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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江驀地睜開眼,彈坐起來。
“呃!”
疼痛讓他迅速捂住了胸口,另一手同時扶住了腦袋。
“二爺!”
容崢就守在床邊,欣喜的道,“你醒了?太好了,醫生說,你醒來的越快越好。”
他抬手在傅寒江眼前揮了揮,“二爺,這是幾?”
“嘖!”
傅寒江不耐煩的撥開他那兩根手指,“拿我當弱智?”
“不是……”容崢笑了,“醫生說,你撞著腦子了,輕微腦震蕩呢,我這不是擔心嗎?”
“少廢話!”傅寒江笑罵道,“你腦子壞了也輪不到我!”
被炸彈彈飛的瞬間,確實是傷著了肩膀、胳膊,以及腦袋,此刻,他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看著唬人,但好在,都沒有大礙。
傅寒江緩了口氣,張口便問,“相思呢?”
“相思也送來醫院了……”
“好。”傅寒江一邊點頭,一邊掀開被子下床。
“二爺!”
卻被容崢給拉住了,“你聽我說完,相思沒什麼大礙,做完檢查就出院了。”
“二爺。”容崢指指他的右手,“你先安心把藥液輸完,相思真沒事,你可是真傷著了。”
這樣啊。
傅寒江抬頭看看輸液瓶,無奈的靠了回去,行吧,不急在這一時。
…
天微微亮。
傅寒江便醒了。
昨晚藥液全部輸完,已經是後半夜,想著相思已經睡了,不好打擾。
他身上有傷,睡的不安穩。
索性起身,換掉病員服。看一眼在沙發上睡的香甜的容崢,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門。
與此同時。
盛相思被手機給震醒了。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劃開接起,“喂,鐘霈?”
這麼早……
盛相思知道他為什麼會打來。
他人在,想必是看到新聞了。
“相思?”
那端,鐘霈喜不自禁,仿佛沒想到能打通她的手機,“太好了!你接電話了!”
昨晚事發時,盛相思的手機被‘那些人’給沒收了,是以,他打的電話,她沒有接到。
後來,等她從警方手裡拿回手機,再給他打回去,卻已經打不通了。
“你看到新聞了吧?”
盛相思這會兒是一個人在房間,白冉也受傷了,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你放心,我沒事了……你擔心了一晚上了吧?我後來給你回了,隻是……”
“我看到了。”鐘霈一聽,解釋道,“那會兒我上飛機了,所以沒接到。”
上飛機?
盛相思一凜,心尖上湧上股暖流。
她在想,“該不會……鐘霈,你……”
她不敢說,該不會,鐘霈他……來了費城?
“嘻嘻。”鐘霈靦腆的笑著,帶著劫後餘生的歡喜,“我馬上到你的酒店了,大概,還有五分鐘車程。”
他是從機場,直奔而來的!
“……”
盛相思驀地捂住嘴,一時失語,眼底驀地蒙上層水汽。
從到費城五個小時的航程,鐘霈這是,看到新聞,打不通她的手機,就立即趕過來了!
原來,也會有人這樣珍視她?
當年,她一個人在費城,帶著君君走投無路時,她覺得,這世上的人千千萬萬,唯有她……是孤獨的,被拋棄的……
沒有人在意她,是活著,還是死了!
可是,現在,有人為了她,因為一則新聞,就從,立即飛到了她麵前!
這樣一個人,人一輩子會遇見幾個?彆人她不清楚,但她活到現在,就隻遇見了這麼一個!
掛了電話,盛相思急匆匆下了樓。
她站在酒店門口,沒一會兒,就看到鐘霈從出租車上下來了。
“相思!”
“鐘霈!”
鐘霈走的近了,身邊是他的行李箱。
盛相思抬眸,看著他濃重的黑眼圈。“你……一夜都沒睡嗎?”
“沒有。”
鐘霈搖了搖頭,如實道,“我哪裡睡得著?聯係不上你,我控製不住,腦子裡總想些亂七八糟的……這不重要——”
他凝望著她,鼓足了勇氣。
“相思,我……我可以抱抱你嗎?一下,就一下!”
話音未落,鐘霈張開雙臂,微微彎腰,深深的把相思抱進了懷裡。
太過突然,盛相思被動的承受著,身子下意識的僵直。
“相思。”
鐘霈閉上眼,長舒了口氣,“太好了,你這樣平安無事的站在我麵前……真的太好了。”
慢慢的,盛相思放鬆下來。
她仰著臉,揚唇微笑。“嗯……”
幾步之遙的車上,傅寒江隔著車窗,眼睜睜的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鐘霈居然來了?!
他不是在嗎?居然這麼快就趕過來了?嗬,對相思真是在意的很啊。
傅寒江微微眯起眼眸,麵上毫無表情,眉目間卻已結成霜!
他這是什麼運道?每次小情侶親熱,都被他撞見!
對了。
傅寒江驀地清醒,鐘霈是相思的男友,他隻是她的前夫,過去式……
他巴巴兒的往這兒趕做什麼?
難不成,他還想撬牆角嗎?
“先生。”
車上,司機見他到了目的地卻一直不下車,提醒他,“您到了。”
傅寒江醒神,收回視線。
淡淡的道,“我不下車,麻煩你,原路返回。”
“?”司機有些吃驚,但沒多問,“好的。”
車子開出,傅寒江沒忍住,從後視鏡裡,看到盛相思和鐘霈一同進了酒店。
他猛然坐直了,眸光驟斂。
他為什麼不能撬牆角?
昨天的情況有多危險?
他為了她,差點連命都丟了,撬個牆角,難道不是天經地義麼?!
…
酒店裡。
盛相思幫鐘霈辦完入住手續,陪著他回了房間,指指他的黑眼圈。
“快點進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嗯。”
鐘霈點點頭,卻沒立即進去,拉住了相思的手。
“相思,本來我們說好,等到這次回去……你看,能提前嗎?”
他說的,是‘給他名分’這件事。
盛相思懂。
她猶豫著,想了想道,“這件事……等你睡飽了,我們再談,好嗎?”
她還有‘君君’的事,沒有告訴他。
如果他們要有所發展,這件事,必須得跟他說清楚。
“嗯,好。”
鐘霈沒有逼的太緊,他感覺的出來,相思對他的態度,已經越來越親近了。
剛才,他還抱了她。
伸手撫了撫她的鬢發,“我期待著,你的好消息。”
…
與此同時,出租車上。
傅寒江沉聲吩咐司機,“掉頭!回剛才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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