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江能想象出,相思握著吐司硬往嘴裡塞生咽的畫麵。
朝方諾道,“這事你不用管了,去忙彆的吧。”
“好的,傅總。”
傅寒江轉身走了。
再回來,手上拎了隻保溫飯盒,徑直往化妝室走,熟稔的就像是進自已家。
保安和片場工作人員看到他,紛紛打招呼,自然不會攔著。
這會兒,盛相思剛化完了妝。
肚子有點餓,沒見著方諾,拿起手機準備找一找她。“小姑娘,去哪裡了?”
傅寒江跨步進來,走到她麵前,拉開椅子坐下,把手裡的保溫飯盒放在了梳妝台上。
朝相思彎唇笑笑,“餓了吧?”
“……”盛相思怔忪,不解的看著他。
傅寒江一邊打開保溫飯盒,一邊跟她解釋,“剛才我遇見你的小助理了,她告訴我,你還沒吃東西。”
說著,輕瞪了她一眼。
“找的什麼助理?連你不吃香菜都不知道。”
“嘁。”
盛相思想都沒想,脫口笑道,“助理不知道奇怪嗎?她才乾幾天?你不是也才知道不久?你還當了我幾年丈夫呢。”
滿滿的諷刺,卻又像是在跟他抱怨、撒嬌。
“是我不對。”
傅寒江眸色暗了暗,真誠認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來。”
傅寒江把保溫飯盒推到她麵前,“吃一點,讓酒店的廚師現包的,放了醋和辣油,你喜歡的酸辣口,我記得對嗎?”
他這樣,盛相思覺得沒什麼意思。
加上昨晚他們倆……
盛相思隻覺得臉頰熱烘烘的,很不自在。
皺了眉,“不吃了。”
“為什麼?”傅寒江不解,“不餓?”
“不是。”盛相思指了指自已的頭飾,如實道,“我這樣,不方便吃。”
她看了一眼飯盒裡,是蟹黃小餛飩。
皮薄餡大,麵皮近乎透明,能看到裡麵的內餡,湯汁清澈,撒著辣油,沒有放蔥花。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嗬嗬。”
傅寒江低低笑出聲,“想吃吧?你和君君都喜歡的……沒事,能吃,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盛相思眨了眨眼。
就見他一手端起了飯盒,一手握著湯匙,“我喂你,你不用動,隻要張張嘴就行。”
接著又問她,“先喝口湯?”
他記得,她平時的習慣是這樣。
“……”盛相思怔忪,不置可否。
傅寒江便當她答應了,舀了一勺湯汁,放到唇邊吹了吹,再送到她嘴邊。
“小心燙。啊……張嘴。”
“……”盛相思默默然,順從的張了嘴,含住了湯匙。
傅寒江期盼的看著她,“味道好麼?”
“……嗯。”盛相思輕聲應了,嗓子眼似乎黏到了一起,有些啞。
“嘴巴張大點。”
傅寒江接著喂了顆餛飩到她嘴邊,眉眼彎彎的看著她。
盛相思含住了,嘴巴被塞的圓鼓鼓的。
“嗬嗬。”傅寒江低低笑出聲。
“笑什麼?”盛相思不明所以,詫異的瞪著他。
“可愛啊。”傅寒江握著勺子的手,指尖探出,貼了貼她的頰肉。
“君君吃飯的樣子,和你一模一樣,媽媽漂亮,寶貝也漂亮。”
倏地,盛相思一愣,臉頰微微發熱。
昨晚,他的手,也是這樣貼著她……
“再喝口湯……”
就這樣,傅寒江一口湯一口餛飩,盛相思被他喂的差不多了。
“我吃飽了。”
“還剩兩隻。”傅寒江看了眼碗底,“吃完吧?”
“不要。”盛相思皺眉搖頭,“吃不下了。”
“那行……”
傅寒江沒再勉強她,端起保溫飯盒,連湯帶餛飩一起給解決了。
放下飯盒一看,相思眼睛溜圓的瞪著他。
他不解,“怎麼了?”
盛相思皺皺眉,“你乾什麼總吃我剩下的?”
不止是這次了。
“有什麼問題?”傅寒江挑挑眉,“你的口水,我還少吃了麼?”
他這麼一說,盛相思不禁又想起了昨晚……
臉頰燒的更厲害了,幸好上了妝,看不出來什麼,但對著他難免不自在。
“你不忙嗎?不用回市區?”
“要的。”
傅寒江頷首,把飯盒收拾好。
“這就要走了,劇組的盒飯未必合你的胃口,酒店那邊的廚房,我安排好了,到點讓你的助理過去,給你取餐過來。”
按照他的意思,他恨不能給她安排個營養師跟著,但是相思連他都還沒接受,更加不可能接受他的安排。
等等吧,暫時隻能先這樣。
傅寒江站起身,“我該走了。”
又不舍的看著她,“不送送我麼?我這一走,就得好幾年。”
“啊?”盛相思愕然,什麼好幾年?
傅寒江眸光灼灼,“對我來說,見不到你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
盛相思愣了下,被他的‘土’給震的笑了,“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你是傅寒江麼?彆是披了他的皮吧?”
“那你查查看。”
傅寒江趁勢握住她的手,往自已臉上湊。
“看看,我是不是戴了人皮麵具?”
“彆……”
盛相思想要抽回手,“小心我的頭飾,化妝師弄了好幾個小時的!”
“那還不是你懷疑我……”
突然,門口有人進來了。
傅寒江還握著相思的手,兩人一起看過去。
是夏萌。
夏萌剛跨進來一步,一臉尷尬,“我……陸總,我不知道你在,打擾了……”
“出去!”
傅寒江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哦,好!”夏萌點點頭,匆忙跑了出去,很害怕的樣子。
怎麼回事?
盛相思心生疑惑,以前夏萌見到傅寒江,不是這個樣子啊。
又看了眼傅寒江,“你那麼凶乾什麼?”
女人在感情方麵,天生比男人感知敏銳。
在盛相思看來,夏萌對傅寒江純屬一廂情願……
傅寒江從來沒正眼看過夏萌,和他對姚樂怡,是完全不一樣的。
傅寒江是什麼樣的人?
她認識他十幾年,還能不清楚?
他冷心又冷情,能被他看在眼裡、放在心裡,並不是隨隨便便誰都可以的。
但以前,傅寒江對夏萌最多也就是視而不見,剛才的態度,卻稱得上惡劣了。
“凶麼?”
傅寒江挑挑眉,“她打擾了我們,難道我還要對她客氣?”
心裡想的卻是昨晚……
忐忑的握住相思的手,“這個夏萌,你以後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