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處置了武官女子後,後宮很是安靜了一段時日,隻是這種平靜很快被打破,謙妃發現自己被下毒,一怒之下告到皇上麵前。
此事一出不僅皇上心頭發涼,命蘇培盛徹查此事,後宮妃嬪更是連夜檢查各宮殿,誰都不想自己無聲無息沾染上毒物。
這事查了半個月,半個月後拿到結果的蘇培盛臉都綠了,不管結果再難以置信,他也硬著頭皮走進養心殿,向皇上稟明結果。
“皇上,謙妃娘娘中毒一事有了結果。”他說道。
皇上放下折子,沉著臉問道,“是誰?”今日敢給謙妃下毒,明日是不是就敢給他這個皇上下毒?
蘇培盛小心翼翼道,“是莞嬪娘娘。”
皇上氣笑了,“你告訴朕,莞嬪為何要害謙妃?”莞嬪和謙妃素無交際,莞嬪吃飽了才會去害謙妃。
蘇培盛冷汗差點下來了,他苦著一張臉,“謙妃娘娘喝的杏仁茶中被摻了苦杏仁,苦杏仁是送杏仁去永壽宮的小太監混進去的。”
“苦杏仁和杏仁極其相似,謙妃娘娘身邊的奴才也沒分辨出來。”
“那個小太監咬死就是莞嬪娘娘指使,用刑之下都不改口。”
“隻說以前莞嬪娘娘入宮深受寵愛,可當時四妃已全,為了妃位,這才對謙妃娘娘下手。”
“若謙妃娘娘沒了,莞嬪娘娘憑皇上寵愛定能得到妃位。”
總而言之就是先將人弄死,空出位子。
“還有,”蘇培盛瞟了一眼皇上,又快速低下頭不去看皇上黑如鍋底的臉,“那小太監所用的苦杏仁,乃是收買太醫院藥童所得。”
“給的金銀珠寶上有甄府的標記。”
說完蘇培盛閉緊嘴巴,不發一言,皇上現在心情明顯不好,上趕著說話找抽不成。
皇上擰著眉,要說是甄氏做下的這事,他是不相信的,甄氏清高,她的性格不會允許她做下這等事。
而且甄氏入宮時就一小小貴人,哪怕有他寵受,又怎敢去害妃位娘娘。
再說這局也太明顯了些,明顯到讓人覺得有人嫁禍莞嬪。
可若想找到證明莞嬪清白的證據也很難,人證物證俱在,除非那個小太監能改口,可小太監死不改口,皇上也有心無力。
皇上不相信是甄氏害得謙妃,於是下令讓蘇培盛瞞下了這事結果,對外隻說還在調查。
然而幾日後宮中還是興起一股流言,莞嬪謀害謙妃。
皇上知道後大怒,他都已經讓蘇培盛瞞下結果,怎麼外麵還是傳起了莞嬪謀害謙妃的流言?蘇培盛真是越老越無用。
知道這事的蘇培盛冷汗直冒的去向皇上請罪了。
就在這時,皇後來了。
馬佳雅嫻走入養心殿,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蘇培盛,直接問道,“皇上,最近宮中流言四起,臣妾是想來問問謙妃中毒一案查清楚沒有?”
