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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也不跟她賣關子,這些年,盛相思的苦楚,他是看在眼裡的。
“君君排隊,排到了!”
“!!”
盛相思一怔,眼眶迅速紅了,眼底湧上股濕意。
努力克製了,才不至於哭出來。“這,這……謝謝你,威廉醫生。”
太過激動,激動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謝我乾什麼?”
威廉笑笑,“我也沒做什麼,辛苦的是你,這下好了,手術過後,君君就不用再這麼遭罪了。”
“嗯,是。”
“對了。”
威廉提醒她,“經濟方麵,你得把手術費用儘快湊齊啊。”
聞言,盛相思心頭咯噔一跳。
笑意瞬間在她臉上凝固住,是啊,還有個巨大的難題——手術費!
盛相思磕磕絆絆的開口,“大概,需要……多少?”
“嗯,50萬吧。”威廉報了個數字。
這麼多!
其實,對於這個數字,盛相思多少是有心理準備的,她也一直在努力攢錢。
可是,她一個單親媽媽,要養活自己和孩子,本身已經很不容易了,何況還有君君的治療費,每個月也是不小的一筆開支。
儘管她省吃儉用,但是,攢下的錢,還是遠遠不夠。
對於她的經濟狀況,威廉多少了解一些,“君君媽媽,儘快吧,快則兩個月,慢則半年,手術就要做了。”
他一個醫生,能做的,實在有限。
“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盛相思是喜憂參半。
不管怎麼說,她的孩子,終於有希望了!至於錢……兩個月,半年。
這麼短的時間,她怎麼才能湊夠這麼大一筆錢?
忙碌的間隙,盛相思沒忘了,抽出空來,去療養院看望傅明珠。
老太太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
“相思來啦。”傅明珠的精神,看上去好多了,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奶奶。”
盛相思到的時候,傅寒江也在。
這還是那天在彌色之後,兩個人頭一次碰麵。
“快坐。”
傅明珠拉著她的手,笑著道,“我的身體好多了,過陣子就能回家了,讓你掛心了。”
“我沒什麼的……”
“還說沒什麼?看看,都瘦成什麼樣了?”
傅明珠打量著她,“回來江城才多久?就瘦了兩圈了。”
聞言,傅寒江突然頓了頓。
看著盛相思,不由想起了她住的西十二街……他是真不懂,她到底為什麼,一定要過這種生活!
嗬。
傅寒江忍不住輕嗤,瘦了麼?活該!自找的!
“你笑什麼?”
卻沒想到,那聲冷笑,被傅明珠給聽見了。
“奶奶,我……”傅寒江訕訕的搖頭,“沒什麼。”
哼。傅明珠指指他,“一會兒你走的時候,把這些東西,給相思帶點回去。”
老太太手術這段時間,來看她的人自然是不會少。
來人自然會送禮,房間裡都快堆滿了,根本放不下,好多都被她分給了照顧她的醫生護士。
但即便如此,也還是多。
盛相思忙拒絕,“奶奶,我不用。”
“給你的,你就拿著。”
傅明珠不讓她拒絕,“奶奶給你挑了下,都是適合你的,吃的用的,不要浪費,帶回銀灘去。”
老太太現在還以為,盛相思仍舊住在銀灘。
畢竟傅寒江房子多,要搬,自然也是他搬出去。
眼看著推不掉,怕說多了,再露出破綻來,盛相思隻好答應了,“謝謝奶奶,那我就收下了。”
“跟奶奶還客氣呢?”
傅明珠瞪了眼傅寒江,“聽見沒有?怎麼一直不吭聲?啞巴了啊?”
“聽見了。”
傅寒江無奈答應,“奶奶你放心,我送,送還不行麼?”
心中卻冷笑,送什麼呢?盛相思會稀罕嗎?
又待了會兒,兩個人一同起身離開。
傅寒江和盛相思一前一後,搬著東西,放進後備箱。
而後,一個在駕駛座開車,一個坐在後座上,開往西十二街,全程無交流。
到了巷子口,車子停下了。
傅寒江沉著臉,默不作聲,把東西從後備箱取了出來,放在地上。
“麻煩你了。”
盛相思覷了眼一臉不耐煩的男人,撫了撫鬢發,“放在這裡就好,我自己搬進去。”
男人一聽,臉色更難看了。
她自己搬?
搬著這麼重的東西,走這麼長一段路,還要爬樓?而且,一趟還搬不完?
在她眼裡,他這男人,就是個擺設?
“相思!”
盛相思不管他怎麼想,彎下腰,準備搬東西。
突然,有人叫她。
抬頭一看,盛相思笑了,“是你啊。”
傅寒江眯眼看過去,一個瘦不拉幾、其貌不揚的年輕男人,騎著輛三輪貨車,正往這邊過來。
盛相思就是對他笑?認識的人?什麼關係?
三輪車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男人下了車,看向盛相思,“正好,我正準備去給你送米,又怕你不在家。”
男人是附近米店的老板,盛相思就是在他家買的米,還可以送貨上門。
盛相思笑道,“那可不是巧了嗎?”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棒棒糖,拆了包裝,遞給盛相思,“給。”
?傅寒江看直了眼,默默道盛相思,你敢!
盛相思就敢!
“謝謝。”盛相思笑彎了眉眼,接住了棒棒糖,塞進了嘴裡。
傅寒江!!
當他是死的是吧?
“好吃吧。”
男人笑著,搬了袋米下來,“我給你送去……”
轉眼又看到了傅寒江,以及,地上的一堆東西。“相思,這是……?”
“哦。”盛相思沒介紹傅寒江,隻指了指東西,“這個是我的,我自己搬就好。”
“那怎麼行?”
男人一聽,“你一女孩,瘦成這樣,能有什麼力氣?我來!”
說著,彎腰拎起了一籃水果。
“哎,不用……”
“放下!”
盛相思剛一開口,就見傅寒江的手,扣在了男人肩膀上,眼底翻滾著不知名的濃霧。
黑沉沉的。
她不明白,他怎麼了?
傅寒江瞥了眼男人,重複道,“我再說一遍,放下!”
“呃……哦,好。”
男人身上的氣場太過迫人,莫名的讓人發怵,米店老板不禁咽了咽口水,老老實實的放下了。
“還有。”
傅寒江指了指他肩上扛著米袋,“也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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