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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陣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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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靈山的山穀之中,一扇巨大的青銅巨門外,此時正有數十個身影打鬥不停。

戰場之中有四隻野獸,分彆是血羽孔雀、藍皮野豬、巨型黑狼和灰皮老狗。

這些野獸手持狼牙棒、雙刀、長鞭等各種武器,在半空中聯手廝殺,威力之剛猛,幾乎不亞於通玄真君。

但如果有人細心觀察,就會發現它們的動作雖然靈敏,可目光轉動之間卻微微有些呆滯,看上去不像真正的靈獸,倒像是機關傀儡一般。

半空之中,正在與它們交手的,乃是一個黃袍男子。

此人年過半百,麵容清臒,頭頂祭著一杆幡旗,每次手中法訣一掐,那幡旗上就有刺目紅芒射出,威力極大,把那四頭野獸打得幾乎招架不住。

戰場上還有近百個修士在互相廝殺,其中隻有十幾個金丹境的修士,其餘大都是聚元境。

防守的那一方顯然已經陷入劣勢,領頭的四隻野獸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其餘眾人也是節節敗退,如今已是背靠青銅巨門,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攻破了。

戰場的另一端,負手站著兩人。

其中一人是個中年男子,身穿灰白色的長袍,腰間挎劍,神態冷峻。另一人則是個耄耋老者,須發皆白,麵目威嚴。

“玄光山莊的‘獸神靈獸’果然名不虛傳,這四個機關傀儡聯起手來,居然能和你四叔打上這麼久,看來他們的傀儡之術的確有些門道。”老者手撫長須,微微點頭道。

“哼,旁門左道,成不了什麼氣候!若是被我遇上,隻管一劍斬了!”中年男子冷哼一聲,看上去有些不以為然。

“狂生賢侄,你固然天資卓越,但這性情還是過於剛直。須知我等修真之士,凡事都要留力三分,而不是一昧地逞勇鬥狠,有進無退。你且學學你四叔,看他是如何鬥法的。”白須老者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兩人正在說話之間,忽聽“轟隆!”一聲,卻是那扇青銅巨門從裡麵緩緩打開。

數十道遁光從門內飛奔出來,每個人的氣息都在金丹境以上,為首的兩人更是有著通玄境的修為。

這兩人正是從大殿中趕來的霧山和靈羊!

那靈羊真君率領一眾金丹境的部下在門口擺好陣勢,而霧山真君則定睛往戰場上看去。

“原來是司徒飛!”

霧山居士身為無雙域中的本土修士,自然一眼就認出了與“獸神傀儡”爭鬥之人的身份。

他再把目光往後一掃,就看到了戰場另一端的中年劍修與白須老者。

“司徒狂生,司徒雲!你們也來了!”霧山居士雙眼微眯,淡淡開口道:“我們玄光山莊和司徒世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是吹了什麼風,把你們司徒世家的三位通玄真君吹到了我的小廟來?”

司徒雲聽後,冷笑了一聲道:“我尋思這祈靈山穀也不是你們玄關山莊的地盤,就許你們在這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不許我們進去看看?”

“司徒雲!”

霧山居士厲喝道:“你這是一定要與我們玄光山莊為敵了?”

“哼,你們玄光山莊勾結域外勢力,企圖算計無雙城,顛覆無雙域的大好局麵,我們司徒世家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司徒雲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但目光卻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司徒狂生。

要說他這次前來,還真不是為了什麼無雙域的安定,純粹隻是因為眼前這個侄兒。

整件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十天前說起,梁言在發現林月缺的詭異行蹤之後,對這位林宮主起了疑心,趁著他離開無雙城,去蒼南山赴約的時候,也偷偷離開了碧海宮,來到祈靈山穀調查。

他在路上用當年索要的傳訊法器通知了司徒狂生,讓他趕來支援。

後來梁言在山穀大殿中偷聽到陣眼的秘密,心中有了計策,用傳訊法器通知司徒狂生,讓他在外麵佯攻,製造混亂,自己則趁機去摧毀陣眼。

他本意是讓司徒狂生在門口製造一些衝突,隻要能把大殿中那三位通玄真君吸引出去一個就好,卻沒想到司徒狂生根本不是一個人來。

此人身為家族中數千年難遇的天才,短短四百年的時間就已經成就通玄真君,修煉的還是最難精進的劍道。而司徒家當今家主並無子嗣,座下也無弟子,眼看大限將至,如果不出意外,司徒狂生就是下一任的家主!

