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聽得微微一愣,但馬上反應了過來,這阿呆是不願意連累自己,所以才決定在此分彆的。
他眉頭微蹙,忽的開口問道:“黃石公既然已經在你身上種下道印,那以其金丹境的手段,遲早能夠找到你,到時候如何應對?”
阿呆搖了搖頭道:“黃石道印並沒有那麼快就能顯現,我和山君還有一段時間。她本來就是金丹境的修士,隻不過被乾元聖宮的老祖封了修為,若我們能找到解封之法,到時候也就不怕黃石公找上門來了。”
“可是..........”梁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阿呆擺手打斷。
“好兄弟,你為我做得夠多了!但個人有個人的道,這一劫是我們夫妻二人的,與你無關。”
梁言聽後,不禁輕輕一歎,他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知道此刻黃石公破禁在即,實在沒有時間猶豫了。
“既然如此,那梁某就祝二位武運昌隆,守得雲開見月明!”
“老道也是!”伏玉山亦在旁拱手作揖。
阿呆少見地笑了起來,他衝著梁言一抱拳,朗聲道:“這一次若是我們夫妻大難不死,它日聚首,再把酒言歡罷!”
“哈哈!”
在場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再不多言,各自掐訣駕起了一道遁光衝天而走。
其中伏玉山老道獨自一人,朝著西北方疾馳而去;阿呆則是和林山君聯袂而行,奔著正東方漸行漸遠。
至於梁言,他抬手一個法訣,把遁光卷了家若煙,化作一道灰色長虹,瞬間就消失在了正南方的天邊.............
就在這五人分散而逃後不久,黃石山頂忽然傳來一聲震天怒吼,緊接著一個身穿黃袍,臉色赤紅,渾身上下有黃沙鼓蕩的矮小老頭衝上了半空。
“廢物,一群廢物,居然留不下幾個聚元境的小雜種!”
那老頭張口怒喝,眼中似有熊熊火焰。
這時,左丘家的家臣、供奉以及後代子孫,各個膽戰心驚,幾乎都是匍匐在這老者的腳下,一副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
“查,給我查!今天來我黃石山行凶之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底下那些黃石山的修士聽後,立刻齊聲應道:
“謹遵老祖法旨!”
接下來便有修士接二連三的飛出黃石山,向著徐國各個方向疾馳而去。
“陸叢雲,竟敢殺我長子,我左丘仞在此立誓,無論天涯海角,都要將你挫骨揚灰!”
紅臉老者咒罵了一聲,似乎怒意未消,忽然左手一翻,隻見一顆土黃色的石塊出現在了手心之中。
那石塊上麵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痕,仿佛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破石而出。
“哼,且讓你先跑上幾日,等我道印顯現之時,便是你陸叢雲的死期!”紅臉老者看著手中石塊,咬牙說道。
..............
梁言此刻已經把遁速提升到極致,帶著家若煙一起向南疾馳。
縱然距離黃石山已經甚遠,但他心中仍是不敢有半點鬆懈。
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剛才僅僅隻是個黃石傀儡,便能有那般威力,若是黃石公本尊出手,自己絕無一戰之力。
這是金丹境和聚元境之間巨大的鴻溝所造成的。
弈星閣之所以沒落,就因為各大道主幾乎都是假丹境,距離成就金丹始終差上一步,否則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一日不成金丹,始終低人一頭。
梁言咬了咬牙,他可不想和黃石公交手,隻能把體內三家靈力催動到極致,讓自己始終保持著最快的遁速。
至於儲物袋中本就采購不多的靈丹,更是不要錢地往嘴裡送,目的就是為了補足靈力,儘快離開徐國。
黃石山畢竟隻是徐國的修真勢力,若是出了徐國,就涉及到彆家宗門的利益,不可能再大張旗鼓地搜尋他了。
梁言利用天機珠和“緣木道”法術改變了容貌和氣息,和家若煙兩人一路沉默,向著正南方飛了七日七夜,終於來到了徐國的邊際處。
“你這是要回翼國?”身後的家若煙忽然開口問道。
梁言在這個時候自然懶得回答他,隻是不停催動法力,向著自己早就定好的方向疾馳。
家若煙碰了一鼻子的灰,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但隨即就恢複如初,變作一個乖寶寶的模樣跟在他身後。
兩人飛了沒多遠,忽見前方半空中有三個人影並排而來,其中兩男一女,都是身穿道服。
“停下來!”
三人之中為首的一個長發男子大聲喝斥道。
梁言聽後,根本理也不理,隻是加催遁速,依舊向前趕路。
“我讓你停下來!”
長發男子似乎極為惱怒,左手袖袍一抖,立刻便有一道月牙利刃從中飛出,向著梁言急斬而去。
梁言遁速雖快,但卻快不過彆人的神通法術,這一道月牙利刃後發先至,所斬之處,正是他的必經之路。
他被迫停下遁光,同時舉起右拳,上麵金光大作。隻一拳,就把這道月牙利刃給崩了個稀碎。
隨手破了此人的神通之後,梁言儘管心頭惱怒,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願意多生事端,隻能朝著三人拱了拱手,客客氣氣地問道:
“在下與諸位道友並不相識,為何無緣無故攔住我的去路?”
“哼!”
那長發男子並未因梁言破了他的法術,態度就有所改變,反而冷哼一聲道:“我等乃是乾元聖宮的弟子,徐國發生禍亂,我們奉命在此盤查往來修士!爾等速速上前來,讓我們查驗一番!”
這一番話說得十分無禮,根本沒有把梁言放在眼裡的意思。
“你們乾元聖宮行事未免也太過霸道了吧?大家都是聚元境同輩,我憑什麼讓你探查我?”梁言臉色陰沉地說道。
“哼,就憑我們是乾元聖宮!怎麼?難道你敢不從?”長發男子一臉怒意地說道。
旁邊一個滿臉胡渣的中年道士則哈哈一笑道:“隻不過是個聚元境初期的修士,和他廢什麼話啊?直接拿下此人,帶去給師叔審問便是!”
此人說著伸出右手,五指一張,一麵月牙幡旗就從他的手心中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