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雷雕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經消失在了空中。可是直到楚寧和岑子衿的身影消失不見,醜婦還是不敢有絲毫動作。她的元嬰氣息萎靡,就這般看著楚寧等人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似乎生怕自己有任何的動作便會引得楚寧殺個回馬槍。受到醜婦的影響,那小瑤山下聚集了眾多修士,卻是誰也沒有敢第一時間開口。整座山中一片死寂,似乎眾人都覺得,隻要一開口,便會大難臨頭。直到過了近一柱香的時間,那醜婦琢磨著楚寧兩人應該真的已經遠去。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元嬰臉上流露出死裡逃生的表情。轉而看向了下方的小瑤山,發出一道厲喝。“沙春堂,你躲在下麵乾什麼,還不出來趕緊帶我去給老祖報信!!”伴隨著醜婦的大喊,一名長相頗為不錯的魁梧大漢從人群之中飛遁而出。此人赫然也是一名金丹修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隻有金丹初期的修為,所以之前沒有出頭。而這反而是讓他保住了一條命。此刻,大漢臉色難看掃了一眼下方地麵幾具同伴的屍體。然後便是迅速的飛遁到了醜婦的跟前,放出了一葉飛舟。那醜婦元嬰當即便是坐到了飛舟之上,急切的說道:“你把幾個人的屍體都帶上,我們趕緊回宗向老祖稟告。”那大漢便也開始將下方四具金丹修士的屍體都收到靈舟。“嘩!!”而此刻,整個小瑤山也是一片嘩然,剛剛一臉驚懼的眾人,此刻大概知道自己是真的劫後餘生。卻再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這兩個人是誰啊?也太厲害了!”“元嬰中期修士,我們陰魔宗什麼時候竟然招惹了如此厲害的仇家。”“一擊可以破陣法,一道法術就可以讓元嬰長老和金丹護法都……”此人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背脊發涼。下一刻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因為一道淡淡的虛影此刻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即便醜婦隻剩下元嬰,而且受傷嚴重,但顯然也並不是一名築基修士可以抵擋的。等著醜婦抬手間將這名元嬰修士直接擊殺,人群之中總算是安靜了不少。醜婦這時候元嬰漂浮於半空之中,目光冷冷的掃視了眾人一眼。隨即才回到了靈舟之上,然後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枚丹藥吞了下去,開始閉目打坐。魁梧大漢這時候臉上的表情也從之前驚懼與不安之中恢複了冷靜。他目光掃視了一眼眾修士,隨即冷冷的道:“所有人都乖乖的呆在小瑤山,彆在那瞎議論,各個執事管好自己的人,彆出什麼亂子。否則等老祖過來,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是!!”頓時,下方一些築基修士便是紛紛的躬身應是。其中一名年齡大些的築基修士此刻左顧右盼,一臉猶豫之色。眼見著那大漢似乎要驅使靈舟要走,他才終於開口道:“沙護法,剛剛那兩人,我好像認識。”此人話一出,不管是魁梧大漢沙春堂還是正在打坐的那醜婦元嬰都是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在老者身上。“你說什麼?馬老頭,你認識那兩人,他們是誰?”魁梧大漢沙春堂第一時間便是大喊了起來。被稱為馬老頭的這名築基修士點了點頭。“剛剛那名出手的男修士我沒見過,但是那名沒有出手的女修士我認識。穿白色法衣,臉上裹著白紗,和數十年前瑤池宮的一名姓岑的金丹長老一模一樣。當年攻打瑤池宮之時,我曾經見過她和本門護法交手。此女後來逃走了。”“瑤池宮!!”聽到馬老頭的話,醜婦和魁梧大漢臉上都流露出一絲恍然之色。他們對於楚寧兩人的出現,總算是心裡有了答案。醜婦這時候立即開口道:“你和我們一直回宗向老祖稟告。”當即,魁梧大漢沙春堂便是讓那馬老頭也坐上了靈舟,然後迅速朝著遠處飛遁而去。等著幾人走遠,小瑤山上,頓時再次變得熱鬨起來。“瑤池宮!沒想到竟然是瑤池宮的修士。這瑤池宮不是數十年前被本宗給滅了嗎?馬老頭不會認錯吧。”一名年輕的築基修士此刻開口出聲。而在其身旁,一名年齡比馬老頭稍稍小一些的築基中期修士則是接過話道:“應該不會,數十年那一戰我也參加了,剛才就有幾分懷疑。