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傅寒江立即趕去了楓林灣。
這地方,他不是第一次來了,因為,這裡是祁肆的住處。
摁下門鈴,是祁肆來開的門。
“二爺。”祁肆側開身子,“裡麵請。”
“好。”
傅寒江頷首,邁步往裡走。
“來了。”
裡麵,傅寒川端坐在沙發上,正在等著他。
“大哥。”傅寒江漾出抹笑,四處看了看,“什麼事啊?這麼神秘?”
傅寒川神色肅然,抻著胳膊從沙發上站起來,傅寒江忙拿起一旁的手杖遞給他,“大哥,給。”
“嗯。”傅寒川接過,看了眼弟弟,“跟我上來。”
“哦,好。”
傅寒江心頭一凜,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跟在兄長身後,上到了二樓。
傅寒川走在前麵,一言不發,停在了一扇門前。
傅寒江不明所以,“大哥?”
“嗯。”傅寒川點點頭,“帶你見個人……”
深吸口氣,抬起手握住了門把手,而後輕輕轉動……門開了。
傅寒江抬眸,朝裡看去。
不算大的房間,稍顯淩亂,應該是收拾過了,東西都儘量歸整到了四周擺放好,中間鋪著張地毯。
地毯上,一個小男孩盤腿坐著,三歲左右的模樣,正全神貫注的玩著樂高積木。
這……?
傅寒江愕然,猛抬頭看向傅寒川。
在他開口前,傅寒川適時帶上了門,這個舉動,是怕驚著了裡麵的孩子。
“大哥……?”
傅寒江憋著一口氣,震驚鋪滿眼底。
滿腦袋的問號,卻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這孩子是誰?哪兒來的?為什麼藏在祁肆這裡?看大哥鄭重又小心的模樣,難道,是大哥的?
傅寒川看著弟弟,勾了勾唇。
“如你所想,是我的。”
“?!”
瞬時,傅寒江瞳仁驟縮,眼底碎裂開,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他想起來了。
大哥自從醒來後,就一直讓祁肆在找人。
如今看來,找的就是這個孩子?大概,還有孩子的母親吧?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是真準啊。
這段時間以來,姚樂怡一直在質疑傅寒川外麵有了彆人,儘管,她並沒有拿到實質的證據……
稍稍消化了這個事實,傅寒江看向兄長,“大哥是怎麼打算的?”
想想換了種問法。
“或者,我應該問,大哥打算,怎麼對待樂怡?”
沒等傅寒川回答,傅寒江壓低了聲音,語調卻很重,“大哥,你彆忘了,你對樂怡的承諾!沒有樂怡,大哥你活不到今天!”
傅寒川蹙著眉,清貴儒雅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你冷靜點,這孩子是個意外,我從沒想過要背叛樂怡,更沒有想過會拋棄她。”
這樣麼?
傅寒江喉結滾了滾,大哥的人品,做弟弟的是了解並相信的。
他指了指門裡麵,“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你跟我來。”傅寒川指了指書房,“叫你來,就是要告訴你的。”
“好的,大哥。”
事情還要從傅寒川當年的車禍事件說起。
當年的車禍導致傅寒川昏迷,成了植物人。這自然不是一起簡單的意外事件。
對此,傅寒江和傅明珠這些年來,一直有所懷疑,也在暗暗調查。
但收效甚微,就連當年事發,警方調查了幾個月都沒查到值得追查的疑點。
此刻,聽兄長說起,傅寒江黑沉了臉,“果然,他們是賊心不死!”
傅寒川麵不改色,溫雅的嗓音不溫不火,“隻可惜,沒能弄死我。”
那麼,想再對他下手,可就難了。
他已經醒來,舊賬新仇,該算算、該還還!
按照傅寒川所說,那個孩子……確實是個意外。
客觀的說,傅寒江認為,不怪他大哥,隻是,即便如此,姚樂怡未必能夠接受。
但既然孩子是大哥的血脈,是一定不能流落在外的。
至於姚樂怡那邊,隻能先瞞著吧。
傅寒江擔心的是,“大哥,孩子該是傅家養,那……孩子的母親?”
“瞎想什麼?”
傅寒川低喝著,俊臉沉靜又冷漠,“我腦子沒糊塗,對我來說,孩子的母親隻是給了孩子條命,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聞言,傅寒江鬆了口氣。
那就好了。
“大哥,你也彆太擔心了,給樂怡點時間,相信她能理解的。”
畢竟,這真的隻是個意外。
大哥對她的感情,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變。
“嗯。”傅寒川點點頭,眉宇間攏著股淡淡的憂愁,“希望是這樣。”
…
下午,盛相思從醫院離開時,君君的感覺已經好了很多,這樣她也能稍稍放下心。
回到舞團,等到平時下班的點,傅寒江準時來接她了。
在給她係安全帶時,傅寒江咳了兩聲,“咳,咳咳。”
盛相思皺了眉,“怎麼咳嗽了?病了?”
“沒有。”傅寒江怔了下,失笑搖頭,“最近太乾燥了,嗓子有點乾。”
“哦。”
盛相思點點頭,沒再多問。
晚上休息的時候,盛相思靠在傅寒江懷裡,跟他商量道。
“明晚,我約了白冉,去她家裡吃飯,晚了的話,就在她那裡歇一晚。”
明天君君要治療,隻會比今天更加不舒服。
明晚,無論如何她得在醫院陪著她。
“?”
傅寒江一聽,不太樂意。
“還要在她那兒過夜?”
“嗯。”盛相思點點頭,“我也是有朋友的嘛,有時候也是需要和小姐妹說說話的。”
“說什麼小話要一晚上?”傅寒江抱怨滿滿。
盛相思鼓著腮幫子輕瞪著他,“就一晚。”
看她這樣,要是他不答應,搞不好要生氣。
傅寒江隻好妥協,“行吧,說好了,就一晚啊。”
“嗯,好。”
盛相思高興了,抬起頭,在他唇上親了下,卻被他扣住了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畢,傅寒江扣住她的手腕。
“對了,你的腕表,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盛相思怔了下。
“很奇怪?”
傅寒江捏捏她的鼻尖,“都跟你說了,這腕表是有DNA的,根本沒法出手。”
那個偷表的一出手,他這邊就得到消息了。
“不過,摔壞了,需要送回瑞士去修理。”
他低頭親親她,“修好了再寄回來,需要等一陣子。”
“哦。”
盛相思點點頭,心道,不愧是奢侈品,真夠麻煩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盛相思如法炮製。
到了醫院,君君開始治療,隨後,各種不舒服接踵而至。
“媽媽。”
君君靠在盛相思懷裡,淚眼汪汪,“君君想爸爸了,君君好不舒服哇,爸爸能不能來看看君寶嘛?”
倏地,盛相思心尖一顫,心臟擰著圈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