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元城地理位置特殊,位於東華山與西嶽山交界的一個隘口外圍,可以說是一處交通要道。
隻是對於如此重要的地方,吳國朝廷卻采取放任不管的態度,平時止元城不朝不供也就罷了,就連一城之主也不是由朝廷指派的,而是由止元城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共同推舉出來的。
此等奇事被許多江湖說書人所津津樂道、引為怪談,甚至有好事者多方打聽,想要一探究竟。然而真正了解一些內幕的人,卻是對此事三緘其口,根本不敢多言。
止元城,永慶客棧中。
一個灰衣少年正盤膝坐在床上,雙手掐出古怪法訣,同時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正在修煉什麼功法。
而在他的頭頂之上,正有嫋嫋青煙冒出,背後衣衫,亦是被汗水所浸透。如此過了片刻,忽見灰衣少年眉頭微皺,接著手中法訣一變,竟是收了功法,從床位上長身而起。
少年起身後,臉上似乎有些煩躁,又在房內來回走了幾步,接著伸手一拍腰間的灰色小袋。
隻見白光閃爍間,一隻兔耳大尾的小獸從中躍出,輕輕巧巧地落在了方桌之上。
“怎麼了?梁小子,今日喚我何事?”白色小獸口吐人言道。
“這《道劍經》中是否還有其它竅門?為何我越讀越覺不通,若是按照經文所述去運轉靈力,根本阻塞無比,如何能算得上是一部功法?”梁言皺眉問道。
“原來是這事!”白色小獸哈哈笑道:“小子,你也太過小看《道劍經》了,此乃天下間一等一的功法,你現在見識淺薄,尤其對於道門知識更是一竅不通,又豈能那麼簡單就領悟了?”
梁言聽後,有些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心想四大統中,自己隻對儒門心法最為熟悉。而雲罡宗雖是道家宗門,可自己入門時間太短,很多道家古籍都還未來得及翻閱,這老金所說恐怕不無道理。
這些天來梁言也把自己的來曆向老金簡單介紹了一番,隻聽老金笑道:“尋常人入道家宗門修行,都是從三千道藏開始研習。而你小子不同,你是帶藝投師、半路出家,自然對道家的基礎典籍知之甚少。而《道劍經》此等奇書,又豈是兩三天便能領悟的?”
梁言知道他話外有話,也不插嘴,隻等著他把話說完。果然老金搖了搖頭,又道:
“其實習練《道劍經》一事不宜操之過急,眼下你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先取得大量死氣,以此平衡你體內的生死二氣,否則我的本命金羽一旦失控,你就命不久矣啦!”
梁言苦笑一聲道:“前輩說起來簡單,可這些時日我們一路打探,也沒有找到符合要求的目標。”
“之前我們遇到的,都是蒼崖山附近的一些煉氣散修,根本也問不出什麼來,如今到了止元城中,我看咱們不如去西城區轉轉,看看是否可以打探到什麼消息?”
梁言瞥了他一眼,半晌後點頭道:“也好!”
.........
一個時辰後,梁言收拾好東西,從永慶客棧下樓,一路向著城西而去。這西城區雖然占地不大,可卻一直是止元城中最為神秘的地帶,普通凡人根本連靠近都不被允許。
梁言穿過一條無人的街道,遠遠就看見一條青石拱橋,拱橋兩側各站著一名身著宮廷服裝的侍衛。而拱橋背後,則是由白色圍牆圍起來的西城區了。
這兩名侍衛雖然相貌普通,但都是貨真價實的修士,一個在煉氣六層,另一個在煉氣七層。
梁言見狀,也不再掩飾自己的修士氣息,一身築基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那兩名侍衛被這築基靈威所驚,紛紛瞪大了眼睛,向著梁言這邊望來。
“拜見前輩!”兩名侍衛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向著梁言躬身行禮。
“不必如此多禮。”
梁言麵色溫和地一笑,同時將自身氣息收回,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平平無奇的少年,接著開口問道:“我想要進西城區辦點事情,不知可需要什麼憑證?”
“回稟前輩。”那兩人對視一眼,向梁言恭敬道:“原本城主是規定進入西城區是要有城主府頒發的憑證才可。不過那隻是針對煉氣期的修士,前輩是築基修為,自然不受這個規矩約束。”
“原來如此。”梁言點點頭,又問道:“城中可有交易區?”
“有的,過橋之後向右走就是各大商會的聚集地,若是向左拐的話,可以通往傳送法陣,不過那裡平時是不讓靠近的,隻有每月初一打開傳送之時才會被允許入內,這一點即使是前輩也不例外。”
“每月初一麼......好,我知道了。”
梁言輕輕一笑,向前過了石橋,轉身朝著交易區走去。
西城區中與止元城其他區域可謂天壤之彆,但凡入眼之人,都是修士,就連一些酒肆之中的老板夥計,也都是一些低階的煉氣修士。
梁言在其中兜兜轉轉,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忽然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店麵前停了下來。
“靈寶閣?”
梁言抬頭看著門楣上的牌匾,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如果我記得不錯,當日在趙國洛城之中,也曾見過一個靈寶閣,而且還是隸屬於聞香宗的管轄,沒想到這吳國之中也有靈寶閣,是湊巧同名嗎?”
他心中疑惑之下,不自覺的就抬步進了店門。
剛一入店門,便聞到沁人清香,再環顧四周,就看到店內櫃台上整齊地碼放著各類典籍,靈材、靈器以及丹藥也都一應俱全。其中大部分都是煉氣期和築基期使用的東西。
此刻正有幾名修士在店內挑選,而櫃台後麵則有兩名年輕夥計,正一臉恭敬的向他們介紹著什麼。
梁言為了辦事方便,進城之後倒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修為,他一進這店內,那些夥計和修士就都不約而同的轉頭向他看來。
“這位前輩,請問您需要點什麼?”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滿臉堆笑地向他走來。