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現出，靈動在蕭錦笙指縫穿過。
雀澤廉掌心覆蓋一層白霧，輕輕貼在她小腹。
低眸間，對上蕭錦笙濕潤望來的目光。
他揚笑：“這裡的雲霧，也是我的。”
“騙子。”蕭錦笙泣聲。
可伸出的手，還是緊緊抓住雀澤廉手臂不放。
搖晃間，她閉眸心中將雀澤廉狠狠罵了一頓。
就算記憶不全，但還是那隻會裝純情騙她的鳥。
她是長記性了，不再被男人騙了。
可被鳥騙了。
次日，是外出飛行，前往霞光的時間。
雀澤廉在蕭錦笙刀子眼目光下，動作熟練將那套複雜的錦袍穿好。
伸手去拿腰帶時，卻發現腰帶另一頭被蕭錦笙緊緊拽著。
他試著拉了拉，蕭錦笙也在用力，讓他根本拿不過來。
“變成鳥沒係過扣子。”
“這花紋是穿裡麵還是外麵的？”
蕭錦笙學著雀澤廉當時在心中念叨的話。
出腿就對著他踹了一腳：“有點心眼子，全用我身上了是吧。”
“我當時確實不會。”雀澤廉笑著解釋：“隻是我會觀察。”
這衣服既然這樣設計，肯定是能穿的。
多看兩眼，都能分得清裡外。
再說了，經過昨晚，他又想起不少記憶。
隻不過，並不是所有丟失的記憶都想起來了。
“我看你異能恢複了，那是不是可以用異能飛行了？”蕭錦笙詢問：“那我們快進入霞光找回記憶吧。”
“是有記憶，讓我知道可以用異能飛行。”雀澤廉點頭。
可注意到快速穿好，起身就要下床離開的蕭錦笙。
他伸手，一把將往山洞外跑的蕭錦笙攔腰抱住。
低頭湊近詢問：“可我怎麼感覺，你很著急離開這裡？”
“雲空世界不好嗎？”雀澤廉不解詢問：“還是說，和我待在一起，你不喜歡？”
“你……想起了多少記憶？”蕭錦笙狐疑的目光看他。
“想起很多。”雀澤廉點頭。
蕭錦笙卻是不信，又換了一種詢問的方式。
“昨晚丟出去的那個玩偶，你想起它是誰了嗎？”蕭錦笙詢問雀澤廉猜猜的身份。
“不記得。”雀澤廉如實回答。
聽此，蕭錦笙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還是繼續問著，想要得到更準確的答案：“除了我，你還想起其他認識的人嗎？”
“我隻認識你，也隻想起你。”雀澤廉回答。
聞言，蕭錦笙沉默了。
剛剛雀澤廉攔著她，不想讓她離開雲空世界。
她就有預感，雀澤廉想起的記憶，或許大部分都是關於他的。
而家裡其他成員，雀澤廉的情敵。
他是一個都沒記起來。
“先出去吧。”蕭錦笙腦中思考怎麼跟雀澤廉解釋，自己還需要離開雲空世界去找其他人。
雀澤廉就算沒有讀心。
可從蕭錦笙的反應，還是有一種預感。
預感隻要自己的記憶全部恢複。
她就會離開這裡，離開雲空世界，甚至跟自己分開。
連帶著，攬抱蕭錦笙的手臂又收緊幾分。
他從後伸手，環抱著蕭錦笙。
低頭用臉側蹭著蕭錦笙長發，偏頭在她發間吻了吻，低落詢問：“我想起的記憶裡，隻有我和你。”
“那你呢？”
“你的記憶中，隻有我嗎？”
這話問得蕭錦笙心虛。
對上有記憶的雀澤廉，她倒是好回答。
可對上此刻隻記得她的雀澤廉，她一時沉默。
從她良久沒回答的反應來看，雀澤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緩緩鬆開環抱她的手。
感受到腰間的熟悉的力道離開，蕭錦笙驚慌轉身。
就對上雀澤廉含笑的一雙目光。
他動作輕柔，拉過她右手跟自己十指相扣。
指腹在蕭錦笙手背輕輕摩挲，偏頭笑問：“去看霞光嗎？”
“我找回飛行的能力了，可以很快離開這裡。”
“雀澤廉……”蕭錦笙左手手指掛在他腰帶上，對上他體貼的目光，心中感到溫暖的同時又一陣酸澀。
她乾脆一頭埋進雀澤廉懷裡，嗡聲說著：“你總是這樣，一直為我考慮。”
因為是為她考慮。
所以哪怕現在沒有其他人的記憶。
但也能猜出其他人的存在。
“那你考慮考慮我，可以嗎。”雀澤廉笑聲詢問。
蕭錦笙就感受到自己掛在他腰帶的手指，指尖被輕輕捏了捏：“你再拉下去，這腰帶就掉了。”
“還是說，你更喜歡我不穿的樣子。”
“那你不穿啊。”蕭錦笙揚笑回懟。
“所以你的心裡，不止有我。”雀澤廉對上她的目光，篤定開口。
這是蕭錦笙自己轉身埋他懷裡，又抬頭跟他對視上的。
此刻再心虛想要躲開，都被雀澤廉出手捏著下巴限製動作。
“你的心裡，不止我一個人，小錦，是這樣嗎。”雀澤廉霞色目光炙熱看著她，又問了一遍。
就在蕭錦笙啟唇準備如實回答時，就被他低頭一吻堵住。
溫柔轉為強勢的吻，直讓蕭錦笙重重喘息著。
雀澤廉指腹從自己唇瓣抹過。
當看見手指上沾染的那抹血色，他目光淡定移到眼神戒備盯著他的蕭錦笙身上，笑問：“我太重力了？咬這麼狠。”
“你……不是雀澤廉。”蕭錦笙卻是苦著臉色。
“我是。”雀澤廉低頭，又往她臉頰親了親。
他染著血的手指，輕輕點在蕭錦笙鎖骨亮起的雲鳥圖騰上：“我是雀澤廉，隻不過是不再壓抑欲望，對你展現自己內心最真實的雀澤廉。”
“你心裡，除了我，還有其他人。”
“而我，不喜歡他們。”
“很不喜歡。”
“如果可以，我更想和你永遠留在雲空。”
“小錦，還要去看霞光嗎？”
兩人鎖骨上的雲鳥圖騰已經亮成一道血色。
在緊貼它的蕭錦笙手心發著燙。
“我要是回答，還想去看霞光，現在的你會答應嗎？”蕭錦笙挨著雲鳥圖騰的手指蜷縮。
“當然會答應。”雀澤廉掩飾眸中的暗色，乖順回答：“再真實的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依舊是你。”
“進入霞光，我可以找回全部記憶，做回你心中的雀澤廉。”
“同樣，通過霞光，可以離開雲空世界。”
“可是小錦……”雀澤廉雙手捧著她臉，兩人目光對視，他臉上是勉強的笑意：“如果我告訴你，我無法跟你一起離開雲空世界，這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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