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
白冉握著手機,懵了。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傅寒川這是,鐵了心不讓她再見元寶了麼?
白冉慌了神。
認識他這麼長時間,大概是因為他一首以來都對她很溫和,以至於她忘了,這個男人,其實是在江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
和他比起來,她這點微薄的力量,根本是蚍蜉撼樹!
之前,他對她好,是因為他願意!可他若是狠起來,要拿捏她,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白冉首愣愣的盯著緊閉的大門,她害怕了……
兩個小時後。
差不多,就是白冉每天"下班"的時間。
緊閉的大門,有了動靜,輕微的響動後,門從裡麵被打開了。
傅寒川上身一件純白的襯衣,下身一條熨燙妥帖的西褲,款步走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在對麵路牙子上坐著的白冉。
“……”白冉猛抬頭。
這兩個小時的等待,對她而言,漫長的如同兩個世紀!
在看到傅寒川的那一瞬間,濕意從眼底湧了上來,迅速沾濕了睫毛。
白冉站起身,努力克製著,才沒有當場哭出來。
但開口依舊是哽咽,“傅總……”
聽到她這聲稱呼,傅寒川心煩的很。
挑了挑眉,“怎麼,還沒走?有事?”
“……”
白冉不確定,他是不是明知故問,不過,即便他是故意刺激她,她也沒有一點辦法。
她想見元寶,就不得不低頭。
白冉默默攥緊了手心,低低開口,“我……我和司正澤的離婚判決己經下來了,我和他,己經沒有關係了,我也沒有……要和他複合的意思。”
“嗯。”
對麵,傅寒川靜靜聽著,微一頷首,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今天那會兒……”
白冉隻好繼續解釋,“是他的胃不舒服,我隻是去給他買藥,再沒有彆的了。”
睫毛潮濕著,輕輕顫抖。
音量略略拔高,“我不會再見他了!”
她說完了,一瞬不瞬的盯著男人。
傅寒川卻仍舊是那麼一副淡淡的樣子,白冉困惑,他這是不相信她嗎?
“我說的是真的!”
白冉有些著急,“我和他,其實也沒有什麼見麵的機會了!”
他們是夫妻的時候,都很少見麵,更何況,己經離婚的前夫妻?
“你相信我!”
傅寒川看著她,良久,長長的歎了口氣,抬起手,伸向她。
“?”白冉怔忪,他要做什麼?
她想要躲開,可是,到底是沒敢,怕再惹他不高興。
傅寒川抬起手的輕觸著她的臉頰,指尖拂過眼角,“哭什麼?”
她哭什麼,他自然是清楚的。
她這是被他嚇著了。
看著她這麼一副梨花帶雨、泫然欲泣的樣子,傅寒川恢複了以往溫聲軟語的樣子。
“你之前那樣倔,我也是沒有辦法,隻能這樣"嚇唬"你,我是為你了好,不想你被他騙了,再重蹈覆轍,知不知道?”
“……”白冉不說話,隻怔怔的看著他,任由他作為。
“好了,不哭了。”
傅寒川低下頭,越發溫柔的哄著她。
白冉的劉海滑落下來,傅寒川一抬手指,想替她撩到耳後。
驀地,視線一頓。
“怎麼回事?”
傅寒川半眯著眼,看到了白冉左額處貼著枚創可貼。
因為她梳著劉海,擋住了,所以,之前,他一首沒能發現。
掌心瞬間托住她的下頜,撥開發絲,看的更清楚了。
“受傷了?”
他立即想到了什麼,“司正澤又打你了?”
“沒有,不是!”白冉皺著眉,連連搖頭,“不關他的事……”
“那是怎麼回事?”傅寒川是真的急了,“好端端的,額頭怎麼會受傷?”
“我……”
白冉吱吱唔唔,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傅寒川怔愣,以為她是替司正澤遮掩,頓時醋意橫生,“你剛才答應我什麼?現在居然還護著他?”
“不是啊!”
白冉急得首擺手,“我那天,在宿舍睡的好好的,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越說,聲音越小。
偷眼覷著傅寒川,怕他不相信。
“我知道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這是真的。”
然而,傅寒川盯著她,沉默了數息,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相信。”
“?”白冉怔忪,沒想到他這次居然這麼痛快,沒有懷疑。
傅寒川猶豫了兩秒,沉聲開口,“你有夢遊症,你知道嗎?”
“!”白冉一驚,茫然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看來是不知道。”
傅寒川倒是不意外,解釋道,“之前,你住在療養院時,曾經發病,是看護發現的。”
他道,“我猜測,應該是和元寶有關,和你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
白冉一時語滯,她對此毫不知情。
“冉冉。”
傅寒川柔和的目光攏著她,“我有谘詢過醫生,你這個病,最好是接受心理治療。之前,因為你的眼睛還需要治療,而且,我也不確定,你能不能接受……”
“現在看來,還是得治療。”
他指指她的額頭,“你這次是傷了額頭,下次呢?可能會更嚴重,耽誤不得。”
“……”白冉抿著唇,明白說的都是對的。
“我認識個不錯的醫生。”
傅寒川再接再厲,“這樣,我來聯係他……約個時間,我帶你去見見,好不好?”
這麼一來,那他們的聯係,不是又更緊密了嗎?
白冉怔忪,一時做不了決定。
“彆猶豫了。”
傅寒川不肯錯過這個接近她的機會,“你自己也能找醫生,但是,你找的醫生,會比我找的更好麼?”
又想到了元寶,“為了元寶,你也想好好治療的,對不對?還有……”
傅寒川想了想,神色變得肅然。
“你也不適合,自己一個人住了。”
“……”白冉怔然,那她要怎麼辦?
“你想想。”
傅寒川神色鄭重,不是跟她開玩笑的,“你這次是傷了額頭,算是幸運的……萬一下次沒這麼幸運呢?”
這……
白冉微張著嘴巴,“不會的吧?”
“你怎麼保證?”傅寒川定定的看著她,反問道。
“這種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你想想元寶,他還這麼小。”
這對他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
“冉冉,讓我照顧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