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棠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但她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很快,車子抵達了醫院。
蘇雨棠帶著薄景州來到了三哥蘇瑾曜的診室。
薄景州站在門口有些遲疑,但蘇雨棠小手用力一推,已經將他推了進去。
“三哥,快給他看看。”
蘇雨棠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
蘇瑾曜聽到聲音後抬起頭,目光在薄景州身上打量了一番,問道:“他怎麼了?”
蘇雨棠指了指薄景州的手臂,“好像是手臂受傷了。”
蘇瑾曜利落地站起身來,說道:“坐下吧。”
薄景州坐下後,默默脫下外套。
蘇瑾曜走上前,托起他受傷的手臂,開始檢查。
表情逐漸變得凝重,微微皺起眉。
“扯動了傷口,有點發炎,我給你重新上藥,包紮一下。”
薄景州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臉上依舊保持著冷峻的神情。
蘇瑾曜一邊處理傷口,一邊隨意地問道:“你這傷的挺嚴重啊,怎麼被槍子打中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仿佛隻是在談論一件尋常小事。
蘇雨棠卻瞬間愣住了:“三哥,你說他是槍傷?”
蘇瑾曜點了點頭,繼續手上的動作:“還好隻是手臂,要是往中間偏點,或者往上點,人就沒了。”
薄景州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沒你說的這麼嚴重,都快好了。”
嘖。
蘇瑾曜抬頭看了他一眼:“傷口發炎感染,連脫衣服都費勁吧,這叫快好了?”
說話間,蘇瑾曜將準備好的藥塗抹在傷口上。
藥水觸碰到傷口的瞬間,薄景州忍不住皺了下眉,牙齒繃緊。
蘇瑾曜看到他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揚。
哼,嘴硬的很。
上完藥後,蘇瑾曜一邊包紮傷口,一邊叮囑道:“記住,最近一個月都不要過度勞累,好好休養,不然很容易留下後遺症。”
蘇雨棠一聽,連忙問道:“什麼後遺症?”
蘇瑾曜扭頭告訴蘇雨棠:“不行。”
薄景州的臉色瞬間一黑,變得極為難看。
蘇瑾曜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引起了誤會,趕忙抬頭看了薄景州一眼,解釋道:“彆誤會,我是說手不行。”
蘇雨棠這才明白過來,不禁嗬嗬笑了一聲:“三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了?”
說完,她悄悄瞪了一眼蘇瑾曜:三哥,你怎麼往人傷口上撒鹽呢?
蘇瑾曜卻不以為然地挑眉:他說的難道不是事實?薄景州本來就不行啊。
薄景州坐在那裡,看著兄妹倆眉來眼去,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卻又不好發作,他拿走蘇瑾曜手上的紗布,“我自己來。”
蘇瑾曜見狀,無所謂的站起身回到了椅子上,果真如薄景州所願,讓他自己來。
蘇雨棠見狀,趕忙打圓場:“我幫你包紮吧。”
包紮好傷口後,薄景州站起身來,穿上外套,對蘇瑾曜說道:“多謝了。”
雖然語氣依然冷淡,但還是能聽出一絲感激。
蘇瑾曜擺了擺手:“謝什麼,都是應該的,不過你這傷可得好好養著,自己上點心,彆不當回事。”
薄景州微微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蘇雨棠隨即跟了上去,“我送你回去吧。”
薄景州側頭看了她一眼,隨後輕輕嗯了一聲:“好。”
回去的路上,薄景州坐在副駕駛,他突然開口問道:“聽說,你很擔心我?”
蘇雨棠正在開車,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手指不自覺地微微一緊,驟然一愣:“有嗎?”
薄景州微微轉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我看到你發的消息了。”
蘇雨棠快速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自己確實給薄景州發了個消息。
她笑了笑,隨後說道:“哦,你是總裁嘛,你要是出了事,公司誰來管?薄氏沒有你說不定就垮了,還有成千上萬的員工也沒了主心骨,我當然擔心你。”
薄景州皺了皺眉:“僅此而已?”
蘇雨棠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疑惑與坦然:“當然了,不然你還想什麼?你不會多想了吧?”
薄景州眼神瞬間一冷,嘴角微微下壓:“我當然不會多想。”
說完,他就扭頭看向了窗外,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在薄景州的堅持下,蘇雨棠隻好將人送回了公司。
蘇雨棠好心勸道:“薄總,剛才我三哥說了,你這傷要好好休養,最好不要勞累。”
薄景州頭也不回地進了公司,“沒關係,我這段時間不在,堆積了不少工作,必須儘快處理完,而且,我傷的是左手,不影響工作。”
蘇雨棠看著他風塵仆仆的背影,忍不住腹誹,這個工作狂,是一天不工作就難受嗎?
薄景州見她沒有跟上,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怎麼不跟上?”
蘇雨棠連忙搖頭,雙手微微攤開:“我沒有事情要乾,我要回去了,拜拜。”
薄景州的臉色驟然冷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口吻:“不是有處理方案拿不準?還有跟慕氏的對接進展,彙報完成了?跟上!”
蘇雨棠聽到這話,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男人真是霸道又不講理,此刻真想殺了薄景州的心都有了。
......
林安看到總裁受了傷又回到了公司,眼睛瞬間瞪大:“總裁您怎麼又來了?”
薄景州沒搭理他,徑直朝著辦公室走去。
林安轉頭又看向蘇雨棠。
蘇雨棠無奈地聳了下肩,露出一絲苦笑,薄景州這麼熱愛工作,她哪攔得住?
進了辦公室,林安快步跟了進去,看著薄景州在辦公桌前坐下,他忍不住再次勸道:“薄總,你真的該休息一下了,工作固然重要,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薄景州眉頭微微皺起:“少廢話,不是說蕭家送來了請帖?”
聞言,林安立馬遞上請帖,說道:“是的總裁,這是蕭家的請帖,您打算怎麼處理?”
薄景州側身,眼神落在請帖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們想見我,我自然要去會會,不過,不是按照他們的安排。”
他接過請帖,隨意地扔在桌上,眼神中透著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