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爺……你等等!”
白冉著急的想攔住傅寒江,但是她看不見,隻能乾瞪眼。
她不明白,盛相思是怎麼想的。“相思,傅二爺這樣誤會,你為什麼不解釋啊?”
她知道相思原本是打算要離開的,可眼下情況不同了。相思還打算走嗎?
這次是宮外孕,相思現在和傅二爺鬨掰了,那以後呢?她又是怎麼打算的?
“解釋?”
盛相思失神的看著空蕩蕩的病房門口,搖了搖頭,幽幽歎道:“我能解釋的清楚宮外孕的事,可是,資產轉移的事,要怎麼解釋?”
這是她要離開他的鐵證!
“再哄他,回到他身邊,繼續和他虛與委蛇?”
盛相思滿滿的苦澀與譏誚,“你覺得,他還會再相信我麼?”
不會了。
即便他們再在一起,傅寒江也會時刻防著她。
她能想象,到那時,他會給她築起怎樣的‘銅牆鐵壁’!
再加上,宮外孕術後,她的身體短期內不適合再受孕……
這麼長的時間,她要怎麼應對?
“冉冉,我好累……”盛相思扶著床沿,慢慢坐下,“我沒有信心,也沒有心情、精力和他周旋……”
眼底又酸又脹,想到了君君。
“可憐我的君君,我想多陪陪她。”
她虧欠君君太多太多。
和傅寒江糾纏這麼久,可他們就像是八字不合,他們的君君身體不好……懷上的二胎,又是宮外孕……
至於以後,無論什麼打算,都得她養好了身體之後。
或許她會回頭去求他,或許在這期間,會有彆的轉機出現,也不一定?
又或許,彆無他法,萬不得已,她還有最後的一條路……
那天過後,盛相思在醫院裡又住了幾天,第五天醫生查過房,通知她可以出院了。
“術後恢複的不錯,辦理出院手續,回家養著吧。”
醫生給她開了出院單,叮囑了一堆注意事項:“……總之,注意飲食、休息,房事最好是三個月之後,如果想要孩子,建議在半年後。”
盛相思低垂著眼簾,睫毛輕輕顫動,“我記住了,謝謝你,醫生。”
“不客氣,應該的。”
因為白冉看不見,盛相思辦完所有手續,先把她送回了都市明珠。
白冉羞愧的很,“你把我叫輛車,我可以到地方叫傭人下來接我的。”
“你把我當紙糊的了?”
盛相思一直把她送到公寓門口,“醫生都說了,我已經好了。這幾天辛苦你在醫院陪我。快進去休息吧,我就不進去了。”
住院好幾天,她想君君想的厲害。
“你先走,我等你走了,再進去。”
“那好,走啦!”
…
下午三四點,君君在公園裡玩耍。
盛相思到的時候,老遠就聽見君君的笑聲。
“哈哈……”
秋千處,她的小夥伴森森坐在秋千上,君君鼓著腮幫子,在旁邊給他推。
“君君,加油!再推高點兒!”
“好哇!”君君小臉紅撲撲的,使出吃奶的勁,用力一推,“飛啦!”
小家夥鬆開手,抬頭時看到了盛相思。
“媽媽!”
一高興,立即扔下小夥伴,跑向盛相思,撲到媽媽懷裡,驕傲的指著森森。“媽媽,你看,我給森森推秋千呢。”
“媽媽看見了。”
盛相思拿出紙巾來,擦去君君的滿頭細汗,笑著捏捏她的小鼻子,“君君好棒呀!”
“阿姨好。”
小夥伴森森從秋千上下來,規規矩矩的站在盛相思麵前,“我也有給君君推秋千的,我沒有欺負君君。”
盛相思眉眼溫溫柔柔,摸摸森森的腦袋,“阿姨知道,君君都有告訴阿姨,森森是她最好的朋友。”
“嘻嘻。君君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森森害羞的紅了臉,牽著君君的手,“君君,我們再去玩兒吧!”
“好哇!”君君朝媽媽揮揮手,“媽媽,等到君寶!”
“嗯,去吧。”
盛相思漾著笑,壓下心頭的酸澀。
縱使生活再苦,她都不會在女兒麵前露出一星半點,她勇敢堅強了,她的女兒,才能微笑著麵對這世界。
…
都市明珠。
白冉摸出鑰匙,開了門。
“白小姐回來了!”聽到動靜,鐘點工立即過來迎她,扶住她的胳膊,小聲道,“白小姐,你丈夫他……”
“回來了?”
沒等鐘點工說完,白冉聽到了司正澤的聲音,禁不住一個瑟縮。“你……你又來乾什麼?”
“你這話說的。”司正澤嗬笑著,“我是你丈夫,來找我太太,還需要有理由?”
他從沙發邊,步步走近,到了白冉麵前,“冉冉,上次是我不好,我是來跟你道歉的,跟我回家,好不好?”
“不,不好!”白冉想都沒想,驚懼的搖著頭拒絕了。
“冉冉。”司正澤皺了皺眉,“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次,以後,我再不會了,你相信我?”
相信他?
哼。
白冉無聲冷笑。
他的這番措辭,這些年,她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起初,他跟她道歉,她天真的信了!
可結果呢?
他道完歉,轉身就出去找女人,回來接著打她!
這麼多年,一次又一次,反反複複!
白冉‘看’著他,反問他,“司正澤,你跟我說這些屁話,你自己信嗎?”
“屁話?”
司正澤眸色一沉,忍著不悅,“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不跟你計較……但你今天,一定得跟我回家!”
胳膊一伸,握住了白冉道手腕。“走!”
“啊!”白冉瞪著眼驚呼,“我不走!哪兒也不去!”
“這位先生,請你放手!”鐘點工害怕的堵住門口,“即便是你太太,她不願意,你也不能逼她!”
“喲。”
司正澤乜眼打量著鐘點工,“白冉,你可以啊,都雇得起傭人了?你哪來的錢?”
想到上次帶走她的人,司正澤恨的咬牙切齒,他今天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白冉,你是被人包養了吧?說!包養你的男人是誰?公然給我戴綠帽子?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手上一用力,拽著白冉往外走。
“不!”
“白小姐!”
忽而,鐘點工大喊:“大傅先生來了!”
傅寒川握著手杖,腳步匆匆,遠遠看到白冉被司正澤拖拽著,素白的臉上,雙眼通紅,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