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為強?”
蕾雅微微一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梁言抬手一揮,一道紅色光芒從他袖中飛出,徑直奔著地上已經昏死的馮玉飛去。
這紅芒觸碰到了馮玉的皮膚,就直接向內一鑽,整個沒入了進去。
片刻之後,就見原本已經昏迷的馮玉猛然睜開雙眼,目中紅光一閃,竟然是從地上站了起來。
“馮玉!”
雲煙會的人不明就裡,眼見這個大敵重新站起,還以為他是有什麼秘法,一時間都全神戒備起來。
梁言卻是嗬嗬一笑,朝著“馮玉”招了招手,這個馮家公子、天鷹會的少主就乖乖地站到了他的身旁。
其他人就算是再遲鈍,到了此刻也看出此“馮玉”非彼馮玉,恐怕已經是被梁言給控製了。
“梁尊使..........您這是要乾什麼?”蕾雅有些猶豫地問道。
“乾什麼?當然是要直搗黃龍了。”
梁言說著微微一笑,周身忽然湧現出一層青光,整個人似陀螺一般在半空中旋轉起來。
等到光芒消退,重新露出裡麵的人影時,居然是一個身穿藍袍、氣質恬淡的儒雅中年男子。
“這..........”蕾雅等人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但仍有些不敢相信。
“我此行過後,冥獄之中,就再無天鷹會這個組織了!”梁言淡淡地說道。
“什麼!”
到了此時,不僅是蕾雅,就是褚開山等人也變了臉色。
“尊使大人,您要孤身闖那天鷹會?萬萬使不得啊!那天鷹會有七位長老,就算死了駱阿和淩濤,仍有五名聚元境修士坐鎮,再加上馮鷹本人也是聚元境巔峰,這簡直就是龍潭虎穴!”褚開山臉色焦急地說道。
蕾雅也麵露憂慮之色,勸道:“尊使大人神通蓋世,但所謂雙拳不敵四手,我看當務之急,還是先返回雲煙閣,招兵買馬,一些聚元境的散修知道有您坐鎮以後,一定會望風來投的。”
梁言聽了兩人的勸說,臉色絲毫未變,隻是搖了搖頭道:“按照你們的方法,實在太慢了!況且我這次去天鷹會,也不算孤身弄險,這不是還有‘馮家大少’陪著我麼?”
蕾雅和褚開山麵麵相覷,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見梁言一擺手道:“好了,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速速整頓人馬返回雲煙會。我不在的時間,會中大小事宜,都要聽副尊使的號令!”
梁言一聲令下,身上自有一股淩厲氣勢,在場的眾多雲煙會修士再也不好多說,隻能拱了拱手道:“謹遵尊使號令!”
梁言點了點頭,向蕾雅等人問明白了天鷹會的位置,便單手一掐法訣,和身旁的“馮玉”一前一後,化作兩道遁光破空而走了。
............
天鷹會位於冥獄的一座荒山之中,四周都有陣法禁製,可謂易守難攻。
荒山周圍數十裡之內,還有天鷹會的巡邏修士,各種眼線密布,即便想要靠近都很難。
忽然,有兩道遁光從天邊飛來,速度極快,轉眼就進入了天鷹會的巡邏範圍。
這兩道遁光很快便吸引了附近巡邏修士的注意力,當即便有七八個築基修士朝著這邊飛來。
“站住!此地乃是天鷹會領地,未經允許,不得擅闖!”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男子厲聲喝道。
隨著他的話語剛落,那兩道遁光便停了下來,光芒散去,露出裡麵的兩個人影,赫然正是“淩濤”和“馮玉”。
那些修士看清了來人後,連忙躬身行禮,連連賠罪道:“屬下該死,不知是少主駕臨,還請恕罪!”
“馮玉”冷哼了一聲,驀然開口道:“你們這些瞎了眼的,下回再敢衝撞本爺,仔細你們的皮!”
“多謝少主寬宏大量!”那些侍衛各個冷汗直冒,忙不迭地點頭賠罪。
馮玉所說之話,自然都是梁言暗中操控的。
他見識過馮玉的為人,又觀察這些巡邏修士的表情,就知道這個馮玉平日裡積威甚重,教訓起會中成員,隻怕也不講什麼道理的。
所以梁言也沒有很好說話,讓“馮玉”端起了少主的架子,狠狠地教訓起這些下人,這樣反倒不會惹人生疑。
眼見這些人沒有任何懷疑,“馮玉”沉吟了片刻,又問道:“我爹現在在哪裡?”
“尊使大人正在書房查閱今年的卷宗。”之前那個濃眉大眼的年輕男子恭聲說道。
“馮玉”點了點頭道:“你跟著我,一起去見我爹!”
那年輕男子吃了一驚,有些猶豫地說道:“少主..........我還在執行巡邏任務,若是擅離職守,被尊使知道的話,恐怕..........”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馮玉”就把眼一瞪,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道:“怎麼,你就敢不聽我的話了?”
那人微微一愣,在心裡暗忖道:“少主平日裡飛揚跋扈,而且極為記仇,我若是這次忤逆了他,今後必定沒有好果子吃。不如就隨他去,日後若是尊使問罪起來,還可說是少主的命令。”
想到這裡,年輕男子立刻滿臉堆笑,賠罪道:“少主息怒,屬下這便與您一同去見尊使大人。”
“馮玉”冷哼了一聲,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直接動身向著天鷹會所在的山中飛去,那年輕男子見狀,也急忙駕馭遁光跟了上去。
幾人飛入荒山之後,就看見了許多樣式古樸的建築。
不同於雲煙會建造的城池,天鷹會這些建築是分散地佇立在山脈各處,有的相隔不足百丈,有的卻相隔數十裡之遠。
進入山脈之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馮玉和淩濤的速度都放慢了下來,反倒是年輕男子飛在了最前麵。
他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馮玉平日裡便是任意妄為,行事讓人難以揣摩,此刻自然也不會去多問什麼。
其實他哪裡知道,梁言此刻是把他當做了引路人,這裡人生地不熟,梁言還真不知道馮鷹所在的書房該怎麼去。
三人這麼一前一後,飛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座高大的閣樓。
閣樓上麵有一塊牌匾,寫的是“寶錄齋”三個字,周圍還有許多石雕,刻畫的都是雄鷹展翅的雕塑。
“到了。”
年輕男子第一個按落遁光,恭敬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