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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話,盛相思本就酸澀潮濕的眼眶,更是像進了砂礫般,疼的她淚眼模糊。
哽咽著叮囑殯儀館的人,“小心啊。”
“放心。我們會注意。”
‘白冉’是用袋子裝著的,搬動的時候,那些‘拚接’的胳膊腿,不可避免的晃了晃。
“!”
盛相思不忍看,本能的想要移開視線。
但是,卻在那麼一瞬,緊攥著雙手,眼睜睜的看著,一錯不錯。
像是有萬千支箭同時射向她的心臟……萬箭穿心,不外如此!
“冉冉!冉冉……”
忽而,她撲了上去,連同袋子一起,緊緊抱住了‘白冉’。
她們一樣的年紀,白冉還這麼年輕……卻冷冰冰的躺在了這裡!
是姚樂怡害的她!
絕對不能,讓姚樂怡逍遙法外!
必須要替白冉討回公道!不能讓她走的不明不白!
…
殯儀館裡。
盛相思跟著‘白冉’一起到的,她得全程跟著,每個流程細節,都需要她做決定,簽字。
“盛小姐。”
辦事員一一給她處理好,最後問道:“您這邊,準備哪天火化呢?”
盛相思稍怔,紅腫著雙眼,眼波轉了轉。
關於這個……
她得先通知冉冉的繼父和母親,他們臨走時,曾一再叮囑她,有消息了,立即通知他們。
他們二位,還不知道,冉冉已經‘找到了’。
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二位還不知道會怎麼難過,尤其,是冉冉的母親薑雪心……
“稍等會兒。”盛相思淺淺吸氣,“我需要打個電話問一下……”
“好的,沒問題。”
去到外麵,盛相思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翻出了薑雪心的號碼。
思慮片刻,摁下了撥號鍵。
那邊,很快接了。
裡麵,傳出個低沉的男聲,“你好,是相思小姐麼?”
是theo。
“是的。”盛相思忙應道,“theo叔叔。”
“你好。”theo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輕歎口氣,“這時候打來,是有冉冉的消息了?”
“……是。”
盛相思開口艱難,卻不得不說,“冉冉她,找到了……我是想問,你們什麼時候方便過來一趟……送送她?我好確定一下,火化日子。”
最後四個字,說的輕之又輕。
那端,隨著這四個字,驟然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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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相思不敢催,耐心的等待著。
“謝謝你啊,相思小姐。”
好半天,那邊,theo像是緩過了神來,才道,“不過,我們隻怕,暫時過不去……雪心的身體,不太好。”
他道:“回到明尼蘇達後,雪心就住進了梅奧醫院……所以,你給她打電話,才會是我接。”
盛相思一聽,心頭惴惴,卻並不意外。
喪女之痛,哪個做母親的,能接受得了?
“這樣吧……”
theo道,“要不,你那邊先辦,等雪心的身體好一點,我再和她一起,過去接冉冉回來。”
殯儀館那邊,存放時間有限。
如果他們一時過不來,也隻能這樣了。
盛相思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又可憐了白冉……
“相思小姐,麻煩你了。”
“沒什麼,不麻煩。”
盛相思隻能答應下來,“那theo叔叔,我就做主了。”
“好,多謝。”
“不客氣。”
掛了電話,盛相思握著手機,好半天說不出來。
冉冉的繼父和母親也過不來的話,最後,她‘走’的那天,就隻有她一個人嗎?
“相思?”
身後,慕雲小聲提醒她,“問好了嗎?能確定嗎?要是一時定不了,回頭再說?”
“不用了。”
盛相思搖搖頭,轉身往裡走,“我來定日子就可以。”
如今,也隻有她能來做這個決定了。
“盛小姐,您看一下,有這幾個日子,都是好日子……又或者,您這邊有什麼要求?我們都可以安排……”
盛相思仔細看了日曆表,手指纖纖,敲了敲,“就這天吧。”
定的,是後天,也就是這周末。
“好的,這就給您安排。”
“麻煩您簽個字。”
所有手續辦完,出了殯儀館。
坐進車裡,想了想,盛相思拿起手機,給傅寒川發了條信息。
【大哥,我把冉冉從警局接出來,送到殯儀館了,手續辦好了,火化日子定在了這周末。】
沒有多說彆的,摁下了發送鍵。
放下手機,閉上眼,往椅背上一靠。
該做的,她都做了,大哥來不來……就看他的意思了。
…
傅氏。
總裁室裡,彌漫著股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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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川坐在椅子上,手邊手機響起,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相思的信息。
每個字,都像是根針,紮在他的眼簾上!
讀完了,手腕一翻,把手機扣在了桌麵上。隨手拉開抽屜,摸出支煙來點燃,猛吸了一大口。
麵前的桌上,煙灰缸裡,煙頭已然堆成了小山。
傅寒川抽煙,但是沒有癮,可抽可不抽。
自從昏迷多年後醒來,一直沒怎麼抽過,直到這次……白冉出事。
他又把煙給撿了起來,一支接著一支,抽的比以往凶的多的多。
不一時,雲山霧罩。
傅寒川指間夾著煙,半闔著眸,長長睫毛掩住了深沉的眼底。
片刻後,拿起手機。
撥了個號碼:“祁肆,進來下。”
掛了電話,沒多會兒,祁肆進來了。
“大少。”
“嗯。”傅寒川頷首,“你去辦件事……”
“是,你吩咐。”
…
車上。
車子進入市區。
盛相思看了眼車窗外,吩咐司機,“不回江溪路,去趟南城拘留所。”
“去哪兒?”慕雲回頭看向她。
“嗯。”盛相思點頭,“我想見一見方諾。”
“是。”
慕雲沒有多說,相思去見方諾的用意,她大致能猜得到。
到了南城拘留所,辦了手續,盛相思見到了方諾。
“相思?”
見到盛相思,方諾有些意外,“你來找我,是有事麼?”
“是。”
盛相思是帶著目的來的,便直說了,“上次你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姚樂怡……這話,你跟警方說了嗎?”
“……”
方諾一滯,麵色僵住,搖了搖頭。
“沒有?”
盛相思詫異,“為什麼?明明姚樂怡才是幕後主使啊。”
望著方諾,急切的懇求道:“方諾!姚樂怡做了這麼多壞事!卻始終沒有確鑿的證據!你是很關鍵的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