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相思雙手死死扣住鞋櫃邊緣,但沒能支撐住,重心一失,人滑倒在地。
在失去意識前,她唯一的念頭是,糟了,嚇著君君了!
“嗚哇哇……媽媽!”
“怎麼了?”
許春聞聲過來一看,也嚇得不輕。
趕忙過去扶起盛相思,看到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
摸了摸她的額頭,“哎喲!滾燙的!這得去醫院啊……”
“嗚哇哇!”
君君一聽,明白媽媽病的很厲害,轉身哭著跑了。
“君君?”許春疑惑,“去哪兒啊?”
君君跑到了沙發邊,拿起座機,小胖手摁了一串數字。
通了,裡麵傳來傅寒江的低沉的嗓音。
“喂……”
“叔叔!”君君聲淚俱下,“媽媽生病了哇!媽媽摔倒了哇!嗚哇哇……”
這還了得?!
傅寒江一聽,頭皮倏地的繃緊。
“君君乖,不哭啊!叔叔馬上來!”
“好哦!叔叔快點哦!”
抽抽搭搭的掛了電話,把許春都看呆了,小娃娃一個,把傅寒江的號碼倒是記得清楚。
也幸好有她。
否則,許春一個人,還要照顧君君,實在是不湊手。
許春費力的把盛相思弄到了沙發上躺下,不忘叮囑君君。
“媽媽生病了,君君不要靠近,會傳染……媽媽會心疼!”
“好哦……”
君君似懂非懂,但還是聽話的沒靠近。
大眼睛含著兩泡淚,乖巧又委屈。
接著,許春去冰箱取了冰袋來,給盛相思敷在額頭上降降溫。
嘀咕著,“傅總該到了吧……”
門鈴響了,君君機靈的跑去開門。
“叔叔!”
“君君!”
傅寒江抱起君君,三兩步進到裡麵,看到盛相思在沙發上躺著。
“傅總,你來了……”許春站起身。
“許姐。”
傅寒江頷首,把君君交給了她。
叮囑道,“我帶相思去醫院,你照顧好君君!”
“欸,好!”
傅寒江俯身,把盛相思打橫抱了起來,剛站穩,懷裡的人睜開了眼。
“相思?”
“……”盛相思燒的有些迷糊了,眨了眨眼,又閉上了。
傅寒江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懷裡的人渾身滾燙……這感冒,可不輕!
轉過身,快步出了公寓。
“媽媽……”
身後,君君還在哭。
“君君乖,叔叔帶媽媽去看醫生,看了醫生媽媽就好了啊。”
…
盛相思的意識,其實是清楚的。
但她燒的太厲害,感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實在是沒有一點力氣,渾身動一動都疼。
“病毒感冒引起的高熱,暈倒是因為貧血體虛。”
醫生檢查過後道,“輸兩天液吧。”
…
輸液室裡,輸上液後,盛相思恢複了些力氣,靠在躺椅上,朝傅寒江笑著道謝。
“麻煩你了,謝謝……我現在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禮貌客氣的口吻,不著痕跡的疏離。
傅寒江瞳眸動了動,“你這樣,我不放心……我幫你聯係鐘霈吧,等他來了,我就走……”
說著,拿起了手機。
“等等!”盛相思一驚,慌忙阻止了他,“我……我自已打吧。”
“……”傅寒江微怔,點了點頭,“那行,手機帶了?”
“帶了。”盛相思從牛仔褲口袋裡摸出手機,劃開撥了個號碼。
“喂……在哪兒呢?我發燒了,在社區醫院輸液,你過來陪我吧?好……就這麼說。”
掛了電話,盛相思看向傅寒江,“他馬上就到了……你先走吧。”
被她一再‘驅趕’,傅寒江不好再賴著。
“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
傅寒江出了輸液廳,去停車場取車。
旁邊有道身影,和他擦肩而過。
“喂?相思?你在哪兒?輸液廳嗎……”
白冉握著手機,壓根沒注意到傅寒江。
腳步匆匆,“不快啊……接到你電話那會兒,我都快到和煦苑站了……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到了!”
她收了手機,小跑著走遠了。
傅寒江卻呆怔在原地。
剛才,白冉說的,他都聽見了。
怎麼回事?
剛才相思的那通電話,不是打給鐘霈,而是打給白冉的?
為什麼?
生病了,不舒服,第一時間,不是該聯係自已的男朋友麼?
這兩天,縈繞在他心頭的疑惑越來越深。
相思和鐘霈之間,一定是出了問題!
…
車子開出停車場,傅寒江思來想去,給秦衍之打了個電話。
“是我。鐘霈跟你在一起麼?”
“在一起呢。”
“你們在哪兒?定位發給我。”
“行啊,你過來吧。”
掛了電話,按照秦衍之發來的定位,傅寒江匆匆趕了過去。
到了地方。
一包廂的人,傅寒江一進去,滿場子搜刮鐘霈的身影,視線落定後,徑直走到他麵前。
“鐘霈。”
“傅二……”
鐘霈剛一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跟我出來!”
傅寒江擰著眉,撂下這句話,轉身走在了前麵。
鐘霈默了默,站起身,跟在他身後。
外麵。
內廊上,沒什麼人。
傅寒江雙手插兜,抬抬下頜,單刀直入,“你和相思吵架了?”
“……”鐘霈微愕,靜默了兩秒,“為什麼這麼問?”
“嗬!”
傅寒江看他一副平靜的樣子,莫名來火,“你有臉問?你是相思的男朋友,你一整天不跟她聯係嗎?她不舒服!高燒暈倒了!你不知道?你這個男朋友是怎麼當的?”
相思病了?
鐘霈眸光震了震,心口又麻又疼。
但他努力克製住了,撩唇淡淡而笑,“是麼?我確實不知道。”
“!”
傅寒江眼底迸射出冷意,薄唇緊繃,“你在說什麼屁話?你是她男……”
“不是。”
鐘霈掀了掀眼皮,平靜的插話,“我不是相思的男朋友,從來不是。”
“??”
他……說什麼?
傅寒江大驚,不敢置信。“你瘋了?還是我聽錯了?”
“我沒瘋,你也沒聽錯。”
鐘霈定定的看著他,語調平緩,“我和相思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她有沒有生病,和我沒關係……”
“放屁!”
衣領突然被揪住,傅寒江鉗製著鐘霈,眸光似是結了冰。
太陽穴鼓起,突突直跳。
“什麼意思?說清楚!”
“意思是,我不喜歡相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