再加上家族中位高權重的大長老司徒清也和司徒狂生十分親近,所以家族中的其他人都想方設法要與司徒狂生搞好關係。

這次之所以如此勞師動眾,就是因為司徒狂生的一句話:要報答梁言的救命之恩!

司徒清知道以後,也不多問,立刻派了兩位家族長老前來相助。那司徒雲和司徒飛分彆是他的二叔和四叔,修為都在通玄境中期,此番為了巴結這個侄兒,也是主動請纓過來幫忙。

霧山居士聽了司徒雲的一席話,又掃了一眼周圍的戰場,此時冷笑道:“看來你們司徒家是鐵了心要蹚這趟渾水了,也罷,今日我就來領教領教你們司徒家的神通!”

話音剛落,此人就抬手一拍腰間的儲物袋,數十道靈光飛射而出,在半空逐漸變大,顯出身形,居然是十餘個木人傀儡。

與此同時,靈羊居士怪笑連連,雙手袖袍揮舞,不斷有細小的黑色靈光從中飛出。

這些黑色靈光就好似蚊蟲一般成群結隊,所過之處發出陣陣惡臭,衝入戰場後沒有多久,就把幾個靠得最近的司徒家修士化成了一堆枯骨。

“賊子受死!”

司徒雲和司徒狂生驚怒之下,再不遲疑,一個祭出飛劍,一個祭出銅鐘,分彆奔著霧山居士和靈羊居士而去...........

就在山洞外麵大戰開啟的同一時間,地底宮殿的深處,一個漆黑的山洞之中。

梁言、蒼月明、皇甫奇還有極影真君四人並肩走在一起,其中蒼月明和梁言的飛劍已然出鞘,身後洞口外,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屍體,看服裝打扮,應該都是玄光山莊的弟子。

“此處守衛如此森嚴,根據我們之前調查到的情報,裡麵應該就是陣眼所在。”極影真君十分篤定地說道。

“既然如此,咱們加快速度,那三人現在有點小麻煩,應該顧不上我們這裡。”梁言微微一笑道。

前不久司徒狂生率眾來犯,整座地宮都被法術餘波給震動了,梁言自然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這是他與司徒狂生定下的裡應外合之計,而如今正是摧毀陣眼的絕佳時機。

蒼月明、皇甫奇等人聽後,同時點頭,強行壓製了體內的傷勢,加快速度往山洞深處走去。

半盞茶的功夫後,眾人就來到了山洞的最裡麵。

這裡有一汪深潭,潭水之中是鮮豔的紅色,無數血腥之氣從潭底冒出,往上方的一個祭壇飛去。

那祭壇通體漆黑,建造在一座九葉蓮台之上,蓮台的花瓣和葉子都是猩紅之色,隨著周圍血腥之氣的湧入,那花瓣還在一伸一縮,好似正在呼吸一般。

祭壇的最中間有一個黑色鼎爐,爐蓋上麵青煙直冒,周圍還有九個拳頭大小的孔洞。無數蠕蟲從那些孔洞之中爬進爬出,看上去十分滲人。

“這是什麼東西?”

梁言看不明白,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雖然精通陣道,但所學所識都是當年弈星閣中的藏書。

雖然後來遊曆四方,增長了不少見聞,也和青羽宗的宗主共同參研了幾年,但他所精通的陣法依然十分局限。

對於金丹境以上的陣法,梁言了解的並不多,而對於這種能夠算計化劫境修士的大陣,他更是一無所知了。

極影真君盯著這個祭壇看了半天,同樣看不出什麼門道,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這祭壇什麼來曆,要說它是陣眼的話,怎麼看不出半點陣法運行的痕跡?若說它不是陣眼的話,那為何這裡看守如此嚴密,而且地底監牢中吸收的神魂之力都被送到了此處?”

