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聽她說不用太過深入,隻需在通道口的附近便能找到兩生花,心中稍稍安定了幾分。
“晚輩實力低微,在這裡可能幫不上什麼忙。”梁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攫欝攫。無心卻是微微一笑道:“無妨,解封兩生花需要四種東西,分彆是‘墨霜石’、‘赤雲靈水’、‘四象佛璃’以及‘龍元’!這前三樣我都已經湊齊,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體內龍元激發出來,助我得到兩生花!至於這些打鬥之事,有我足矣。”
梁言聽後默默點了點頭,當初他和阿呆、賀雲令三人共分龍元,雖然大部分都被其用來衝擊聚元境的瓶頸,但體內猶有部分剩餘。
這些龍元已經和他融為一體,唯有他自己主動調用,方才能顯露出來。
這也是為何無心想要通過媚術控製他的心智,讓他甘願付出的原因了。
可惜梁言因為體內魔種的原因,並不受魔女媚術影響,她索性就把事情挑明白了,和梁言來了一場交易。
倆人素無冤仇,無心雖然囚禁了梁言三年,但也算是從東郭道人的手中救了他一命,此前恩怨不提,單就這筆交易而言,對雙方都是大有好處的。
龍元雖然有改善體質的妙用,但對梁言而言,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控製體內的魔種。萬一哪天它蘇醒過來,自己的一身修為資質再好,也是給彆人做了嫁衣。
“走吧。”
無心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沒入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倆人在這暗無天日的地道中加速前進,因為剛才的耽擱,前方已經看不見那些成群的引路鬼魂。不過好在通道隻此一條,也不用擔心會走錯路的問題。
過了半個時辰,梁言忽然感到周圍寒氣猛然加重,而前方通道則是豁然開朗。
一個深邃的大廳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大廳之中有九根巨型石柱,高有百丈,各自刻畫了一個相貌不同的厲鬼。或張牙舞爪,或閉眼沉睡,還有的笑容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在這九根巨型石柱的周圍,還有許多矮小的石柱,高不過十丈,上刻各種小鬼圖案,也是惟妙惟肖,仿佛真的一般。
石柱麵前,倆人同時停下了腳步,各自暗中觀察了起來。
良久之後,還是魔女無心率先打破沉默,她看著眼前的眾多石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這是...........陣法?”
梁言已經觀察許久,聽了無心的話,便緩緩點頭道:“的確是陣法,而且看上去不像是那位劍仙前輩所留,倒像是當年的九幽盟殘部,為防他人闖入而臨時布置下的。”
“哦?你還懂陣法?”無心嘴角一勾,有些似笑非笑地說道。
巘戅書倉網戅。梁言麵無表情,隻是點了點頭道:“略知一二。”
無心聽後,沉默了片刻道:“若真如你所說,那這些九幽盟殘部,從當初戰敗之時,就在謀劃今日之舉了。”
“有此可能。”梁言點頭答道。
“好弟弟,姐姐對你們人族的陣法一竅不通,不知眼前此陣什麼來曆,可有破法?”無心歪頭看著梁言,雖然有薄紗蒙麵,但一雙大眼依舊秋水盈盈,好似要勾了梁言的魂般。
“咳咳!”
梁言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前輩不必施展這些伎倆,之前的恩怨暫且不提,如今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梁某敢不儘心竭力?”
“沒勁!”
無心白了他一眼,忽又吃吃笑道:“姐姐隻是覺得你很可愛,忍不住就想要與你親近親近。再說這天魔媚的神通一旦修成,可不是我能控製的。你若覺得心虛,大可不必看我的眼睛。”
梁言聽後卻是淡淡一笑道:“前輩魔功大成,舉手投足皆是風情萬種,可惜這媚術對我無用,我又何懼之有?”
“你小子,仗著體內魔種,倒是有恃無恐!”無心啐了一口,又道:“好了,也不與你打趣,且說說這陣法什麼來曆?”
梁言沉默了一會,皺眉道:“此陣的名號和來曆晚輩也不識得,但世間陣法雖然千變萬化,卻總歸不離陣法四要。”
“陣法四要乃是陣器,陣眼,陣紋和陣源,首先陣器自然就是這些刻畫著惡鬼的石柱,其中最為緊要的便是那九根最高的惡鬼柱。”
“這好辦!讓姐姐試試它們的成色!”無心不等梁言把話說完,就搶先出手,十九枚紫色圓輪激射而出,衝著其中一根惡鬼柱斬去。
砰砰砰!
一連串的碰撞聲傳來,整個地底大廳都為之震動,然而那百丈高的惡鬼柱卻是巋然不動,似乎沒有受到半點損傷。
與此同時,那根惡鬼柱上,還亮起幽幽綠芒,一股陰寒力量鑽入了紫色圓輪,讓正在操控法寶的魔女心中一寒。
她也是身經百戰之輩,見狀立刻將自己的法寶召回,同時雙手法訣連掐,好不容易才將潛入自己法寶中的那一絲陰寒之氣給逼了出來。
“看來這條途徑行不通。”
梁言看著無心差點被自己的法寶反噬,不由得搖了搖頭道。
“這破柱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居然這麼結實!”無心皺眉道。
“陣法四要中,陣器就好比人之筋骨,堅固難破,也是理所當然。而此陣依托陰陽兩界之通道而建,其陣源就是這地府陰氣,在此地可謂源源不絕。至於陣紋,據我觀察,應當是由石柱上所刻畫的那些惡鬼所組成。”
梁言說著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矮小石柱道:“你看這些小鬼雖然刻畫隨意,但觀其神態動作,舉手投足之間,都在互相呼應。”
無心順著梁言所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輕咦了一聲道:“還真是如你所說,你看那個青麵鬼,可不就和這根石柱上的赤發鬼眉目傳情麼?”
梁言聽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又接著道:“前輩觀察得還真是細致,不過此事的確如此。這些石柱上的惡鬼互相呼應,隱隱然形成了一個循環,引導地府陰氣在此陣中周而複始,流轉不停。”
“那要如何破之?”
“觀其氣而破其形,便如人之經脈,或賭或塞,亂起根本,則大陣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