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過程沒什麼問題,至於效果,還要等一周後才知道。
回到病房,白冉眼睛上纏著一圈紗布,醒來後,抬起手在空中摸索著。
“相思?”
傅寒川起身,握住她的手,“要什麼?”
“韓青……?”白冉聽出了他的聲音,詫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問過療養院。”傅寒川解釋說,“知道你今天手術,過來看看你。”
接著問她,“要什麼?喝水嗎?”
又補充道,“看護去樓下接飯了,你的朋友回家了,晚一點再過來陪你。”
也就是說,她現在隻能指望他。
“那,麻煩你了。”白冉點點頭,她確實渴了,這是麻醉後醒來的正常反應。
“好。”
傅寒川彎彎唇,起身去倒了水來,試了溫度,才喂到她嘴邊。
“喝吧。”
白冉看不見,加上有些著急,水灑了些出來。
“慢點。”
傅寒川胳膊一抬,用手指給她拂去了。
微微粗糲的指腹擦過細膩的肌膚,白冉猛地一激靈,慌忙避開他。
“我喝好了……謝謝。”
傅寒川微怔,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點點頭,“不客氣。”
不禁又想起相思的話,白冉的手術已經做過,是該找個時間,跟她坦白身份了。
“冉冉……”
傅寒川抬起手,伸向白冉。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是看護拎著飯盒上來了。
看到傅寒川和白冉坐著,似乎在說話。
抱歉道,“白小姐醒了啊?我以為她睡著,怕吵醒她,就沒敲門。”
“沒事。”
傅寒川收回手,又去看白冉,“飯送來了,餓麼?吃點東西?”
“嗯,好。”
白冉急急點頭。
這會兒氣氛怪怪的,這飯送來的正是時候,“我餓了,靜姐,麻煩你過來扶我。”
“欸,好。”
身後,傅寒川無奈搖頭。
自從他跟白冉‘表白’後,她就一直避著他。
看來,除了坦白身份,她和司正澤的離婚手續,也得趕緊辦才行。
傍晚時,盛相思來了。
麻藥過後,白冉精神好了很多。
盛相思坐在床頭,喂她吃草莓。
“我跟你說……”白冉小小聲跟她說話,“剛才,韓青來看我了。”
“是嗎?”
盛相思表情很是微妙,“你是不是又對他愛搭不理了?他人挺不錯的……”
“我知道。”
白冉點點頭,卻又皺著眉,“可是,他再好,我也是有丈夫的……”
“冉冉。”盛相思拍拍她的手,“聽我一句勸,等你的眼睛好了,就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這個……”
白冉怔了怔,點點頭,“我知道,是要辦的。”
“怎麼了?”盛相思覷著她的臉色,“難道,你還舍不得?”
“不是。”白冉搖搖頭,嘴角揚起抹苦笑。
“以前,我確實舍不得,我們是真的相愛過,但是,這麼多年了,再深的愛,也耗完了……”
她指指眼睛,“他打瞎我的時候,什麼都不剩了。”
聲音漸漸哽咽,“我隻不過,是覺得,遺憾……兩個明明相愛的人,結局卻是這樣。”
盛相思默默握住她的手。
‘嘭’!
突然,病房門被推開了,確切的說,是被撞開了!
“誰?”
盛相思抬眸,驚愕的看著來人。“你……”
“相思,誰啊?”
不用盛相思回答,因為,來人說話了。
“白冉,你可算是從療養院出來了!”
司正澤雙手插兜,徑直走到病床邊,抬手扣住她的下頜。
“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窩在裡麵,不出來了!”
“司正澤!”
白冉雙眼被蒙,但渾身顫抖不止,足見她有多害怕。“你……你要乾什麼?”
“你抖什麼?”
司正澤擰了眉,發現她在發抖,臉色一沉,“我有這麼可怕麼?”
“司正澤!”
盛相思疾言厲色的嗬斥他,“虧你好意思問!你對冉冉做了什麼?你不清楚?對她來說,你就是個惡魔!”
“惡魔?”
司正澤看著白冉眼睛上的繃帶,突然握住她的手,懊悔又自責。
“冉冉,是我不好,我打疼你了?我也不想的……你跟我回家,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好不好?”
“不好!”白冉想也不想的搖頭,拚命掙紮著,想要推開他。
“你走啊!”
“我不走!”司正澤哪裡肯放手,“冉冉,我找了你好久,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不,不!”
眼看著情況不好,盛相思沒有做無謂的拉扯,立即起身,去外麵叫人。
“冉冉。”
見白冉掙紮,司正澤索性把她抱了起來,“你彆鬨了,跟我回家,我保證,以後都改了,我們倆好好過……”
“我說了,不要啊!”
白冉嚇得四肢撲騰,“你快放開我!啊……”
掙紮的太過劇烈,一個不小心,白冉摔到了地上!
“冉冉!”
司正澤愕然,伸手要去扶她。“快起來!摔疼了沒有?”
“你彆碰我!”
他一碰到她,白冉就像是被毒蛇的芯子舔到了,避之唯恐不及。
“冉冉?”司正澤不敢置信,“你就這麼討厭我?”
“對!”白冉抬頭,‘瞪’著他,“我差點死在你手裡,難道我還應該喜歡你麼?”
“你不喜歡我?”
司正澤訝然,雙眼圓睜,“那你喜歡誰?”
語調陡然一沉,“是那個傅寒川嗎?”
繼而大笑起來,“哈哈……你厲害啊!一個有夫之婦,居然勾搭上了傅家大公子!你憑的什麼?”
麵目突然猙獰起來,“你還說你不騷!你不騷,傅大少為什麼會被你迷上?”
“你,你說什麼?”
白冉四肢僵硬,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彆胡說八道!我和傅大少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司正澤張狂的獰笑,“他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親口說的,你是他的人!”
“這不可能!”白冉越發茫然,“你胡說!”
“胡說?”司正澤怒喝,“那你告訴我,他這兩天,為什麼守在你病房裡!”
要不是因為傅寒川在,他早就進來搶人了!
“守在我病房裡?”
白冉喃喃著,“怎麼可能?”
這兩天,守在她病房裡的,除了相思,就是……韓青?
“放開她!”
門口,傳來道熟悉的男聲,低沉略喑啞,帶著壓抑的怒意,以及他刻在骨子裡的克製與自持。
是韓青!
“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