“前輩也不認得這個陣法?”

梁言有些訝然,想了想又道:“既然大家都不認識,那咱們也不必追根究底,總之先把它摧毀了總沒錯。”

“不錯!”

蒼月明點了點頭,手中法訣一掐,墨軒劍化作一道烏光,朝著那黑色祭壇一劍斬去。

砰!

隨著一聲悶響傳來,墨軒劍砍在祭壇的鼎爐上,居然被一圈黑光炸飛,飛劍倒飛而回,半途中劍身輕鳴,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這祭壇,居然壞了我飛劍的部分靈性!”

蒼月明臉色大變,急忙收了飛劍,仔細查看了一會,又抬手打出幾道法訣,將飛劍收入鞘中,不敢再用。

“待本座來試試。”

極影真君臉色凝重,抬手往空一拍,隻見四周靈氣奔湧而來,在他掌心中彙聚成一杆銀色長槍,槍尖寒芒閃爍,正對著上方的祭壇。

“去!”

極影真君低喝一聲,手中長槍飛射,一點寒芒如九天星辰,直直刺向了高空的祭壇。

乒!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靈氣凝聚出的長槍刺在蓮台之上,濺出點點火星,緊接著一條五彩斑斕的蠕蟲從蓮台下方爬出,居然一口把那長槍給吞了進去!

“什麼!”

極影真君臉色大變,要知道他雖然是有傷在身,但剛才那一下神通也有平時的七成功力,居然被這蓮台中的一隻小蟲給吞了下去,簡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便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在旁響起:

“沒用的,這是蠱王山的‘大羅天三王陣’,陣眼有七品蠱蟲護持,不懼水火刀兵,除非是化劫境的修士,否則不可能以神通硬破。”

聽見這個聲音,梁言等人都是微微一愣,幾乎同時轉頭過去,隻見開口說話之人,正是一路同行的皇甫奇。

“皇甫道友,你認得此陣?”蒼月明奇道。

“略有耳聞。”皇甫奇點了點頭。

“那依你剛才所說,這陣眼豈不是沒有辦法摧毀了?”蒼月明又問道。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皇甫奇抬頭看了看上方的祭壇,淡淡開口道:“在下恰好有一件法寶,配合我的秘術可以破解此處陣眼。隻不過破解過程十分漫長,而且中途還不能被打攪,否則前功儘棄,連我也會受到反噬。”

梁言、蒼月明和極影真君聽後,各自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驚訝之色。

要知道極影真君可是通玄境的修為,連他都拿這個陣眼沒有辦法,而皇甫奇才不過金丹境的修為,卻說自己可以破解這個陣眼。

沉默了一會之後,極影真君上前一步,臉色凝重地說道:“皇甫奇,你隻管放心去做。我們一定會拚死守住這裡,不會讓你受到半點乾擾的。”

“好!”

皇甫奇點了點頭,也不遲疑,抬手大袖一揮,從袖口中飛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印章,上麵雕龍畫鳳,金玉鑲嵌,看上去極為華貴。

他臉色嚴肅,手中法訣一掐,那方印章便衝上半空,周圍生出淡淡的霞光,在黑暗中明滅不定,好似古舊寺廟中的一盞昏黃油燈。

印章所過之處,祭壇上飛出各色蠱蟲,都想要將其攔下,卻又被那淡淡的霞光給彈開。

皇甫奇在祭壇下方的岸邊盤膝而坐,雙目微閉,手中法訣不斷,那方印章如有靈性,在半空閃轉騰挪,避開了祭壇的幾道黑光,最後“啪!”的一聲,蓋在了爐鼎的頂蓋之上。

梁言在旁觀察許久,隻覺那方印章玄妙非常,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了一聲:

“果然!”

其實他早就對皇甫奇有所懷疑,總覺得此人隱藏了不少秘密,如今看到他的手段,終於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每個加入無雙城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隻要彆人不冒犯到自己頭上,梁言當然也不會去管彆人。

更何況這皇甫奇剛才都被抓到下麵的監牢了,就算他有什麼隱藏,也絕不可能是蠱王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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