個時辰,我就下他一個物件兒!”周圍將士生怕李載真的給那位使者弄死,索性也客氣了幾分。“李相稍等,晉王在趕來的路上。”李載拽著使者走向街邊荒廢的茶攤,拉著使者坐下,慢悠悠說道:“客人來了,不知道上茶嗎”那些將士雖然不明白李載為何如此從容,但也被他的氣勢唬住,縱然不情願,也還是按照吩咐送來一壺茶。李載慢悠悠喝茶,等在原地,隱隱已經感覺到阿素的氣息在逼近。底氣稍微足了幾分,但若是二姐沒及時趕來,李載還是有些不安。今日的選擇有些冒險,但這不僅僅是為了寧珂,也是找到晉王的好機會。既來之則安之。沒等多久,一隊兵馬疾馳而來,快馬加鞭,紫袍青年勒馬停在茶攤前,飛身下馬,看到了孤身一人的李載之後,他麵露喜色。“久聞大梁相國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氣度不凡。”李載端起茶盞,輕輕抿上一口,“晉王殿下才真是令人意外啊,依稀記得當年在大殿上遠遠看過一眼,那時的晉王,行事荒唐,甚至敢在宮中調戲宮女,今日一見,沉穩了許多。”蕭庭均坐在了李載對麵,轉頭瞥了信使一眼,“李相既然都親自來了,還是先把本王的人放了吧。”李載會心一笑,抓著使者的脖子便將人丟過去,隻是在動手的過程之中,暗暗催動靈力,毀去了對方的心脈。將士扶著使者,臉色大變。“王爺,先生已經死了。”蕭庭均臉色陰沉,“李文若!你也太狂妄了吧孤身前來,還敢當著本王的麵兒,殺本王的人!”聞言,李載麵露驚訝,“死了不應該啊,難道是本相趕路而來太過顛簸”周圍將士一擁而上,劍指李載。李載搖了搖頭,眼神逐漸變得陰冷,“晉王殿下,今日本相既然來了,你又何必著急不如先把本相要的人交出來!”“哼!李文若,你覺得你有資格談條件嗎”“有沒有資格的,你想試試嗎”李載強裝鎮定,雖然懷中還有靈雷,阿素也藏在暗處,可晉王身邊的高手不少,真要動手,那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不過蕭庭均也並未多言,擺了擺手,讓周圍人退下,隻留了一位高手在身邊護衛。茶攤下,蕭庭均心知自己手中已經沒了薛寧珂這張牌,所以直接轉移了話題。“想見她,李相不如拿出一些誠意。”“你想要的誠意是什麼直說吧!”“擁護本王,打開洛陽城門,你依舊還是大梁相國,你若是想,皇位上那個小丫頭,也可以一並送進你的相府!”李載沒忍住笑出了聲,“晉王殿下,我就算答應擁護你,你會信嗎都是千年的狐狸,說什麼聊齋呢”“何為聊齋”“就是說你在扯淡!說點兒實際的,將薛寧珂交出來,我給你一條活路。”聞言,紫袍青年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李文若,你都落到本王手裡了,還狂什麼!”“你覺得在洛陽地界,你能殺得了本相嗎”話音剛落,晉王身後的護衛拔劍架在了李載脖子上。李載抬頭看去,瞬息之間就有了判斷,此人絕對是絕代境修為,堂堂晉王,身邊有這麼一位高手也在意料之中。“蕭庭均,讓他把劍收起來吧,殺了本相,你們就能活了讓我算算,你從晉地帶走了近二十萬兵馬,他們都是晉地子民吧家人,親眷受得住本相的屠刀嗎”聽到這兒,蕭庭均眉頭緊皺,“都這般模樣了,還敢威脅本王”“我不喜歡威脅誰,你若是不信就試試。”劍鋒遞進了兩寸,晉王卻是攔住了他身邊護衛。“李文若,你若是一點都不想商量,何必要來難道你不是為了你那位小嬌妻”李載將茶杯放下,麵不改色說道:“你我走到這等地位,會在乎一個女人嗎本相缺女人嗎”“不必強裝鎮定,倘若你當真不在乎,直接帶兵馬來就可以了。”蕭庭均眯起雙眼。李載眯起雙眼,嘴角浮現一抹無奈的笑意。蕭庭均同樣從容,繼續說道:“你有句話說得沒錯,你我能有如此地位,會在乎一個女人的生死嗎又會在乎尋常百姓的生死嗎李文若,收起那些無用的威脅和試探吧,先隨本王離開!咱們慢慢聊。”說著,他身後的護衛來到李載麵前,並未動手,但威脅之意十足。李載也隻得起身配合,心裡暗暗祈禱,希望阿素那丫頭彆衝動。若是此刻她找來,貿然出手,無非就是讓晉王多一個要挾自己的籌碼。好在,她愣歸愣,但並不蠢。........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