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
祁肆走過來,對著白冉把事情說了一遍,“你放心,盛小姐不能過來,鐘點工會留宿照顧你,都安排好了。”
“哦。”
白冉點點頭,站了起來,“謝謝你啊。”
“不客氣,你好好休息。”
祁肆朝傅寒川道:“大少,可以走了。”
“嗯。”
傅寒川頷首,站起身。
“傅大少!”
突然,白冉叫住了他。
“嗯?”傅寒川頓了頓,回頭看著她。這一次,也依舊沒有開口。
很奇怪的,他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但是,白冉卻能強烈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白冉張了張嘴,躊躇著開口:“我……我想跟您說聲謝謝,您……慢走。”
靜默片刻。
傅寒川眯了眯眸,依舊還是那一聲,“嗯。”
繼而轉身,往外走了。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漸漸的,聽不見了,白冉悵然……他走了?
鐘點工走過來,“白小姐,今晚我留在這裡,你有什麼事就叫我。”
“好,謝謝。”
…
等盛相思從更衣室出來,傅寒江牽著她的手,喜悅遍布眼角眉梢。
“走,回家。”
進了電梯,不知道是不是空間狹小,太悶的緣故,盛相思突然捂住嘴巴,“嘔……”
“不舒服?”傅寒江忙扶住她,“想吐嗎?”
“……”盛相思難受的點著頭。
這會兒正在電梯裡,裡麵沒有垃圾桶,能往哪兒吐?總不能就地解決,何況,電梯裡還有其他人。
“吐我手上!”
傅寒江著急伸出手,打算拿手給她接著。
“……”盛相思連連擺手,說不出話來,但她不肯。
“那這樣……”
傅寒江改而選擇脫外套,“我用衣服接……”
“嘔!”
然而,沒等他把外套脫下來,盛相思已經吐了,因為挨得近,全吐在了傅寒江身上。
“?”盛相思頓時傻眼,她不是故意的。
空氣裡,隨即彌漫開一股食物和胃酸混合的味道,電梯裡的其他人都皺了眉,不滿的抱怨著。
盛相思本來就不舒服,加上羞愧,臉色蒼白到透明。
“沒事。”
傅寒江把盛相思抱進了懷裡,拿外套裹著她,這樣好歹掩蓋了一部分味道。
又朝眾人點頭致歉,“不好意思各位,我太太懷孕了,妊娠孕吐,她不是故意的,控製不住,實在是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啊。”
眾人一聽,臉色稍緩解,紛紛表示理解。
“原來是懷孕了,那是沒辦法。”
“不要緊的。懷孕最辛苦了……”
“謝謝理解。”
傅寒江微笑著致謝,低頭看看懷裡的人,溫聲道,“好點沒?吐我身上沒事。”
盛相思搖搖頭,她這會兒已經沒那麼難受了。
電梯到了,其他人先下去,傅寒江抱著盛相思最後出來,盛相思立即推開他。
看著他胸前那攤‘不明物’,皺著眉犯難,“你去洗手間處理下?”
“去車上吧。”傅寒江搖搖頭,笑道,“去洗手間我就要光著出來了。走吧。”
到了車邊,傅寒江把外套扔給相思,而後站在車邊把臟掉的羊絨衫、襯衣都脫了,赤著上身站著。
這是在電視台門口,又剛結束完錄製,不少人投過來目光。
看到個身材健碩的英俊男人,微笑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哪個明星啊?”
“好帥啊!”
“這麼高,是模特吧?”
“快!”
盛相思趕緊把外套給他披上。
“一眼都不許彆人看到我?”
傅寒江卻會錯了意,笑著捏捏她的鼻子,“占有欲還挺強,小醋壇子!”
什麼啊?盛相思傻眼,他可真能自我攻略,她是怕他凍著好嗎?
是她吐了他一身,害的他在這裡脫衣服,這麼冷的天,要是他病了,她可就罪過了。
傅寒江笑眯眯的套上外套,把臟了衣服裹一裹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朝她齜牙,“好好好,我是你的,不給彆人看!”
突然的,盛相思彆開了視線。
她還是不夠狠,不太敢麵對他這樣的笑容……
回到銀灘,芳姐給他們開的門。
“傅先生,盛小姐,飯菜擺好了,都是熱乎的,這會兒吃剛好,我就不打擾了,廚房和餐廳我明天一早再收拾,晚安。”
說完,退下了。
顯然,傅寒江提前交代過她了。
“相思。”
傅寒江抱住她,臉頰埋在她頸窩裡,喃喃低語:“這幾天你不在,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他問她:“你呢?你有沒有想我?”
盛相思心尖微微輕顫,粉唇微張,“有,有的。唔……”
話音未落,下頜被托起,同時,傅寒江低下頭,以吻封緘……
夜晚,江城飄起大雪。
傅寒江懷抱著盛相思,兩個人交頸而臥,像是疊在一起的兩把勺子……
是世上最親密的距離。
天還沒有亮,傅寒江醒了。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輕手輕腳的進了衣帽間。
等他出來時,盛相思已經醒了,披著羊絨披肩,長發在腦後鬆鬆束著。
傅寒江一愣,“我吵醒你了?”
“不是。”盛相思搖搖頭,“我自己醒的。”
說著,站了起來,“你這就要走了?”
“嗯,七點鐘的航班。”
盛相思看了下時間,“那早餐呢?不在家吃?”
“不了,太早了。”
傅寒江搖頭,握住她的手,“去機場吃就好。既然醒了,送我出門?”
“好啊。”盛相思這時候醒來,本就是這個打算。反扣住他的手,“走吧。”
兩人手牽手下樓,盛相思把他送到玄關口,看著他換了鞋。
傅寒江俯身,抱住了盛相思,低下頭和她額頭相抵,“今天怎麼回事?舍不得我走?”
“……”盛相思扯扯唇,沒有反駁他。
“傻瓜。”傅寒江愉悅的勾唇,“最多半個月我就回來了,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照顧好自己,彆讓我擔心。”
“嗯。”盛相思點頭,笑著推開他,“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好。”傅寒江沒有再磨嘰,鬆開手,“我走了。等著我。”
他轉過身,拉門出去,怕風吹著盛相思,朝她揮揮手,“進去吧,彆凍著你們娘兒倆。”
門關上的瞬間,盛相思雙眼迅速模糊。
低低喃喃:“傅寒江,再見……”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