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推開,進來的是蘇行止。
盛相思和白冉都有見過他,算是認識,但他怎麼會來這?
“咦?”
不止是她們疑惑,蘇行止也疑惑。
環顧圈四周,奇道,“大傅總沒在?”
盛相思搖搖頭,解釋道,“大哥來過了,不過,剛才走了。”
“走了?”
蘇行止疑惑未消,看向盛相思。
“盛小姐,你好,這麼快,我們又見麵了……”
接著,看向白冉。
“白冉白小姐,你好,我是蘇行止,我們見過的。”
“你好,蘇律師。”白冉禮貌的點頭行禮。
“大傅總沒在,那我就來說明好了。”
蘇行止道,“我是受了大傅總的委托,他說,白小姐你的離婚案,可能需要用到我。”
“大傅總不在,那我們直接談?”
盛相思看了眼白冉,暗暗道,大哥這速度,白冉今天才拆繃帶,他就把蘇行止給找來了。
可見,他是有多著急,想要白冉快點結束她那段糟糕的婚姻。
而且,還請了蘇行止出麵。
一時間,盛相思和蘇行止視線都落在白冉身上,等著她發話。
“蘇律師。”
白冉一開口,卻是拒絕了。
“辛苦您跑這一趟,但是,離婚的事,我會自已看著辦的。”
“冉冉?”盛相思一驚。
“白小姐?”
蘇行止不解的皺了眉,“你是擔心費用嗎?沒錯,我是很貴,讓我來處理離婚案子,也確實是大材小用……”
這位蘇律師,倒是十分的坦率。
“不過,大傅總在我這兒有這個麵子,至於費用,大傅總自然也會支付給我,你完全不用操心。”
他越是說,白冉態度越是堅決,“蘇律師,很感謝您,但是,真的不用了。”
“這……?”
蘇行止怔愣,沒想到會被拒絕。
他也沒勉強,“既然白小姐這麼說,那我就告辭了。或者,你再和大傅總商量商量?”
“謝謝您,慢走。”
“沒事。”
“冉冉!”
蘇行止一走,盛相思便拉住了白冉,有些著急。
“為什麼拒絕啊?蘇行止可是江城最好的律師!”
“我知道。”
白冉點點頭,歎息道,“這麼好的律師,我自已是請不起的。”
“我已經欠了傅大少很多錢了,以後得勤奮打工掙了還他,能省一筆是一筆吧。”
“你是為了省錢?”盛相思訝然,“大哥又沒有催著你還。”
在她看來,大哥壓根就沒有要白冉還錢的意思。
“他不催是他的事。”
白冉自有主意,“我得儘快還上才行,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心裡總是毛毛的……早一點把錢還上,也能踏實點。”
話說到這個份上,盛相思不好再勸,隻是擔心她離婚的事。
“彆擔心。”
白冉笑著道,“我和司正澤結婚多少年,就分居了多少年,就算他沒有出軌、家暴,這婚也不難離的。”
分居超過兩年,夫妻感情早就破裂,婚姻義務和夫妻事實都不存在。
以前沒有離,隻不過,是她對他,還抱有希望罷了。
“也對。”
盛相思點點頭,幫著白冉一起,收拾東西。
“哎,又要打擾你了。”
白冉在都市明珠那邊租的房子早就退掉了,出院後,她得暫時借住在盛相思那裡。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盛相思輕瞪她一眼,“假精精的!”
白冉是她在江城少有的朋友,剛回江城時,白冉沒少幫她。
“哈哈!”
白冉大笑,“客氣話還是要適當說一兩句的嘛,不然,顯得多沒禮貌?”
…
這天,傅寒江陪著姚樂怡,到醫院複查。
然而,結果並不太好。
治療了一段時間,姚樂怡的腿,並沒有什麼起色。
醫生的話,說的很隱晦,“換個方案,再試試看。”
事實上,他們都很清楚。時間拖的越長,希望就越發渺茫了。
從診室出來,姚樂怡麵色灰敗,微垂著眼眸,一言不發。
傅寒江是既擔心又自責,心情同樣沉重,但卻不能在她麵前表露出半分。
“樂怡。”
傅寒江半彎著腰,平視著她,嗓音低沉柔和,“醫生不是說了,得慢慢來,你要保持樂觀積極的情緒,對康複會有很大的幫助。”
“會嗎?”
姚樂怡嘴角扯出抹弧度,“我的腿,還能好?我還能站起來嗎?”
“當然。”
“那……”姚樂怡眼巴巴的看著他,眼底有了些濕意,“你會一直在,一直陪在我身邊麼?”
“當然。”
傅寒江再次,點了點頭。
他不可能拒絕。
一來,也是最重要的,姚樂怡是因為他受的傷。二來,她和大哥分手了,也從傅家搬出來了,以後,她能依靠的人,就隻有他了。
“嗯,我聽你的。”姚樂怡點點頭,開口些微哽咽,“還好,我還有你。”
傅寒江推著輪椅,往外走。想找點輕鬆的話題,“今晚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這個……”姚樂怡想了下,“我們很久沒在外麵吃了,要不,去榮福居?”
“好。”
傅寒江自然沒什麼問題,“那就去榮福居。”
…
今晚,盛相思在榮福居請客。
因為上次被齊雲佳‘誣告’的事,請齊承誌和鐘霈吃飯。
帶著許春、君君還有白冉,一大家子一起。
其他人都已經到了,隻差鐘霈。
包廂裡,盛相思在和齊承誌說白冉打工的事,齊承誌如今打理著齊家的連鎖超市。
“承誌你看看,能不能給白冉安排個活。”
雖然專業不對口,但是白冉現在急需份能掙錢的工作。
齊承誌一口答應了,“沒問題,姐你開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謝謝你啊。”
找到了第一份工,白冉感激不儘,朝盛相思眨眨眼,湊到她耳邊,小小聲的道。
“你這弟弟,對你是真不錯。”
“承誌是不錯。同父同母生的,秉性未必就一樣。”
就像,喬秀彤和她的母親喬疏彤。
正說著,盛相思的手機響了,她一邊接起,一邊往外走。
“你快到了嗎?我出來迎迎你。”
“不用。”那端,鐘霈失笑,“榮福居我又不是沒來過。”
“那不一樣。”盛相思堅持,“今晚我請客,就要有請客的樣子,我出來了。”
說話間,她人已經到了大門口。
外麵刮起了大風,變天了,一會兒大概要下雨。
掛上電話,盛相思摁住被吹亂的長發,抱住胳膊,風好大,有點冷啊。
一輛黑色賓利駛進院子裡,在大門口的台階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