皇上臉一僵,有些不自在的說道,“尚在查。”
馬佳雅嫻狐疑道,“皇上可莫要騙臣妾,此案結果不出,宮中流言怕是一日不儘。”
皇上輕歎一聲,終於還是將結果說了出來。
馬佳雅嫻驚訝,“竟是莞嬪。”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也覺得不會是莞嬪害的謙妃,對嗎?”皇上像是找到一個認同自己的人急忙說道。
馬佳雅嫻麵有為難之色,“如今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證據確鑿,該如何處置莞嬪。”
“謙妃中毒一事影響頗深,後宮都在等一個結果,還有前朝亦在觀望。”
皇上皺緊眉,他明白皇後的意思,謙妃作為受害人,肯定想要一個結果,前朝謙妃的家族也在等一個結果。
“莞嬪無辜,前不久才小產,而今又被人栽贓陷害,朕實在不忍心處置莞嬪。”皇上說道。
馬佳雅嫻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就是她討厭甄氏的原因,皇上太寵愛她,太礙眼了。
不管心中如何憤恨,她麵上都是一片無奈之色,“人證物證俱在,宮中已鬨得沸沸揚揚,皇上若不處罰莞嬪,謙妃那裡怕是不好交待。”
想想前朝伊爾根覺羅一族的臣子,皇上也知道拖不得,現在消息隻在後宮流傳,待傳到前朝,伊爾根覺羅一族必有動作。
皇上張了張口,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懲處甄氏的話。
馬佳雅嫻心裡氣得吐血,在皇上猶猶豫豫時說道,“皇上若不忍心莞嬪遭難,日後莞嬪有孕,再升位份便是。”
皇上歎口氣,“依你所言。”
然而皇上還是猶豫了許久,在莞嬪謀害謙妃的傳聞終於傳到前朝時。
皇上在去了一趟壽康宮後下旨了,先懲治了內務府,後以莞嬪行為不端的由頭,將莞嬪降為答應,又罰抄寫宮規百遍。
抄不完不許出承乾宮,卻是半點未提謙妃的事。
皇上沒提可卻不妨礙後宮眾人認定了是甄嬛要謀害謙妃。
也多虧甄嬛要抄寫宮規,不能出承乾宮,不然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非要氣死不可。
甄嬛遭難,承乾宮上上下下都蔫兒了,沒了往日的神氣,就連承乾宮中的花草都敗了,殘枝枯葉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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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也沒心思打扮自己,一身素淨旗袍,發間未簪任何珠花,沈眉莊和安陵容一來承乾宮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甄嬛。
沈眉莊眼淚差點掉下來,隻哀哀喚了一聲嬛兒。
安陵容亦心痛不已,“嬛姐姐你千萬彆心灰意冷,我和眉姐姐定會幫你找出陷害你的凶手。”
在她心中,嬛姐姐一直是在困境中對她伸出援手的少女,又怎會去謀害謙妃。
沈眉莊握著甄嬛的手,關切的說道,“皇上隻以你行為不端的名頭降你位份,卻不提謙妃,可見心裡還是信你的,不過迫於無奈才罰了你。”
“隻要皇上還寵愛你,你就不會沉寂下去。”
“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安陵容疑惑道。
這次事情說是嬛姐姐做下的,可事情經過人證物證皇上全都未露出分毫。
“給謙妃送杏仁的小太監將苦杏仁混入其中,是那個小太監指證的嬛兒。”
“還有被收買的藥童,住處搜出的金銀珠寶有甄家的印記。”沈眉莊說道。
她自從圓明園回來就有意私太後打好關係,日日侍奉下終於得太後青眼,此次她求到太後麵前,太後這才告知她真相。
甄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是悔意,“我隻當後宮平和,後妃們皆是溫婉賢淑,可我錯了,能登上高位的豈是心慈手軟之輩。”
“嬛姐姐,你覺得是宮中高位嬪妃對謙妃動的手,而後嫁禍給你。”安陵容說道。
“那小太監是內務府的人,內務府又一向是皇後和華貴妃的地盤,誰能在她們眼皮子底下收買人。”甄嬛眼中似有淚花。
安陵容想了一下問道,“那會是這兩人中的誰?或者兩人都有份?”
“這兩人不可能聯合在一起,為著內務府,皇後和華貴妃早就鬨得不可開交。”沈眉莊率先否決了皇後和華貴妃聯手的可能。
皇後該是內務府的主人,可華貴妃卻硬生生分走內務府一半的權柄,換成誰是皇後,都隻會視華貴妃為敵。
“你我找不出真凶,可我們和旁人聯手,總能找到凶手。”甄嬛幽幽說道。
沈眉莊心中一動,“你是說謙妃?”謙妃作為受害者必定想找出凶手,然而卻有一個問題……她眉間輕擰,“謙妃會信你不是凶手嗎?”
人證物證俱在,謙妃什麼心思還真不好說。
甄嬛冷笑一聲,“謙妃和誰有仇,她自己不知道嗎?”
她與謙妃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隻要謙妃是個聰明人,就該明白她不是凶手。
想要謙妃命的人,隻會是謙妃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