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喜怔愣，“你怎麼這麼說？”
“啊？”
盛相思比她還要懵，眨了眨眼，“我感謝你，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
虞歡喜喝了口豆漿，咽下嘴裡的包子。
嗓子眼有點梗，“你不知道啊？我哥沒告訴你？你們最近，不是見過麵嗎？”
“是啊。”
盛相思一腦門的問號，“他前兩天給我送原件來著，可是……他應該告訴我什麼啊？”
“啊……”
虞歡喜詫異的張著嘴。
相思不知道？她哥居然沒有跟相思說，趁機邀功，博取好感？
嘖！
這傻子！
在感情方麵，怎麼就這麼木呢？
以前對她前堂嫂是這樣，現在對相思也是這樣！
對一個人好，要靠行動，而不是靠嘴巴，這話沒有錯。可是，適當的時候，嘴巴也是要用一用的啊。
不然，他的好意思，相思要怎麼知道？
雖然之前，虞歡喜是說了，在他們兩人之間，她不偏幫任何人。
可是，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了。
她這堂哥，太內斂了些。
“其實啊。”
虞歡喜輕歎著，如實道，“墓地的事，不是我幫的忙，是我哥。”
“？”
盛相思怔住，是嗎？“他沒告訴我。”
“我哥是這種性子。”
對此，虞歡喜是既欣賞，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不滿，“悶的很，要不說他是老好人呢。”
“真是……”
盛相思失笑，“他應該告訴我的。”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沒想到其他。
虞歡喜抿了抿唇，躊躇著道，“相思……”
“嗯？”盛相思抬眸，等著她往下說。
“沒什麼……”虞歡喜笑笑，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
說好了，不偏幫任何一個。
她已經幫了堂哥一把了，至於他的心思，還是留給他自己跟相思說明吧。
“這包子挺好吃的。”
“是啊。”盛相思點頭道，“彆看是小鎮，但手工早點還是小鎮更地道。”
等她吃完，立即起身去換虞湛南。
“湛南哥。”
盛相思小小聲，看了眼他懷裡的君君，抱歉的笑笑，“今天實在辛苦你了。”
“並沒有。”
虞湛南同樣小小聲，“她才多大點兒？不費力氣的。”
“你去吃飯吧。”盛相思指了指外麵，又朝他伸出手，“我來抱吧。”
“彆。”
虞湛南輕搖頭，拒絕了，“我抱的穩，孩子敏感著呢，彆吵醒她了。小孩子必須得睡好了，不然脾氣不好。”
頓了下，拜托相思。
“要不，你幫我拿一份過來？我抱著君君，一樣吃。”
“那……”
盛相思點頭，應了，“我去給你拿過來，你有什麼忌口的嗎？包子和三明治，豆漿和咖啡、果汁，你喜歡哪個？”
“沒有忌口，三明治和果汁吧。”
“嗯，好，你等著啊。”
盛相思轉身出去。
取餐時，先取了三明治，再去取喝的，果汁就隻剩下一份了。
伸手，正要拿。
斜刺裡，另一隻手伸了過來，和她的疊在了一起。
“？”
她抬頭一看，對方也正看過來。
四目相視，是傅寒江。
“相思。”傅寒江忙收回手，看著她，笑的不太自然，滿滿的討好。
“要果汁麼？拿吧。”
“那你……”
盛相思猶豫了下，因為，隻有這一份了。
他因為在喝藥的緣故，戒了咖啡有段時間了。
要不，把果汁給他？
但是，虞湛南點了名要果汁的。
“那謝謝了。”
考慮了下，盛相思還是拿起了果汁，“豆漿還有，你喝豆漿吧。”
“嗯，好。”傅寒江怔了下，點點頭。
盛相思朝他笑笑，端著果汁，轉身走了。
傅寒江皺了皺眉，到底是沒忍住，悄無聲息的，跟在了她身後。
…
“湛南哥。”
盛相思返身回去，在虞湛南身邊坐下。
“給你拿來了，吃吧。”
邊說，邊打開三明治，捏住一角，遞到他手裡，“好拿嗎？”
“嗯，沒問題。”
虞湛南一手接過，一手仍舊托著君君。
門外。
隔著窗戶，傅寒江看的一清二楚。
剛才，相思打開了果汁，把吸管插了進去，卻不是自己喝的。
而是，放在了虞湛南手邊。
“湛南哥，果汁。”
“好，謝謝。”
傅寒江頭皮發緊，瞳眸睜了睜。
原來，相思要果汁，是給虞湛南！
裡麵。
“湛南哥。”
想起虞歡喜剛才的話，盛相思斟酌著，小聲道，“墓地的事，謝謝你。”
“？”
虞湛南愣了下，馬上想到了，“歡喜告訴你的？”
“是。”
盛相思點點頭，“你怎麼不告訴我？我連聲謝謝都沒跟你說，太失禮了。”
“不會，沒什麼失禮的。”
虞湛南笑著搖頭，“本來也是歡喜拜托我的，要說謝謝，也是她跟我說才對。”
他道，“再說了，最要緊的，是把事情給解決了。都是朋友，倒不用這麼客套。”
說著，歎息道。
“說起來，你的名字，幾年前，我就常常聽歡喜提起，最早的一次，是她拜托我，給她聯係我在費城的同學。”
“是。”
這件事，盛相思永世不忘。
那個白人律師，她後來知道，正是虞湛南的同學，是他幫忙聯係的。
“雖然沒見麵，但湛南哥幫了我很多。”
虞湛南笑意溫和，“我們也算是老朋友，對不對？”
“……”盛相思笑著點頭，“是。”
“那就彆客氣了。”
抬手，指了指果汁，“相思，麻煩遞給我。”
“嗯，給。”盛相思拿起果汁，遞到他手上。
虞湛南接過，默默道，他們算是神交已久……
除卻卓越的皮囊，其實，相思更加吸引他的，是她的這份堅韌。
無論陷入怎樣的困境，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生生不息的倔強氣息。
耀眼，又溫暖。
門外。
傅寒江驀地收回視線，轉身快步走開。
是虞湛南！
不是齊承誌，是虞湛南！
果然，他的不安，不是沒有來由！墓地的事，是虞湛南給辦的！
嗬。
這個虞湛南，並不僅僅隻是虞歡喜的堂哥而已！
他是個企圖走進相思世界裡的男人！
他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
這麼快，就應驗了！
相思身邊有了彆人，以後，還會需要他麼？
他是不是，連這樣默默守護著她的機會，也都將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