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江迅速的皺眉,眸底淨是冷意。
“你們就這麼讓她一個人走了?她要是有個意外,你們醫院負責?負得起麼?!”
“不是!她不是一個人走的!”
護士慌張的連搖頭帶擺手,“是那位鐘先生來接的!”
“?”傅寒江眸光一震,鐘霈?
…
到了和煦苑,鐘霈把車停在公寓樓下。
跟著盛相思一起下了車,他不太放心,“我在這兒等著,進了門給我說一聲,我再走。”
她才剛出院,還是小心點好。
“好。”盛相思笑著點點頭。
才剛轉身要進去,側方的路上,傳來一道稚嫩的童聲。
“媽媽!”
盛相思轉身一看,君君原本被許春抱著,見到她就跳到了地上,邁著小短腿跑過來。
咧著嘴笑,“哈哈,媽媽!是媽媽呀!許嫲嫲還說不是,君君眼神好!就是媽媽呀!”
“君君!”盛相思彎下腰張開雙臂,想要接住女兒。
沒想到的是,君君卻一頭栽向了鐘霈,一把抱住他的腿,“媽媽抱!”
盛相思訝然失笑,“君君?”
許春跟在後麵追上來,更是大笑不止,“君寶,還說自己眼神好呢,看看,你抱著的,是媽媽嗎?”
“?”
君君一聽,仰起了小腦袋,她也覺得奇怪,媽媽怎麼還沒把她抱起來呢。
結果,就看到了個個子高高的叔叔。
君君眨眨眼,“不是媽媽哦!”
小家夥還抱著鐘霈的腿沒鬆開。
鐘霈緊張的不得了,他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小的人給抱著,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動,就把小小人給摔著了。
低頭看著君君,這就是相思的女兒了。
鐘霈努力揚起個自認為‘慈愛’的笑容,“你好,君君。”
“叔叔好哇。”君君生性活潑,並不怕生。
鐘霈喉結滾了滾,直咽口水。“小心摔著,叔叔抱你起來,好不好?”
“好哇!”君君點點頭,朝著鐘霈伸出了胳膊。
鐘霈一彎腰,把君君給抱了起來,小心翼翼……這麼小小的人,又香又軟的一團,太不可思議了。
看他都緊張的渾身都僵硬了,盛相思忍著笑,伸出手,“君君,到媽媽這裡來。”
“媽媽!”
君君聽話的,立即撲到了媽媽懷裡。
鐘霈頓時大大舒了口氣,剛才這麼一會兒,他冷汗都出來了。
長這麼大,他都沒這麼緊張過。
“君君。”
盛相思笑嘻嘻的指著鐘霈,跟君君介紹,“這是媽媽的朋友,君君叫鐘叔叔。”
“鐘叔叔!”
“君君。”
鐘霈感覺好了一點,沒那麼緊張了,但又有些窘迫,小孩子都喜歡禮物,但他今天是空著手來的。
“叔叔來的匆忙,沒有給你帶禮物,叔叔下次給你補上,好不好?”
“好哇。謝謝叔叔!”
“就你最機靈!”
盛相思捏捏君君的小鼻子,嗔笑道,“忙著說謝謝,怕叔叔賴你的禮物呀?”
“嘻嘻!”君君不好意思的往媽媽懷裡一鑽。
“小東西。”
盛相思笑著,去看鐘霈,“那我們就上去了。”
“好。”
“走啦。”盛相思握著君君的手,“君君,跟鐘叔叔白白。”
“叔叔白白!”
“君君白白。”
鐘霈站在原地,笑著目送她們進去。
不遠處的路口,黑色賓利雅致車內,傅寒江握著方向盤,黑眸沉沉的注視著前方。
他剛才,都看見了!
雖然隔著一定的距離,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但相思抱著君君,母女倆對著鐘霈,巧笑嫣然的模樣……
說了什麼,重要麼?
嘁。
傅寒江低低嗤笑,緊繃的輪廓,冷冽薄削。
相思這是乾什麼呢?真準備因為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了?還帶著他的女兒?!
不!
傅寒江握住方向盤的手驀地收緊,骨節泛白,幾欲折斷!
不行,他的女兒,除了他,不能有第二個父親!
這邊,鐘霈收回視線,轉過身準備上車。
抬眸的瞬間,眸光頓了頓。前麵路口停著的,是傅寒江的車?
不會錯的。
停在這裡的賓利雅致,除了他還能有誰?
鐘霈皺了皺眉,傅二哥過來,是又要糾纏相思麼?
車裡,傅寒江也感受到了鐘霈投射過來的目光。泠泠而笑,發動了車子,方向盤一打,掉頭離去。
這一夜,有人好眠。
這一夜,有人注定無眠。
第二天一早。
盛相思剛起來,正在洗漱,手機響了。
是傅寒江發來的信息。
【我在樓下,有話跟你說。】
盛相思一下子皺了眉,也懶得打字,直接撥通了傅寒江的號碼。
“喂。”傅寒江秒接,手機鈴聲甚至都來不及響起。
“你又來乾什麼?”
盛相思極度不耐煩,“我不會見你的。傅寒江,你不要以為自己能為所欲為,你再不走,我打電話叫保安了。即便你是傅二爺,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無法無天!”
“彆激動。”傅寒江倒是一副好好脾氣,“我不是說了嗎?有話跟你說。”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一萬遍了!”
“關於君君的事。”
什麼?盛相思頓住,“你什麼意思?”
君君的事,他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你……”盛相思不安的抿了抿唇,“難道,你想反悔?”
傅寒江不置可否,“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們見麵說。”
“……”
盛相思握著手機,一籌莫展。想想還在熟睡的君君,隻能咬牙答應。
“好!”
下到樓下,盛相思上了車。
“這裡說話不方便。”傅寒江看了她一眼,溫聲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說。”
盛相思沒說話,也沒看他。
車子開出,傅寒江開車載著她去了‘一碗粥’。
“還沒吃早飯吧?你不是喜歡他們家的粥嗎?”
傅寒江領著她,在包廂坐下。
麵對他的殷勤,盛相思無福消受,也沒什麼耐心,“現在方便了,說吧,君君的事……”
她這樣急切,似乎和他多在一起待一秒,都是煎熬。
傅寒江緘默了幾秒,手伸到口袋裡,摸出隻錦盒,握在手心裡。
隨後,他站起身,走到盛相思麵前。
毫無預兆的,單膝跪地,跪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