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恒山倒是有些特彆。”梁言看著眼前的紫色大山,眼中藍色光芒一閃即逝。
他剛剛來到這座山巒的附近,就感覺到了一絲暖意,居然將四周的幽冥寒氣驅散不少,整個人的心神都為之一鬆。
旁邊的妙嫣夫人見他露出了一絲好奇之色,就立刻解釋道:“紫恒山遍布暖陽紫石,乃是冥獄為數不多的幾座‘陽山’之一。待在此處,死氣入侵的速度將會有所緩解,修煉時候心境也不容易受到冥獄陰魂的影響。”
“原來如此,這焚天府真是個好地方,領地內居然有如此奇景。”梁言嗬嗬一笑,便不再多言,領著身後兩人走上了山道。
他們沒有禦空飛行,而是步行上山,這紫恒山山勢雄奇,幾人速度不快,花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堪堪登上了山頂。
山頂倒是不大,隻有數百丈方圓,中間一汪池塘,水麵波光粼粼,幾名身姿婀娜、容貌嬌媚的女修,正在水麵上翩翩起舞。
而在山頂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各自擺了一桌酒席,席間珍饈美食、仙果瓊釀數不勝數。
梁言目光微動,朝四周掃視了一圈,隻見北、東、西這三個方位上的酒席都已經有人落座,其中坐在北首上位的,乃是一名身穿紅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八字胡,丹鳳眼,生得儀表堂堂,舉止亦是不凡。最關鍵他的修為境界,已經超出了普通聚元境的範疇,達到了傳說中的“假丹境”。
“閣下想必就是李炎李道友了!”梁言微微一笑,衝著紅袍中年人拱手說道。
“哈哈哈,正是李某!”紅袍中年人大笑道:“梁尊使不辭辛勞,趕來參加此次的紫恒山宴席,李某很是欣慰!來來來,快請入座,我們把酒言歡!”
“恭敬不如從命!”
梁言笑了笑,便走到了南首的酒席前盤膝坐下,而妙嫣和血刀客二人,卻是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後麵。
他落座之後,才去看東、西兩邊,隻見東邊酒席間坐著的是一名虯髯大漢,半邊身子呈現灰白之色,就好似一塊風沙中的石頭,不像血肉之軀。
而右邊酒席間坐著的乃是一名宮裝少婦,外貌看去不過雙十年華,雖然長相並不如何突出,但一雙盈盈秋水卻足以讓任何男子心猿意馬。
梁言暗中數了數,發現場中的聚元境修士足有十二位之多,虯髯大漢和宮裝少婦的身後各自站了兩個聚元境長老,而那李炎的身後卻是站了五名聚元境的長老。
至於自己這邊,就隻有妙嫣和血刀客兩人而已,場中的實力對比怎麼看都是一麵倒的形勢。
就在他暗暗思忖的時候,李炎卻哈哈笑道:“梁尊使,我們四人之中,就你來得最晚,要先罰酒三杯呀!”
梁言聽後,輕輕一笑道:“李道友所言極是,梁某來晚,自當罰酒。”
他說罷屈指一彈,桌上酒壺的壺蓋便向上飛起,一道美酒形成的水柱騰空而起,被他一口全部吸入了腹中。
美酒剛入嘴中,就被他運用靈力包裹,隨後悄悄化散於無形。
“梁尊使真乃性情中人!”李炎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想必這也是梁尊使第一次與兩位道友相會,我便替你引薦引薦。”
他說著指了指東邊酒席上的虯髯大漢道:“這位便是寒石會的首領石驚天,他的一身土係道法可謂強橫至極,梁尊使有空可以多多親近親近。”
那虯髯大漢石驚天,之前一直都是端坐不動、雙眼緊閉,此刻聽了李炎的話,才勉強睜開雙眼,朝梁言這邊斜瞥了過來。
梁言也不著惱,依舊向著此人拱手笑道:“見過石尊使。”
“哼!”
石驚天冷哼了一聲,朝他十分敷衍地拱了拱手,但卻沒有半點言語。
“哈哈,梁尊使勿怪,石道友修煉《寒石真訣》,性格沉默寡言,不喜言辭,但為人卻是十分隨和的。”李炎見兩人氣氛有些尷尬,立刻打起了圓場。
梁言聽後,隻在心裡冷笑道:“好一個為人隨和,為人隨和還會強占我們雲煙會的礦脈嗎?”
他心裡這樣想,表麵上卻沒說出來,反而點了點頭道:“李道友所言極是,冥獄之中衝突不斷,梁某此來就是為了結識諸位尊使,大家以後結成同盟,共同進退罷!”
“哈哈,梁尊使此言甚妙!”
李炎哈哈大笑,似乎十分暢快,但眼角眉梢間,卻不經意地露出了一副:“算你小子識相的表情!”
他笑過一陣,又指著西邊酒席上的宮裝少婦道:“這位就是勝靈會的風月兒風道友,她的‘風靈百變’神通,就連李某也要忌憚三分的!”
“原來是風道友,幸會幸會!”梁言依舊保持著和煦的笑容,朝著此女拱手說道。
這風月兒倒是與石驚天不同,見梁言拱手行禮,便也笑著還禮道:
“梁尊使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今後我們兩方勢力可以多多親近親近,小女子神通淺薄,還望梁尊使常來指教。”
“好說,好說。”
梁言見他們隻字不提歸還礦脈的事情,自己也不主動開口,反而打起了哈哈。
幾人酒過三巡,反倒是李炎最先坐不住,他看了看梁言,滿臉笑容道:“梁尊使,李某最近聽到一些傳聞,說你們雲煙會和勝靈會、寒石會之間有些矛盾,不知可有此事?”
梁某看了倆人一眼,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矛盾說不上,隻不過是石道友和風道友從我這裡借了一點東西,至今還未歸還罷了。”
“哦?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雲煙會大動乾戈?”李炎說著露出了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
梁言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隨即淡淡說道:“也沒有什麼,就是兩位道友各自從我這裡借了一條仙石礦脈而已。”
“胡扯!”
一聲爆喝傳來,卻是石驚天雙眼一瞪,怒喝道:“你上任之前,那條靈石礦脈就已經是無主之物,既然是無主之物,我等取之又有何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