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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江溪路。
盛相思上去樓上,去到君君的房間。
這個時間,老師已經走了,君君趴在她的小書桌上,握著筆正在寫著什麼。
“君君。”盛相思緩步走過去,“寫作業呀?”
“媽媽。”
君君朝媽媽笑笑,指著麵前的本子,點點頭,“算數和英文已經完成了,我在寫字哦。”
“媽媽看看。”
摸摸女兒的腦袋,盛相思低頭一看,是她的語文抄寫作業。
君君現在,會寫一些簡單的字了。
因為年紀還小,寫的不多,一天學寫幾個,每個字抄寫一行。
這個抄寫本,還是傅寒江給她準備的。
沒有用字帖,每一行打頭的第一個字,是他親手寫的範例。
傅寒江寫得一手好字,遒勁有力,略有些草。
但是,寫給女兒的範例,卻是一筆一劃,乍一看,就像是印刷出來的一樣。
君君的模仿能力還不錯,照著爸爸寫的,一筆一劃,學的有個七八成像。
“媽媽。”
君君寫完了一個,拉著盛相思讓她看,“我寫的好嘛?”
“嗯。”盛相思微笑著點頭,“當然,君君寫的很棒。”
“嘻嘻。”君君高興了,低下頭繼續寫,“等爸爸回來,也要讓他看看!”
聞言,盛相思眨了眨眼,睫毛微微潮濕。
可今晚,傅寒江回來的有些遲。
快十點時,他才回到江溪路。
客廳裡點著燈,傭人們都已經休息了。
盛相思還沒睡,在沙發上半靠著,拿著劇本在看。
劇組拍攝暫停前,剛好完成了在江城部分的拍攝。
重新開機的話,就要去外地了。
前兩天,任策給她發了信息,詢問過她的情況。
隻是她目前,除卻身體狀況,還有官司等事纏身,暫時還沒法返工。
要不是有傅寒江撐著,她大概已經被劇組給換掉了。
玄關處傳來動靜,盛相思放下劇本,起身迎出去,傅寒江已經換好了鞋。
“回來了。”
柔和的燈光下,盛相思輕緩的淡笑,“晚飯吃了吧?”
一邊說,一邊往裡走。
“嗯。”傅寒江點點頭,跟在了她身後。
“那正好。”
盛相思進了廚房,爐子上,煨著他的藥。她從櫃子裡取出碗,倒了出來。
“溫度是調好的,不燙,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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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傅寒江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
“靠近點。”盛相思隨即喂了他果脯,再抽了紙巾,替他擦嘴。
傅寒江挑了眉,趁勢握住她的手,“今晚這麼好?”
“?”盛相思怔了下,“我不是一直這樣嗎?又不是隻有今晚。”
似乎,是這樣沒錯。
傅寒江彎唇笑笑,“那以後,也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吧。”
“……”
盛相思默了下,把手從他掌心抽出,輕瞪了他一眼。
“你還想永遠讓我這樣伺候你?彆想了。等你做完手術,可就沒這待遇了。”
“也是。”傅寒江笑意乾澀,相思這是,回避了他的問題嗎?
“不早了。”
盛相思把藥碗給收拾了,放進洗碗機裡,再過來拉他。“彆坐著了,樓上水放好了,快去洗洗睡吧。”
“好。”
傅寒江任由她牽著,一同上樓回房。
等到他洗完澡出來,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往盛相思跟前一湊。
“擦頭發。”
“好。”
她接過他手裡的毛巾,包住他的腦袋,細細揉搓,“擦擦就行了嗎?吹吹吧?”
“不用。”
他搖頭,聲音有點悶,“我頭發短,一會兒就乾了……我們再說會兒話。”
“那行。”
盛相思順著他的意,眼波微微流轉。
邊替他擦著頭發,邊開口問道,“鮑敏……有消息了嗎?”
聞言,傅寒江心下一沉。
搖搖頭,“目前隻知道,她去了溫哥華。但她在那邊的具體行蹤,還沒法確定。”
“那……”盛相思皺了眉,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沒法聯係上嗎?”
傅寒江仍舊搖了搖頭。
“她在江城的卡停用了,社交軟件也都沒有登錄過。”
“這樣……”
盛相思失望的歎息,目光暗了幾度。“要是永遠聯係不上她,那姚樂怡犯了罪,就這樣逍遙法外了?”
聞言,傅寒江心頭咯噔一跳,猛抬頭,看著她。
眸光深邃,暗藏著一絲驚懼之色,“你彆著急,像這種刑事案,本身就很複雜……”
刺客刺客,他滿腦子,都是慕雲發給容崢的那條信息。
生怕下一秒,相思就跟他開口……
“這事蘇行止會負責,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好不好?”
“……”
盛相思怔忪,移開他手上的毛巾。勉力笑了下,“好了,差不多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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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往浴室走,要把毛巾放回浴室裡。
“相思。”傅寒江握住了她的手,“我跟你一起。”
嗯?盛相思微怔,“我隻是放下毛巾……”
“一起。”傅寒江堅持。
兩人一同去了浴室,又手牽手的回來,而後,並肩在床上躺下。
即便如此,傅寒江還是沒鬆開她的手。
“睡吧,晚安。”
“晚安。”
盛相思側著身子,麵朝著他。
關了燈,房間裡一片漆黑。但是,聽著身側男人的呼吸聲,她知道,他還沒睡著。
有些話,他不需要明說,她也能猜到。
看他剛才的反應,想必,慕雲把她和夏萌的談話,都告訴他了吧?
所以,他這樣粘著她,是怕她,會離開他嗎?
‘離開’兩個字從心上劃過,盛相思猛地閉上眼,呼吸一窒……
不願意的,並不止他一人。
…
兩天後,周末。
白冉火化的日子。
一早,傅寒江陪著盛相思去了殯儀館。
除了他們,齊承誌和虞歡喜也來了,來送白冉最後一程。
但即便如此,還是太過冷清。
盛相思站在門口,抻著胳膊,翹首以盼。
白家人不來,她不期待,但是……她的大哥,傅寒川呢?
他當真,不來嗎?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
傅寒江站在相思身後,溫聲道:“該進去了,彆誤了點。”
雖然是火化,但日期,時辰,都是定好的,有講究的。
盛相思望眼欲穿,目光寸寸冰冷……終究,還是沒等到傅寒川。
眉眼淡掃,收回視線。
轉身往裡走,“走吧,開始吧。”
儀式開始。
“起靈!”
“拜彆……”
白冉被推進爐子的那一刻,盛相思淚流成河,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