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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姚樂怡沉默了好半天。
“推遲?為什麼要推遲?”
傅寒川眸色晦暗“我有事,需要離開江城幾天。或許,更久。”
“什麼事啊?”
姚樂怡不理解,“什麼事情這麼重要?讓你連婚禮都要推遲?”
“……”傅寒川默了默。
沒有解釋,“你不需要知道,隻要等著就好,婚禮,等我回來再舉行。”
說完,切斷了通話。
“傅寒川!”
那端,姚樂怡握著手機,震驚怒吼。
他居然就這麼掛了?這算什麼?
訂好的婚禮日子,說推遲就推遲,甚至沒有個像樣的解釋?
…
傅寒川收拾下,從獅子灣去了公司。
要離開江城,具體歸期不定,公司的事情,需要安排下。
忙得焦頭爛額,腳不沾地。
“大少。”
祁肆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給傅寒川換了杯新的黑咖。
又在他耳邊低聲道“林媽打來電話,說,姚小姐要見你。”
傅寒川挑挑眉。“林媽原話怎麼說的?”
“呃……”
祁肆不大好意思,啞聲複述道,“姚小姐發了好大的脾氣,砸了東西,險些連婚紗都剪了。”
林媽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給祁肆打的電話。
看這樣子,除非是傅寒川出麵,否則,誰都勸不住她。
“大少,要不……”
“沒事,不用管。”
傅寒川道,“她喜歡剪,就讓她剪,一件婚紗而已,反正,也不急著用。”
婚禮已經推遲了,不是麼?
揮了揮手,示意會議室裡一眾高管。
對著剛才發言的那位,“繼續吧。”
“是,傅總。”
會議繼續,祁肆出去,把傅寒川的意思,轉告給了林媽。
“他不來嗎?”
姚樂怡就在林媽身邊,等著她的回複。
“是……”林媽哪裡敢照實說?
訕笑著,委婉的道“大少忙的很,你是知道的,自從二爺回了陸家,他也沒有個幫手……”
“哈!”
姚樂怡冷笑著,連連搖頭。
她哪裡聽得了這些?
“什麼忙?不過是嫌我煩!不願意搭理我罷了!既然如此……”
姚樂怡看向看護,“珍姐,給我拿剪刀來!”
“姚小姐……”
“婚禮都沒有了!還留著婚紗乾什麼?快去拿啊!”
“這……”
看護為難的,去看林媽。林媽皺眉,朝她點了點頭。
“好!”
看護忙點點頭,跑去取了剪刀。
“姚小姐!”
“拿來!”
姚樂怡奪過剪子,對著婚紗,笑著掉眼淚,抬起手,一剪子剪了下去!
“廢物!沒用的東西!”
林媽和看護看這情況不對。
看護指了指太陽穴,“姚小姐像是又病發了。”
林媽點點頭,吩咐她,“你去拿藥,給她打一針!”
作為傅家的老傭人,這是傅寒川給她的權利。
剪婚紗事小,傷了自己事大!
等到會議結束,祁肆趕緊把渝灣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傅寒川。
暗暗道,大少他,真的不回去看看?
傅寒川抬手,看了下腕表。
“回渝灣。”
“是。”
半個小時後,到達渝灣。
這會兒,姚樂怡安靜了,靠在輪椅上,神情迷糊,像是剛剛醒來。
房門推開,傅寒川走了進去。
姚樂怡抬眸,扯了扯嘴角,“你終於肯出現了?”
傅寒川走近了,在她麵前坐下,“我來看看你,一會兒,我就走了。”
“走?離開江城?”
“嗯。”傅寒川頷首。
“嗬!”
姚樂怡譏誚的輕嗤,“你說實話,你昨晚,是不是就沒回來?是在白冉那裡吧?”
“……”傅寒川默然。
“是了。”
姚樂怡嗤笑著點頭,“那我再問你,你這麼著急非要離開江城,拋下婚禮,是不是也和白冉有關?”
聲線繃緊,“她是不是耍什麼花招了?她跑了?讓你去找她?”
傅寒川還是沒說話,但眸光明顯震了震。
“怎麼……”
姚樂怡驚詫,“又被我說中了嗎?”
激動起來,“傅寒川,你倒是說話啊!你要取消婚禮,卻連句實話都不肯對我說嗎?”
“是。”
傅寒川頷首,終於出聲。
“我是要去找白冉。”
“哈!哈哈……”
踩著他的話尾音,姚樂怡震驚狂笑,“你為了個情婦,居然連婚禮都不要了?”
睜大雙眼,眼珠子都快要迸出眼眶,“情婦果然就是情婦!慣會耍手段!”
傅寒川擰了眉,“你彆胡說。”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姚樂怡痛心疾首,“白冉她是故意的!她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就是想要讓你結不成婚,好霸占你啊!”
恨的咬牙切齒,“好個心機婊!”
“閉嘴!”
驀地,傅寒川一聲怒吼,喝斷了她。
“?”姚樂怡震驚,“你這麼跟我說話?難道,我說錯了?寒川,你清醒點……”
“不是!”
傅寒川呼吸一下子變得很重,克製著隱忍的模樣。
“她不是這樣的人!”
“事實擺在眼前!那你告訴我……”
“我叫你閉嘴!”
傅寒川驀地起身,彎下腰,雙手搭在她的輪椅扶手上,看著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恩人,也不像是在看相戀十幾年的青梅竹馬……
陌生又冰冷,甚至,帶著恨意!
“你知道什麼?你就胡說八道?冉冉她現在生死未卜,她在等著我去接她回家!”
一個不查,竟然說了出來!
“嗯?”姚樂怡驚詫莫名,“生死未卜?”
忽而,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哈哈!我還沒死,她就要死了嗎?好啊!死的好啊!哈哈……”
“!”
傅寒川瞳眸震了震,暴喝道“住嘴!你彆詛咒她!”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姚樂怡聽,還是勸慰他自己,“她會沒事的!我去接她!完完好好的帶她回來!”
“!!”
突然,姚樂怡笑容僵在臉上,一瞬不瞬的盯著傅寒川。
他這是什麼模樣?
擔憂、憔悴,濃重的黑眼圈,眼底泛著紅血絲,在跟她說話時,眼眶泛紅,潮濕。
他這是在哭嗎?
認識他十幾年,此刻的他,是這麼陌生!
原來,他也會激動,會憤怒!甚至,會哭?會難過?
“等我回來!答應你的,我會做到,欠你的,我會還清!”
撂下這句話,傅寒川轉身走了。
姚樂怡癱坐在那裡,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
…
當天下午,傅寒川離開了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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