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東南,晉軍化整為零,成了無數支千人小隊。一場大戰,晉王節節敗退,從天道院長死在李沁棠手裡的那一刻起,就無人能抵擋洛陽的修行者高手。儘管晉王準備的一直都很充分,幾乎是想到了所有的突發狀況。可他還是沒有料到西涼王顧明章能輸得這麼快。晉地的情況幾乎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東南寧川堡內,晉王再次選擇了駐紮。“晉王殿下,人已經散出去了,隻是這般作為,咱們也逃不開洛陽的封鎖。”一身紫色蟒袍的陰鬱中年麵前擺放著一把殘琴,他一根根捋順了琴弦,將新弦換上,整個過程極其專注,似乎根本沒有在聽一旁黑袍少女的話。說話的黑袍少女,身姿婀娜,黑色披風下,是一身禁製的黑衣,將她的完美身材更飽滿地凸顯而出。披散的公主切長發,乃是瀛洲最常見的發飾,更顯沐雪清的氣質。她是天然的清冷美人,因仇恨變成了蛇蠍美人,更添幾分驚豔。“晉王殿下,如今可不是弄琴的時候。”“沐姑娘,將人散出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洛陽的禁軍一遍遍加固了城防,咱們打不進去了,如今……”話還沒有說完,本就不想撤退的沐雪清開口打斷道:“本就可以不用退,縱然圍城戰不好打,可明明隻要再堅持半月,就一定能看到希望!”晉王將手中琴放下,反問道:“難道不是沐姑娘跟我保證,你從瀛洲帶來的那些武器一定能攻破洛陽護城大陣嗎可結果呢”沐雪琴眉頭緊皺,“事實上是有效果的,雖然比不上他們用的靈雷,但你應該看到了!咱們是有希望的!”“輸了就是輸了,本王輸得起。”“可我輸不起!”沐雪清有些憤怒地來到晉王麵前。晉王蕭庭均有些無奈,凝望眼前的美人片刻,眼裡生出幾分柔情,“雪清,命數如此,既打不下洛陽,這一局咱們就已經輸了。”“哼!晉王殿下這就認輸了”琴弦緊繃,蕭庭均的眉頭也已經擰成一股繩,“雪清,我們走吧,天涯海角,哪裡都可以,未必……”“晉王殿下難道要食言”已經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沐雪清此時已然失去冷靜。紫袍中年溫柔撫摸琴弦,最後輕聲一歎,似是有些無奈。“知道你不願善罷甘休,所以本王才分散兵力。”“什麼意思”沐雪清追問道。“如今洛陽不能再打,天城關更是沒有後路,棠州和江南的兵馬都在趕來勤王的路上,這個時候大軍移動,隻會被朝廷軍盯上。”黑衣女子稍微冷靜了些許,坐在了桌案前,“可分兵也隻是分化咱們的戰力而已,如今仗打成這樣,你就能保證分散出去的那些將士,不會將人帶著做逃兵”蕭庭均搖搖頭,“本王籌謀多年,對軍隊的掌控若是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怎麼可能做到一夜從晉地撤出”“這也是我好奇的問題,殿下是如何做到如此強大的掌控力有時候一個命令剛下去,很快各部都能做出反應,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看著沐雪清一副好奇的神情,晉王臉上暗暗閃過一抹得意之色,畢竟眼前女子是他心儀之人。“本王曾弄過一個類似天道院的學堂,挑選了數千名親信進行特殊的訓練,這些人後來都成了晉軍的將領,哪怕是小到百夫長,也有本王的親信。”沐雪清有些不敢相信,“那你又是如何做到對他們絕對掌控的難道是靠修行者”“談不上絕對掌控,也並非靠修行者,畢竟能做到快速傳遞消息的修行者高手並不多,但這不代表就想不到辦法。”“什麼辦法”說來沐雪清越發好奇。“很簡單,知道命簡吧修行者死後玉簡會碎裂。”沐雪清眉頭緊皺,“命簡”“當然不可能用人命來傳遞消息,命簡的製作稍微改改,同樣可以用來傳遞消息,比如一條裂痕、多條裂痕、甚至是碎裂,都能傳達不同的信息。”黑衣女子一愣,“原來還能這麼用。”“這樣的命簡製作也不難,本王也不需要所有人都能直接接本王的命令,隻要關鍵的那些將領知道就行,層層管轄,最為妥當。”此時,沐雪清沒有心情聽晉陽訴說自己的手段,“我隻想知道如果不打洛陽,你還有什麼機會”“分散兵力是示弱,是退路,也是絕命一擊。”紫袍男人輕輕撥動琴弦,顯得頗為從容。“是嗎可我還是不明白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蕭庭均搖搖頭,“如果按照我的設想,還可以更加分散,借鑒李載在太原對付顧明章的打法,以多支小股勢力進行奇襲和迂回作戰,之前強攻洛陽,我們就是因為沒有時間,但如此排布下來,咱們便有時間了。”“朝廷軍是猛虎,咱們便是群狼,群狼散去,未必不可掌控一方,原來是這個意思。”沐雪清此刻也讀懂了晉王戰略層麵的安排。紫袍青年神色凝重,“如今這個局勢,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就算咱們敗了,四散天下,也有重頭再來的機會。”“無法一舉功成,我當真是不甘心!”“你不過是想殺李載報仇,既如此,咱們可以設計讓他過來。”沐雪清眉頭緊皺,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就算將他引過來又能如何之前吞天老祖放言要殺李載,可現在卻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身邊一定有絕頂高手。”“高手所謂高手,未必沒有弱點,但我們未必要硬碰硬,到底李載不過是一介文人,隻要能對付他就行。”黑衣女子眼中閃爍精光,“殿下莫非是有什麼想法了”“那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吧,我記得那位薛寧珂姑娘,和沐姑娘之間還有些交情,你可有把握聯係到她”聽聞此言,沐雪清稍稍猶豫了一瞬,“你想利用我騙她出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