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把白冉送進洗手間,溫聲道,“我把門帶上,我就在門口等著,你要是不放心,就把門鎖扣上。”
“嗯。”
白冉點點頭。
原本被他握著手,就不太好意思,聽他這麼說,臉頰更是不自覺的發燙。
“謝……謝謝。”
“不客氣。”
傅寒川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白冉摸索著,慢慢來。
結束後,擰開水龍頭洗手,口袋裡,手機突然響了。
安靜的夜裡,鈴聲顯得有些突兀。
手機還是原來的手機,隻不過,為了防著司正澤,進了療養院後,換了張卡。
自從她進了療養院,手機一般很少響起。
除了盛相思,沒什麼人會給她打。
白冉疑惑,會是相思嗎?摸索著劃開接起,“喂……”
“白冉。”手機裡傳來司正澤的聲音,“可算是聯係上你了!”
“!”白冉渾身一震,臉上血色迅速褪去,“你,你……”
“我怎麼了?”
手機裡,司正澤冷笑著,“你能耐了啊,找了個金主,躲進療養院裡!手機號碼也換了!你現在是蕩的沒邊兒了啊!”
“不,不是……”
白冉頂著蒼白的臉,渾身發抖,“我沒有!你不要胡說!”
“我胡說?”
司正澤對她極儘羞辱,“上次我就差捉殲在床了!白冉,你等著,等我抓著你,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個人儘可夫的蕩婦,我要你丟儘臉麵、名聲掃地……”
“那滋味,你以前嘗過的!怎麼樣,還想再嘗嘗嗎?哈哈……”
“啊!”
白冉驚的扔開了手機,衝向門口。
“白冉?”
門口,傅寒川聽到了她的喊聲,“白冉,你怎麼了?”
擔心她有個什麼不好,磕著了、還是撞著了……
傅寒川握著門把手,擰開推門。
不及反應,就見白冉朝著他跑了過來,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眸色是無儘的驚恐。
“白冉!”
傅寒川眉心一擰,伸出手,堪堪接住白冉,掌心扣著她的後腦勺把她摁進了懷裡。
“!”
白冉‘睜’著雙眼,渾身止不住的瑟縮著,嘴裡喃喃著:“是他,是他……”
他?
傅寒川皺了眉,不用問也知道,“你丈夫?”
“嗯!”
白冉驚懼的連連點頭,說話都是氣音,“他說他不會放過我!他說我是蕩婦……他說要來抓我!抓我……”
圓睜的雙眸一動不動,淚水無聲從眼眶滑落。
“冉冉!”
傅寒川捧住她的臉頰,雙眸直直的凝視著她,“彆害怕!這裡很安全!他進不來!他沒法傷害你!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
白冉將信將疑,上下牙齒因顫抖而輕微的撞擊著,咯咯作響。“是,是嗎?”
“是。”
傅寒川低沉的嗓音,很溫柔又很有力量,“相信我。這裡隻有我和你,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在給你慶祝生日……”
漸漸的,白冉冷靜下來,淚痕掛在臉上。
卻因為太過緊張,傅寒川一直握著她的手,她也沒有察覺,反而很依賴的反扣住他的手。
眼看著白冉還沒緩過來,傅寒川扶著她坐下,想了想,去給她倒了杯威士忌。
比起紅酒,威士忌能幫助她更快鎮靜下來。
傅寒川把杯子遞到她手上,“來,喝一口,感覺會好點。”
“哦,好……”
白冉驚魂未定,機械的點點頭,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往嘴裡送。
嘗出了味道,不由皺了皺眉。
“好辣。”
“嗯。”傅寒川頷首,“比起紅酒,是要辣一點……”
他怕白冉喝不習慣,“不喜歡嗎?不喜歡就彆喝了……”
“沒事。”白冉卻搖了搖頭,捧著杯子沒鬆開,“我能喝的。”
主要是,她感覺喝了兩口之後,身上抖的沒那麼厲害了。
傅寒川看著她也好了些,“那就再喝兩口,不想喝了也彆勉強。”
“嗯。”
他想著,白冉既然是從小喝著紅酒長大的,那麼,這一杯威士忌,應該問題不大。
恰好,手機響了,是祁肆打來的。
“你自己坐一會兒,我接個電話。”
傅寒川起身,走到一旁,接了電話。
“嗯,行,我知道了……”
祁肆跟他請示了兩件事,傅寒川聽了,一一詢問過,拿了主意。
“就這麼辦吧。”
掛了電話,傅寒川回去一看,白冉坐在沙發上,耷拉著腦袋,像是睡著了。
“冉冉?”
傅寒川怔了怔,在她麵前蹲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睡著了?”
白冉沒反應。
傅寒川不禁失笑,“去房間裡睡,好不好?我扶你去?”
依舊是沒得到回應。
“那我抱你?”
傅寒川挑挑眉,伸出胳膊,準備把白冉抱起來,誰知道,剛抱住她,還沒站起來,懷裡的人,‘睜’開了眼。
她並看不見,但是,傅寒川還是心頭一慌,眸光有些閃爍。“你,沒睡著?”
“嘻嘻……”
忽而,白冉朝著他,咧開嘴角,燦然而笑。“沒有啊,我什麼時候說我睡著了?我過生日呢,還沒點蠟燭、唱生日歌,怎麼就能睡覺呢?”
她這樣,有點不對勁。
眉目朦朧,分明是酒精上頭了。
傅寒川淡笑,“冉冉,你醉了。”
“你才醉了!”
白冉突然低喝,不高興的嘟著嘴,“我好好的,怎麼就醉了?”
說著,掙開傅寒川,“你不信啊?我給你走個直線看看啊!”
“冉冉……”
不等傅寒川阻攔,白冉已經站在了沙發上。
嗯?傅寒川乾瞪眼,說好的,走直線呢?在沙發上走?
“呀!”
下一秒,就見白冉在沙發上蹦了起來,高興的拍著手,“你看!看見沒有?我走的直不直?”
“……”
傅寒川懵了。
白冉醉了,是這個樣子的啊……就,挺意外的。
怎麼就醉了?一杯威士忌而已。
是因為紅酒和威士忌混著喝的緣故麼?
傅寒川無奈的搖搖頭,把手伸向白冉,溫聲哄她,“彆跳了啊,下來吧,小心摔著。”
“你說啊!直不直啊?”
白冉不肯停,固執的一定要問個究竟。
“直,直。”
傅寒川忍俊不禁,連連點頭。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就說,我沒醉,嘻嘻……”
“冉冉……”
傅寒川喉結滾了滾,抬起手,捧住她因為醉酒而酡紅的臉頰。
指尖移動,指腹輕輕的,貼在了她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