馬道友這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那女修的確是當時瑤池宮的一名天才修士,聽說叫岑子衿。當年宗門還想把她活捉給老祖做鼎爐,卻是被她給逃了出去。”此人說到這,臉色有些複雜,又有些難看。“這些瑤池宮的修士之後就在望山城周圍隱匿,傷了我們不少道友。後來宗內幾名金丹護法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帶人前去圍剿,但是所有人卻是一去不回。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瑤池宮的人竟然又出現了。而且還有這麼強力的元嬰中期修士做幫手。”此人話音落下。整個小瑤山頓時變得更為熱鬨,一個個修士臉上都流露出驚恐之色。“那瑤池宮的人不會是想把這小瑤山奪回去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呆在這裡,不是很危險?”“連金丹修士在他們的一擊之下都直接喪命,如果能我們出手,那不是死定了!”……事關自己的生死,這些修士一個個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幾名築基執事對視了一眼,儘管他們臉色同樣也難看。不過此刻卻還是要強自保持鎮定,剛剛開口的那名年輕些的築基修士此刻冷喝道:“慌什麼?他是元嬰中期修士,我們老祖就不是元嬰中期了嗎?更何況,碧幽山脈各宗之間素來關係不錯,我們這邊還有元嬰後期修士坐鎮,天塌不下來!”眾修士聽到這句冷喝之聲,討論的聲音頓時小了很多。但是,各個修士臉色都無比複雜,心裡怎麼想的,也就隻有自己知道了。……此刻,在小瑤山千裡之外,楚寧和岑子衿正乘著金雷雕重新飛向千湖千島方向。岑子衿此刻有些好奇的朝著楚寧道:“你剛剛出手前叫我戴上麵紗,是故意讓陰魔老怪知道我的身份。”楚寧點了點頭道:“不僅是要讓陰魔老怪知道,還要讓整個陰魔宗的人知道。這其實和我們特意要露個麵是一樣的。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已知的危險並不是最可怕,真正讓人不安的是知道隨時可能出現致命的危險,卻並不清楚這一刻到底什麼時候到來。”說到這,楚寧不由得輕笑了起來。“估計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無論是陰魔老怪,還是整個陰魔宗的修士,尤其是那些在小瑤山的修士,都會惴惴不安。讓他們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可遠比直接擊殺他們,痛苦要十倍!接下來日子,就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麼才是煎熬!”岑子衿本就是玲瓏剔透之人,剛才隻是沒有往這方麵想。此刻楚寧說到這,她便是輕輕的眨了眨明眸。“恐怕還不僅僅在此吧,現在大家都知道瑤池宮岑子衿重新出現,並且放言要擊殺陰魔老怪。岑子衿本人,可是也感受到了壓力呢。”聽著岑子衿略帶俏皮的話。楚寧輕輕摟了摟對方,笑道:“你修煉玄水神訣,又配合玄陰珠修煉,之前服用過萬法果,這二十餘年也一直隨手攜帶本源之石強化肉身。無論是法力、神識、肉身都較普通修士更強大。再加上有靈明果相助,凝結元嬰比普通的金丹後期修士的成功概率翻一兩倍都是正常的。唯一需要調整的就是心境,現在這種適當有些壓力的心境,對伱真正打開心結反而是有利。”岑子衿聽到後,反手將楚寧的大手握住,笑了笑道:“我知道的,我已經想清楚了,回去就閉關衝擊元嬰期!!”說著話,她的明眸之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凝結元嬰後,我就能修煉數種威力不小的法術。就算是陰魔老怪是元嬰中期修士,我也未必沒有一拚之力!!”楚寧微微一笑。“好!那我就等著岑仙子大展神威。”他倒是沒有和岑子衿說準備將黃庭印給對方之事。等著岑子衿真正結嬰成功之後,楚寧倒也有幾種方法幫助對方提升戰力。壓製同階甚至挑戰元嬰中期,也並非不可能之事。當即,兩人便是一路朝著千湖千島飛去。而趁著這個時間,楚寧也將一些凝結元嬰之事與岑子衿進行了一番交流。他先是聽過唐玄和餘長歌講過凝結元嬰的經曆,自己又經曆過一遍。之後跟不少元嬰修士交流之時,也多少有些提及。此刻和岑子衿交流起來,自是有不少經驗能夠讓岑子衿大為受益。等著兩人再次來到千湖千島之時,岑子衿對於凝結元嬰之事也基本了解。心裡也是多了幾分信心。當即,兩人便是輕鬆的離開東聖大陸返回西盟大陸去了。就在楚寧和岑子衿這邊離開東聖大陸之時。陰魔宗這邊的幾人,也終於來到了碧幽山脈的陰魔宗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