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一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小船靠近了河邊。
如今正是陽春時節,春寒未去,河麵還有一層濃濃的白霧,朝霞灑在河邊的枝葉上,映照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
片刻之後,小船在岸邊停靠。
河麵白霧茫茫,隻隱約能看到小船的輪廓,船頭位置似乎掛了一個青色葫蘆,在清晨的微風中左搖右晃。
在剛剛過去的一夜中,這葫蘆不知道在船頭搖晃了多少個來回?而且看葫蘆口位置散發的淡淡青光,似乎是被某種法術給封印了
噗通!
河岸邊,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隻見草廬的後麵,有兩個年輕男女,正趴在圍牆上,往小船停靠的位置探頭探腦地張望。
「我說古師兄,你看了這麼久,有沒有看出什麼名堂啊?」
開口說話的正是箐箐。
梁言雖然沒有收她為徒,但她心裡還是把梁言當作自己的師父,私下裡總是和古行雲以同門相稱。
「彆想打聽了,師父何等手段?他在船上設了結界,憑我們的實力哪裡看得到?」
「那你為什麼還一直在偷看?」
「我」古行雲被她問得一愣,隨即漲紅了臉,道「我是師父的徒弟,有點好奇是很正常的吧?算了算了,非禮勿視,我還是回道場去練劍吧。」
說完,真的從牆上跳了下來,轉身往劍道道場的方向走去。
「哎,彆走啊師兄!」
箐箐一把拉住了古行雲,笑道「我又不會把你偷看的事情告訴師父,你快跟我說說,師父師娘在船裡麵乾些什麼啊?怎麼一個晚上都沒出來?」
「我怎麼知道!」古行雲粗聲粗氣地說道。
「哎呀,我的好師哥!」
箐箐撒起了嬌,兩隻手抱著古行雲的手臂,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師哥,你就告訴我嘛,人家真的很好奇,師父師娘到底在裡麵做什麼?為什麼船頭的葫蘆搖晃了整整一夜啊?」
裝可憐是箐箐的必殺技,而且隻對古行雲好使。本來她也不知道,直到有一次練劍的時候被古行雲給刺傷,當時把這位師兄嚇得臉色蒼白,從那以後箐箐就知道了,關鍵時刻可以用這個法子。
古行雲被她問得有些尷尬,思忖了片刻,隻能含胡答道「你不懂,這是道侶之間做的事情。」
「道侶?」箐箐歪著腦袋,自言自語道「以後師兄也會和箐箐成為道侶嗎?我們之間也會做這種事情嗎?」「打住,打住!」
古行雲的臉色越發尷尬,正想再說些什麼,眼角餘光卻瞥見一道青芒從河邊疾馳而來。
「咦?」
還不等古行雲反應過來,這道青芒就已經打在他們麵前的圍牆上,一時間泥土飛濺,強大的力量湧來,把兩人都從圍牆上給震了下來。
「啊!」
箐箐慘叫一聲,和古行雲一同摔了個狗啃泥。
「怎麼回事…」
箐箐從地上翻身起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身邊的古行雲一把拉住,往道場的方向飛奔。
「師父已經發現我們了,這是警告,再不走可就要脫層皮了!」
古行雲帶著箐箐發足狂奔,想到他師父的可怕劍氣,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河岸邊,小船內。
無心靠在梁言的懷裡,臉色慵懶,心滿意足。
「你這兩個小徒弟,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就已經突破到了劍罡期,看樣子資質不差啊。」
「資質尚可,就是不務正道,大半夜裡跑來偷看,我剛才應該鎖了他們的經脈,把他們在樹上吊個三天三夜。」梁言
淡淡道。
無心聽後,噗嗤一笑。
「你也就是嘴上說說,其實心裡對這兩個徒弟寶貝得很吧?那古行雲你肯定是要帶出去的,至於箐箐,你費儘心機撮合這門親事,怕不是也想把她拐跑?」
「箐箐是器靈凝聚的肉身,天生對飛劍有很強的親和力,是個練劍的好苗子。」
梁言沉吟片刻,又歎了口氣道「隻是她畢竟是玄牝珠的一部分,神農扈未必會放她離開,這也是我一直沒有答應收徒的原因。」
「嗬嗬,順其自然吧。」
無心靠在梁言的肩膀上,用白玉似的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看上去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有心事?」梁言挑眉問道。
「我在想啊」無心的聲音軟糯酥麻,伏在梁言的耳邊輕輕道「聽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使之陰陽交彙,水融,是為得道也…啊!」
無心的話還沒說完,發現自己被攔腰抱起,下一刻已經到了床榻之上。
她心知肚明,眉眼含笑,順勢倒下,臨了還不忘補充一句
「剛才那些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們人族的臭道士說唔朝霞映照之下,小船春風又生。
光影流年,歲月無痕。
山穀中的生活,仿佛世外桃源,安靜祥和,同時又充滿了溫馨。
轉眼間,距離無心出關已經過去了十年。
這十年的時間,梁言和無心一同結廬而居,每當閒暇之時,兩人或是泛舟湖上,或是林間漫步,又或是雪中煮茶,看上去仿佛世俗中的戀人,享受著來之不易的靜謐時光。
有的時候,兩人也會陰陽雙修,合而證道。
每當巫山**之後,兩人都會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功力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精進了許多。
剛開始的時候,梁言和無心都有些摸不著頭緒,但是次數多了,兩人也漸漸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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