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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有什麼關係……”
傅寒江這個暴躁啊,幾乎要脫口而出,難道,是他不讓他們在一起的嗎?
但是,話一出口,對上盛相思清淩淩的眼睛,驀地,再也沒法反駁。
是,怪他。
——她身上最大的‘汙點’,是他給她的!
“哼。”
盛相思冷笑,涼涼的睨著他,“是你!”
繼而又想起在費城那四年,還有她的君君。
一激動,揪住了他的領帶,“你為什麼這麼惡劣?為什麼已經離婚了,你還是不放過我?”
因為這段婚史,她大概再沒可能有新的感情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
感情不是必需品,守著君君,她能過的很好!
可是,偏偏鐘霈出現了……
他不在意她的過往,不嫌棄她是個孤女,他為了讓她回舞團,那樣費心……
她長到這麼大,第一次被一個人這般珍視——然而,她卻害了他!
盛相思瞪著他,眼眶漸漸紅了,眼底泛上層霧氣。
傅寒江一愣,看的真切,這次,她是真的哭了。
他有再大的怒氣,也在她的眼淚裡,被澆滅了。
傅寒江站著,不敢動,甚至為了配合她的身高,微微彎下腰,好讓她拽他的領帶時,不那麼費勁。
一邊又去口袋裡摸手帕,“是,是我不好。”
男士純棉手帕,遞到她麵前,“你彆哭……你,你這麼喜歡鐘霈,放心好了,有我在,有傅家在,他不敢不要你……”
“你要乾什麼?”
盛相思含淚瞪大了雙眼,“你不要亂來!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是,我又怎麼了……?”
眼看著傅寒江頭頂又冒氣火,卻在相思的瞪視中,頹然敗下陣來。
皺著眉,無奈投降。
“行,我不管,不管還不行嗎?”
她以為,他想管嗎?狗咬呂洞賓!
他要是再管她,他就是豬!
傅寒江看看四周,“這裡不好叫車,上車,我送你回去,你的事,我再不管了!”
驀地,轉過身。
身後,盛相思撫了撫鬢發,驀地,捂住了眼睛。
前麵,傅寒江見她沒跟上來,回頭催促,“快點啊!乾嘛呢?”
卻見她捂著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
傅寒江……
管還是不管?
三兩步走回去,低頭問她,“眼睛怎麼了?”
“不知道。”盛相思捂著眼睛,搖著頭,“大概是睫毛進了眼底了,還是進沙子了。”
“我看看……”
傅寒江抬起手,伸向她的臉。
盛相思本能的抗拒,但傅寒江沒由著她,“彆動!躲什麼?怎麼?我是要吃人啊?”
拽開她的胳膊,強行掰開她的眼皮。
嘴裡嘀咕著,“我就是吃人,我也挑個胖嘟嘟的!你身上有二兩肉嗎?我不嫌硌牙?”
盛相思……
說話為什麼這麼嚇人?
“看到了,彆動,我吹一下……”
“好了。”
眼皮一涼,傅寒江鬆開了手,緊張兮兮的看著她,“怎麼樣?”
盛相思閉著眼,轉了轉眼珠,嘗試著睜開眼,“好了……謝謝。”
傅寒江唇角一揚,眉開眼笑,“小事。”
上車,傅寒江把人送到了文昌道口。
“謝謝。”
盛相思道了謝,推開車門。
“相思。”
一腳跨出去,卻被傅寒江叫住了。
“嗯?”她疑惑的轉身,看著他。有事?
“呃……”傅寒江指指她的眼睛,“彆忘了,用冰塊敷一敷,不然,明天不好上台。”
就為了這個事?
“知道了,謝謝。”
盛相思下了車,往巷子裡走。
望著她的背影,傅寒江微微眯起眼,隻覺得胸口癢癢的,好像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爬。
剛才,他其實想問,她和鐘霈,是不是就這樣,算結束了?
但是,話到嘴邊,沒問出口。
因為……
即便她和鐘霈結束了,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是啊,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傅寒江收回了視線,開車離去。
…
盛相思往巷子裡走,仿佛是有某種預感,隔著老遠的距離,她看到了鐘霈!
不知道他走的那條路,居然比她到的還要早,就在樓門洞口守著!
瞬時,盛相思呼吸一窒,“鐘霈……”
她該想到的,他不會就這麼放棄。
驀地,盛相思回轉身,往巷子外跑。
而鐘霈毫無察覺,還在樓下等著她……
盛相思一口氣跑到文昌道口,茫然的扶額。怎麼辦?公寓不能回去,她還能去哪兒?
傅寒江給她的房子,鑰匙她還沒拿到,和錢不一樣,房產過戶略麻煩。
想了想,摸出手機,翻了下通訊錄,撥了個號碼。
“喂。”
那端,是她舞團的同事,白冉。
“白冉,是我,相思。”
“我知道啊,什麼事啊?”白冉笑道。
“是這樣的……”盛相思不好意思的開口,“我能去你哪裡住兩天嗎?”
“可以啊,沒問題啊。”
白冉沒猶豫,滿口答應了。“我把定位發給你,你過來吧。”
“謝謝你。”
“客氣什麼?”
掛了電話,盛相思收到白冉發來的信息,匆匆趕了過去。
白冉的住處距離這裡不遠,和盛相思租住的西十二街公寓一樣,都是老城區老房子。
“來啦?”
到了地方,白冉給她開了門,笑嘻嘻的拉她進去。
“快進來吧。”
一進去,門口立著個塑膠模特,桌子上堆滿了針線布料,有裁剪過的,也有沒裁剪的。
白冉和盛相思是同事沒錯,但是,卻不是一個‘工種’。
盛相思是舞者,白冉是服裝助理。
“不好意思啊。”白冉笑笑,“亂的很。”
“不會。”盛相思笑著搖頭,“是我來打擾你,該是我不好意思才對。”
“哈哈。”白冉大笑,“那我們就不要互相客氣了。”
她的性格很好,也沒問盛相思發生了什麼事,爽快的道,“隻要你不嫌棄,你想在我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
想了想,戲謔道,“就是,我這裡不包夥食哈。”
“嗯。”盛相思放鬆了不少,“那我承包家務吧。”
“好啊。”
口袋裡,盛相思的手機響起,連續跳進來兩條信息。
一是鐘霈,一是傅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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